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心傷


    放下茶杯的陳小丁一抬頭,恰好看到了那道淩厲的目光如匕首般投射過來。陳小丁心裏咯噔一下,哎呀,這妹子究竟是什麽人啊?怎麽看我的眼神苦大仇深似的?!


    他走到一邊招招手,示意白雪過來,然後臉上掛著笑,不動聲色地低聲問:“雪兒,火王身邊的那女孩怎麽看著怪怪的,她是什麽人呐?”


    白雪伸手為陳小丁整理著衣服,背對著幽靜低聲道:“你說誰會陪在火王身邊寸步不離,還不是除了公主就是公主啊?她是火王的女兒,幽靜公主。”


    “幽靜公主,我怎麽看著一點不幽靜,倒像是個幽靈呢?”陳小丁被那道淩厲目光看得此刻心裏還發毛。


    火王連要了三杯茶水,嗓子裏被那茶水滋潤得舒服,開口讚道:“不錯啊,未然王子,你這茶有沒有名字啊?”


    陳小丁腦子裏靈光一閃,“迴陛下,此茶尚未取名,臣下鬥膽請陛下賜名。”


    “嗷,是這樣,再來一杯茶,容我想想。”


    火王一連氣又喝了三杯茶,心神清爽。帽兒山的野山茶固然是好茶,火王實則是養尊處優,待在王宮裏,他哪兒吃過這苦。


    從都城出發,雖隻是在路上行進了兩天,對他來說已經是枯燥至極。來到帽兒山下,從山腳到半山腰,普通人用半個時辰輕鬆走完,他這火界之王走走停停用了一個時辰。


    在陳小丁眼裏算不得事情的,在火王那兒已是相當辛苦,走來口幹舌燥。此時若是給火王一桶水,他也可以喝進肚裏,所以喝著茶水感覺特好。


    思索片刻,火王笑吟吟對陳小丁道:“未然王子,不如就稱它‘帽兒山王子茶’。這茶葉生長在帽兒山,又是幸得被你未然王子發現,取此名字最佳,你說呢?”


    火王的提議得到在座幾位大人的附和。陳小丁心裏有點不悅,這是啥名字呀,你們還說好?聽上去,我堂堂未然王子成了帽兒山王子,我這是在這兒做山大王呢?!


    心裏不痛快,陳小丁還是立即躬身施禮,對火王賜名謝恩。


    幽靜見陳小丁和父王等人相談甚歡,唯獨沒有理睬自己,心裏很是著急。身後站立的侍女雲兒也為自己的公主不能和意中人交談焦急,她俯身下來,對著幽靜耳語了幾句。


    幽靜心領神會,點點頭,端起剛剛續杯的茶水,手一抖,茶水濺到了手腕上。


    “哎呀,父王,我被茶水燙傷啦!”幽靜連連用手帕擦拭著左手,皺起眉頭向火王喊道。


    火王關切地探頭過來看看,忙問:“要不要緊?讓禦醫看一看。”


    身旁的侍臣剛要去喊禦醫,幽靜連忙向陳小丁開口問道:“王子殿下,你都說這帽兒山有奇珍異草,可有醫治我燙傷的藥?”


    陳小丁起身恭敬地施禮道:“公主殿下,我手下也有會給人瞧病的郎中出身的兄弟,確實在這山上采了些藥材,配製了些藥膏,若公主不嫌……”


    “費什麽話啊?沒見我這疼得厲害,快點帶我去啊!”幽靜這次小計謀得逞,隻是熱茶水濺在她嬌女敕的玉手上,已是火燒火燎的痛。


    陳小丁向火王點點頭,隨即領著幽靜快步向工房場的藥房走去。


    來到藥房,推門進去,發現裏麵沒有人。陳小丁對幽靜說:“公主殿下稍作忍耐,待我去喊那位郎中兄弟過來。”


    幽靜忍著手上的痛,心說,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小冤家!她怎麽能輕易放他走開,錯過這單獨相處的好機會?!


    故作嗔怒的樣子,幽靜秀目圓睜低聲喝道:“不就是藥膏麽,找出來,你給我塗一塗就行!”


    被這位嬌貴的公主殿下唿來喝去的,陳小丁很是不痛快,可人家是公主啊,自己怎麽能和人家頂嘴?陳小丁隻得壓了壓心頭的火氣,耐下性子來,到藥櫥上翻找燙傷藥膏。


    找出燙傷藥膏,陳小丁又犯難了,人家是金枝玉葉,我這幹粗活,皮糙肉厚的,去拿住那隻粉女敕白皙的小手,這……


    看陳小丁在那兒猶猶豫豫,幽靜又好氣又好笑,拉下臉,把燙傷的左手一下伸到陳小丁麵前。


    “怎麽,還要本公主求著王子殿下嘛?”


    聽幽靜這冷言冷語的,抬頭看看她眉宇間傲氣淩人的表情,陳小丁真想把手中的藥膏給她塗滿臉。


    陳小丁抓過那隻小手,用小藥勺挖一點藥膏給幽靜塗了起來。


    因為心裏有氣,手中用勁大一點,陳小丁的手如一把鐵鉗緊緊鉗住幽靜的手腕。起初,幽靜隻顧著暗自心裏高興,這番苦肉計換來和意中人的第一次單獨見麵也值了。


    後來,陳小丁手握得幽靜的手腕疼痛起來,甚至蓋過了那不算嚴重的燙傷。本不想破壞這難得的氣氛,可幽靜終於無法忍受,低聲申吟了起來。


    “唉呦,唉唉呦……”


    “公主忍一忍吧,這燙傷不是很嚴重,估計三兩天就會好的。”陳小丁還在仔細地塗抹著藥膏。


    幽靜小臉一紅,聽到了陳小丁平淡語氣中的關懷,“不是,你抓得我手腕疼……”


    “啊?”陳小丁慌忙鬆手一看,可不是嗎?那本來如蓮藕一樣白皙的手腕上清晰地印上了自己的手掌印。


    “不,不好意思,公主,請原諒,小丁平日裏下礦洞,幹重活,可能手勁大了一點……”


    麵前的意中人麵色微紅向自己道歉,幽靜心裏這個美,好比喝了瓊漿玉液,陶醉其中。


    幽靜輕啟紅唇,低聲道:“剛才是幽靜失禮,還請王子殿下不要怪罪幽靜。”


    “不,不,怎能呢?”幽靜先據後恭,前後判若兩人,倒讓陳小丁不適應起來,他結結巴巴地答道。


    幽靜微微一笑,雙眼流露出萬般柔情,低聲道:“王子殿下還要親自去做苦工麽?真是辛苦你了,讓幽靜看看你的手。”


    不等陳小丁退縮,幽靜趨前一步,雙手拿起陳小丁右手端詳起來。兩人本來就已經是麵對麵,幽靜這一靠近過來,身上的體香鑽入陳小丁鼻孔中。


    幽靜低頭端詳他的手,陳小丁是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因為位置太優越,隻須垂下眼皮,陳小丁就可以看到幽靜衣領中那半圓的胸。


    溝壑不算深,卻也是讓多少王公子弟都做夢想擁有的地方,今天被我這采礦夫看到了,陳小丁心底不免開始心猿意馬。


    幽靜隨意和陳小丁說著話,陳小丁則簡單應答,兩人的心思都不在話題上。


    思想決定下層建築,頭腦裏開始胡思亂想,不免躍躍欲試,陳小丁隻覺得全身的血液在加速流淌。


    那一對粉女敕的小點是什麽形狀的呢?被幽靜抓住手月兌不得身,陳小丁索性在腦袋裏開始想象這金枝玉葉的身體。


    “靜兒,怎麽樣了?”門外傳來火王的喊聲。


    幽靜立馬扔掉陳小丁的手,整理一下衣衫,臉上重又拾起倨傲的神情走出門去。


    我靠,這算什麽?我是被這小妮子調戲了一把麽?!陳小丁看一眼幽靜留給自己的冷冰冰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跟在後麵走出了藥房。


    陳小丁陪同火王一行人四處看了看礦場,領他們去看了看存放在貨場的那一小堆煤炭。看了那一小堆煤炭,火王更是認為此行真的是徒勞無功。


    “大王,臣下再陪大王去帽兒山峰頂看看風景如何?”陳小丁建議道。


    火王一臉慵懶地答道:“風景就不看了,本王也覺得有點勞累了,不是還有個什麽開采儀式麽?進行完,我就下山休息去了。”


    陳小丁隻得讓人立即準備好慶祝用的爆竹煙花,隨後請火王訓話。


    火王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大意是表彰陳小丁及其手下開采出煤炭,為火界眾生做出表率等等。


    說到最後,火王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我宣布,帽兒山礦區正式開采。”


    火王訓完話,陳小丁立即揮手示意手下兄弟燃放爆竹煙花。火王卻傳令下去,立即下山,他是多一分鍾都不想在這個帽兒山上停留。


    幽靜本來還想找機會再和陳小丁說說話,也隻得跟隨在火王身旁一同下山。一邊走,幽靜一臉不舍地看著陳小丁,期望他可以再看看自己。


    被剛才那一幕傷到的陳小丁故意避開幽靜的目光,隻是和火王身邊的幾位大臣及忘龍將軍邊走邊聊。陳小丁和幾位隨從送到山腳下,目送火王隊伍離去。


    忘龍將軍留在最後,他向陳小丁抱拳道:“王子殿下,帽兒山雖遠離都城,也是一處兇險所在。王子殿下保重啊!”


    陳小丁感激地抱拳還禮,“多謝忘龍將軍惦念,小丁記下了,將軍保重。”


    迴都城的路上,火王在龍攆中,對身邊的幽靜發著牢騷。


    “我說他陳小丁真能顯擺,就一堆墳頭大小的煤也敢上書說發現了煤層!想想我興師動眾的,還搭上那麽多東西,累我一個半死,我就覺得虧!”


    幽靜噗哧一笑,用手輕輕捶打火王的肩膀,“父王,就您這每日裏隻是上上早朝、看看花、遛遛鳥的身體,能不覺得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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