一千畝,你以為京郊的地那麽好買嗎!


    紀侯爺說:“京郊地不好買,現在地價一畝地二十兩。”


    紀真:“……”媽蛋真貴,雲州上好的水田一畝才十二兩銀子,旱地隻要八兩!


    紀侯爺說:“我手上倒是有一個一千五百畝的莊子。”


    然後就沒了下文。


    紀真頓時死魚眼。他這個侯爺爹這是還在惦記製冰的方子呢,太狠了,才一千五百畝地就想換一張暴利方子。


    不過,一千五百畝,三萬兩銀子,他一個人買一輩子冰都夠了。


    紀真狠狠猶豫了一下,說:“父親,我想換一下地板。木地板舒服是舒服,就是磨損快了些。”


    紀侯爺挑眉看著紀真。


    紀真把桌上果盤裏的果子撿出去,四個一模一樣的平底盤子拚在一起,說:“瓷磚,家裏有瓷窯,燒一些一麵光的瓷磚還是很容易的,弄些雅致的花紋,拚起來,鋪地鋪牆都使得。這東西成本不高,就算被人仿了去影響也不大。中低檔的話,便是尋常百姓家也是能擠出銀子鋪上一間待客的屋子裝門麵的。”後世做瓷磚的廠子那麽多,也沒見哪家虧本的。


    紀侯爺深深地看了紀真一眼,轉身就走。


    沒多久,紀真收到了一張一千五百畝地的地契,還有兩戶人家的身契。


    木樨不解:“少爺,好像很賺錢的樣子,少爺為什麽不自己……”說了一半趕緊打住了。


    紀真高深一笑:“說幾句話就賺三萬兩和自己勞心勞力辦窯廠,傻子才不知道選哪個。”


    木樨:“……”我是傻子麽,少爺真壞……


    紀真盤點著自己的財產。


    莊子兩個總計兩千畝,鋪子一個,銀子萬把兩,有身契的勞動力十多個。


    有點點寒酸。


    幾乎都是從侯爺爹身上刮來的。


    作為一個封建士大夫,紀侯爺應該已經做到了對一個出身不光彩的庶子能做的極限了吧!


    那麽,也夠了。


    紀真不得不考慮起自己的婚事來。


    他和紀暄同一天出生,卻要大上幾個時辰。為了不耽誤心愛小兒子的婚事,侯夫人必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他定親的。時間的話,大概會在秋闈以後。那時不管過沒過,紀暄的婚事也都要提起來了。說不定早就看好了人家,隻單等著秋闈得了名次再打發了他這個兄長就去下定呢。


    至於他的婚事,侯府庶子,婢生子,有功名卻沒健康,眼瞅著也沒什麽前程,就算嫡母是個慈悲的隻怕也找不到什麽好人家,何況嫡母是個早就恨死了他的。為了紀暄和紀敏的麵子,大概會給他配一個看上去十分光鮮的人家,至於內裏,誰知道呢!


    好發愁,他紀某人是個斷袖啊!


    不折不扣的死斷袖啊!


    上輩子發現自己斷袖傾向,因為有今天沒明天的,愛人是沒想找過,倒是跟隊長約過一次炮。但是,隊長從浴室洗完澡出來就變喪屍了,還咬了他一口!要不是他等級比隊長高了一級,隻怕當時就得跟隊長作伴去了。


    約炮陰影有些大,從此人生中再也沒有了春天,清心寡欲整十年。


    唉,不知道能不能娶個美少年……


    晉陽侯府,薛凜麵前放著一把剛做好的三棱刺。


    薛世子看了三棱刺半晌,從後腰摸出一把匕首,桌上拿起一根水蘿卜,刷刷幾刀削成三棱刺形狀,一口口吃掉——自己削的蘿卜,味道也不怎麽樣!


    第15章


    紀真考慮著能不能去跟侯爺爹申請一下娶個男媳婦。


    別說什麽男男婚姻有違人倫,前朝就有一個娶了男皇後的皇帝!本朝麵上是沒有娶男妻的,可在南方一些小地方就有不少結契的。


    所以,娶個男媳婦,侯爺爹應該會同意的吧,大概。


    不,還有一個可能。


    孽畜,敢丟你老子的臉,看老子不打斷你三條腿!


    沒錯,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了。


    這才是國民老爹最普遍的精神風貌啊!


    身為一個可以被親爹打死不論的孽畜,紀真就深深地憂鬱了。


    憂鬱著,憂鬱著,紀真就多了一個弟弟。


    六月初九,繁景院白姨娘生了一個大胖兒子。


    老來子,還是心愛小妾生的。


    洗三,大辦。


    紀真覺得,紀侯爺整個人似乎都在閃閃發光。


    侯夫人鄭氏卻朝正興衝衝給小兒子取名字的侯爺潑了冷水:“我瞧著侯爺選的名字都是日字的,真哥兒那裏侯爺準備怎麽說?”


    紀侯爺就為難了。紀真出生不光彩,一開始就決定放棄,名字也是隨便取的,當然沒有隨了這一輩的日字。迴來以後是侯府這一代唯一一個庶子,區別於嫡子也說得過去,畢竟這一代嫡女和庶女的名字也不一樣。但是,現在又多了一個庶子,取名的時候就要講究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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