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腰杆子頓時就直起來了。


    瞧我家真真多孝順!


    多好的孩子這是!


    紀真給分銀子。老丈人八萬兩,叔丈人三萬兩,五郎六郎一人一萬兩。


    老侯爺搓著手嘿嘿笑:“真真那,花不了這麽多,你拿一半兒迴去撒!”


    紀真抿嘴樂:“剩下的留著給妹妹辦嫁妝。”


    確實花不了那麽多,尤其是八叔和五郎六郎。八叔還好,在西北經營多年,底下人不少,花銷的地方也多。五郎六郎那裏就是借機給銀子了,誰讓他們家媳婦的親兄弟年紀相差那麽多呢!媳婦已經斷子絕孫了,阿燦又那麽小,侯府想要開枝散葉隻能指望八叔和五郎六郎了。尤其是五郎,特別能生,嫡出已經有了兩兒一女,庶出的一大群,現在媳婦又懷上了,還有一屋子好生養的小妾。就像八叔是老丈人的臂膀,五郎六郎是媳婦的臂膀,這些小的,以後可都是阿燦的臂膀。


    說到薛楠的嫁妝,紀真發現丈母娘臉上有幾分抑鬱,想了想,明白了,一定是大房那個比薛楠小了半年低了一輩的薛慧了。


    紀真問:“可是慧姐兒的日子定下了?”


    老晉陽侯夫人壓抑著幾分怒氣:“三月十六。”


    晉陽侯父子兩人臉色也都不太好看。


    紀真挑眉。三月十六,看來是一心想要搶在薛楠前麵了。翻過年來薛楠和薛慧都是十七,薛楠是六月生辰,薛慧是臘月生辰,而下半年是有好幾個好日子的。薛楠的親事剛剛提起還沒定下,這個年代婚禮又很繁瑣,前期走禮最少也得大半年。老晉陽侯夫人原本是打算過完年就把閨女的親事操辦起來,趕在秋天出嫁,後麵還有好幾個好日子可供大房挑選。老夫人原本也是這麽打算的,不過被大夫人哭了幾次就又改了主意。


    沉默一會兒,老晉陽侯狠狠歎了一口氣,手一揮,說:“早早晚晚有什麽差,我薛平川的娃不差那個!”大兒子還單日成親大中午就拜堂呢,兩口子日子過得多好!


    紀真目光落在薛凜手腕的蓮子佛珠上,笑了笑,說:“妹妹那裏也不用太著急,該怎麽樣就怎麽樣,慢慢操辦就是。原本擔心礙了慧姐兒的婚事才急著定在明年秋天,既然慧姐兒日子提前,妹妹那裏就不必太趕了。”


    老晉陽侯夫人猶豫了一下:“過了十八就是老姑娘了,名聲上總是不太好。”


    紀真微笑:“怎麽會,妹妹可是孝女啊!今春夢到父兄染血,每日跪經一個時辰,吃長齋穿布衣抄經書,初一十五到大覺寺進香。”


    老晉陽侯虎目含淚,哢吧哢吧嘴,又閉上了。


    薛凜低著頭,沉默了。全家上下都知道他二十八歲有一死劫,西北偏又起了戰事,母親和妹妹在家中又是怎樣煎熬呢!可以說,妹妹的婚事是被他耽誤了。


    紀真又說:“班師迴來以後妹妹說再茹素跪經百日當做還願,要我說,再多些日子吧,到明年春,滿一年。初一十五進香繼續,包括大年初一和正月十五。到滿了一年之期再好好去大覺寺還個願,到時我也一起過去看看師父和了空大師。”得幾位大師說幾句好話,孝悌名聲傳出,便是拖過十八嫁人,誰又能提一句“老姑娘”呢,會被全天下的口水噴死的!


    老兩口呆滯片刻,老頭兒手就朝著兒媳婦腦袋摸了過去,讚:“我們真真這腦袋可咋長的!”


    紀真默默扭頭——不,是你們武人腦袋裏彎彎繞繞太少。當然,一般人也請不動大覺寺慧字輩以上老和尚就是了。而老和尚的批語則是畫龍點睛之筆,若是有誰能請動了空大師開口說幾句好話,那好處可不是一般二般的。比如他紀某人,自從翻了了空大師的櫃子,在大覺寺幾乎可以橫著走了。


    老頭兒追著兒媳婦的腦袋摸。


    薛凜站起身,伸手扶住老爹伸出去的胳膊,硬生生把他爹扶迴他娘身邊坐著。


    被他爹在後腦勺上糊了一巴掌。


    紀真說:“做人要低調,這事兒啊,咱們薛家隻做,不說。”到時自然有人去說。


    一家人深以為然。


    老晉陽侯夫人去了煩心事,心裏歡喜,想到自己這一房日子過得越來越圓滿,也歇了跟大嫂計較的心思。


    離年越發近了。


    臘月二十二,嘉平帝封筆。


    封筆之前下了最後一道聖旨。


    六元紀真升官啦,要當崇文館大學士啦!


    手捧聖旨,紀大學士蛋略疼。


    正一品大學士,年後上任。


    從從六品小翰林一步蹦到正一品大學士,陛下你想做什麽!


    還有,崇文館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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