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晚上就來爬牆頭,現在又來裝正經,真是,真是,好想打他!


    紀侯爺忍著一口心頭血在書房裏招待薛家兩兄弟。


    薛燦見完禮,坐他二嫂身邊,從小荷包裏掏東西:“給真哥!”


    一捧二十四個玉石小猴子,隻比大拇指指甲蓋大一點,姿態各異,雕刻得惟妙惟肖,青紅白三種顏色,玉質極佳,價值不菲。


    紀真毫不猶豫全都收下了。


    正好瞄到這一幕的紀侯爺:“……”小孩子的東西你也要!臉呢!


    紀侯爺怒瞪他兒子。


    他兒子朝他爹顯擺:“阿燦得了好東西都是我的!”都他櫃子裏鎖著呢!


    紀侯爺目光忍不住轉到薛燦身上。


    薛燦坐直身體,抱拳朝二嫂的爹拱了拱手,淺淺一笑,特別有禮貌。


    紀侯爺:“……”無語了徹底。


    既是正式拜年,當然得按正式拜年的規矩來,內院是必須得跑一趟的。


    鄭氏陪坐在老太君下首,看到薛凜,因著常年禮佛指甲都剪的短短的,現在卻生生把掌心掐出血來。就是這個男人,生食人肉生飲人血殺孽無數的天煞孤星,她親手把兒子推過去的。她的兒子,本該有大好前程大好姻緣的兒子,被她毀掉大半的兒子。


    看到這樣的鄭氏,紀真心裏有些發澀。這個女人很可憐。可是又能如何,再悔恨,再彌補,小紀真都已經死了。那個驚才絕豔的孩子已經死了,在發現自己活得像一個笑話之前,就已經死了。


    第110章


    陪著幾個中老年婦女說了一陣子話,紀真就有些坐不住了。女人們說話都喜歡拐三拐四的,紀真不耐煩這個,薛家兩兄弟又天生沒點亮在女人的拐彎子話中找重點的技能,於是,大多時候三人都是同樣的表情→o__o"…


    紀真就想趕緊告辭出去,畢竟在外院要自在多了,紀侯爺又一向不管他。


    起身起到一半兒,被喊住了。


    “真,真哥兒,我,我想求你個事兒……”一直縮在角落悶不吭聲的紀三太太見紀真起身想走,急了,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


    一屋子人都看著紀三太太,目光或冷淡或不屑或厭惡,四太太還撇了撇嘴。


    紀真看了紀三太太一眼,站在那裏沒動,也沒出聲。求,她是長輩,卻對晚輩用求字,且當著紀家全家人,尤其是當家人紀侯爺也在。越過同一屋簷下朝夕相處的自家人當著外人求住在外麵的晚輩,這是把侯府當家老爺們的臉麵丟在地上踩呢。


    紀寧紀安兄弟倆的臉都黑透了。


    紀三太太被滿屋子人看的瑟縮了一下,又抬起頭,隻期盼地盯著紀真。


    紀真笑笑,說:“三太太,我是晚輩,你不該對我用求字,父親那裏說不過去。”卻並不問求他什麽事。


    紀三太太想著自己都求人了,隻等著紀真問什麽事,這樣就好直接開口,誰知紀真隻挑完她的理就不吭聲了,心裏著急,本就不是多靈透的人,話就更說不出來了。


    紀寧強壓下暗火,吩咐道:“有什麽事先跟你大嫂說,我要辦不到自會出去托人。”


    又跟老太君告辭,就要帶著人出去外院。


    紀三太太急了,一嗓子喊了出來:“真哥兒,讓曉哥兒跟著你讀書!”第一句出口,後麵就利索了,“讓曉哥兒跟著你讀書!曉哥兒聰明得很,先生都讚的,你教教曉哥兒!你們是兄弟,你得教他讀書!”


    一屋子人都呆了。


    老太君怒聲嗬斥:“癔症了不成!爺們兒的事哪兒輪到你婦道人家大小聲,還不快快退下!”


    老太君一使眼色,兩個粗壯嬤嬤就走了過去一邊兒一個扶住了三太太的胳膊。


    紀真被紀暉攬住後背引著往外走,走了幾步,停住腳,轉身麵對屋內眾人,拉過薛燦,說:“我脾氣急,功課不過關會動手,火氣上來保證不了輕重。”說著把薛燦的袖子往上拉到手肘處露出小臂。


    觸目驚心的青紫色登時暴露在眾人眼前,整隻小臂幾乎找不到一塊好肉。


    四太太倒抽一口冷氣,頓時就打消了把兒子送去跟著紀真念書的心思。


    放下袖子,紀真說:“手臉要見人,這些地方倒是可以保證不動。不過紀曉隻剛念完四書,以他的體質,隻怕在我手底下撐不過三天。” 況且四書原文都背的磕磕巴巴的,解釋更是張冠李戴,完全不是念書的料。


    三太太被嚇住,不敢吭聲了。


    解決了未來或許會被塞學生的苗頭,幾人告辭出門。


    紀侯爺用看猛鬼夜叉的目光看著自己最得意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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