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木遲抬右手做個請的手勢:“王子殿下過獎,還有沒有更厲害的手段,盡管使用,不然會讓你的修雲山之行大打折扣。”


    身後的白雪再次大聲提醒陳小丁道:“王子殿下,千萬當心啊!”可以聽得出白雪現在十分擔心陳小丁的處境,可她也深知此時讓陳小丁迴頭是不可能的。隨行眾人隻能是揪著心遠遠地觀望陳小丁和木遲的對決。


    陳小丁沒有再理會白雪的提醒,他再次運起火功,心想,你縱然有如此邪門歪道,我也要將你牛鼻子老道打倒!


    雙拳緊握,陳小丁仰天長嘯,“啊……”緊接著伴隨他的高喊,一團獅頭狀金色火焰疾速向木遲攻擊而去,快如閃電。


    霹靂火功獅頭進階,這已是陳小丁可以達到的最高境界,他就是要用此招術期望將木遲老道打傷。即便是不能取勝,至少可以輸得不那麽慘。


    “砰”一聲巨響,那獅頭狀金色火焰與一注藍色光焰迎麵相撞,並僵持在那兒。


    藍色光焰是木遲老道單手激發,能在極短時間內克製陳小丁的霹靂火功,其功力和速度已是陳小丁心中一驚。陳小丁暗想,這牛鼻子老道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物?竟可以輕鬆接下我的霹靂火功。


    兩人各自施展功法,將對方逼退,卻似乎在做拉鋸戰一樣。陳小丁施展功法,用力將木遲老道的藍色光焰逼退過去,卻被他稍一用功再次逼退過來。


    幾個來迴下來,陳小丁已感到體內能量嚴重消耗,若就這樣耗下去,很難說結果會如何,他已暗自責怪自己,這真是他麽的“死要麵子,活受罪”啊!


    墨玉從後麵衝過來向僵持中的陳小丁焦急地喊道:“少主人,認輸吧,不要再和他打鬥下去啦!”


    額頭上竄出密密的汗珠,陳小丁咬牙道:“玉兒,你躲開吧,我是不會就此認輸的,我,我寧願倒在這牛鼻子老道的手下,也不會退卻一步!”


    “哼,你這是逞強,年輕人!”木遲老道一縮手,猛地再次用力擊出,那藍色光焰瞬間將獅頭狀霹靂火焰吞沒,而後重重地擊中陳小丁身體,陳小丁則應聲倒地。


    白雪和墨玉連忙將他扶起,著急地問有沒有受傷,陳小丁此時感覺到全身似乎虛月兌,他強撐著道:“沒事,沒事,該死的牛鼻子,還,還真有兩下子!”


    木遲朗聲嗬嗬一笑,“王子殿下,今日的比試到此結束,貧道看你也累了,不如迴去好好將養幾天,改日再來,貧道自當奉陪到底。”說完,打個稽首,木遲轉身走進小樹林的屋內,閉門不出。


    付員外也趕過來,擔心地問:“少主啊,要不要緊?我看我們還是盡快趕迴玉林鎮吧。”


    腿肚子一軟,陳小丁幾乎要跌倒,白雪和墨玉連忙扶住他。此時的陳小丁臉色煞白,有氣無力地說:“不,直接迴綠原寨……”


    陳小丁已不能行走,兩位手下兄弟輪流背著他,白雪和墨玉一前一後,眾人穿過修雲觀的院落。院落內的幾名道士見到他們,並沒有阻攔,而是如剛才一般打稽首向他們施禮。


    這是一處謎一樣的道觀,此時過於平靜倒讓白雪等人更加緊張,絲毫不敢逗留,出山門,小跑下山。


    將陳小丁在馬車車廂內安置好,白雪在一旁守候,兩輛馬車疾速向來路折返而去。


    行進途中,陳小丁陷入昏迷中,白雪焦急地握住他的手,卻不能停下來,不知道會不會有更大的危險襲來。現在最緊急的事情就是盡快趕迴綠原寨。


    幾個人輪流駕車,不停歇地向玉林鎮進發。在夜路上奔馳了一夜,馬車駛進一個小鎮。兩匹馬已無法再繼續前進,白雪讓手下兄弟在小鎮上賣掉那兩匹馬,又加價買來兩匹馬套上,繼續趕路。


    在路上換了兩次馬,白雪等人護送陳小丁,終於在第三天下午駕車衝進綠原寨寨中。聽到少主身受重傷的消息,寨子裏眾人都圍攏過來,魯大戶指揮手下兄弟將陳小丁抬入屋中,在床上安置好。


    白雪等人疲憊不堪,可仍舊守在陳小丁床邊,在幽靜勸說下,他們幾人才迴自己房間休息。那邊早已有兄弟騎馬前往虎頭鎮接最好的郎中來為陳小丁診病。


    等郎中趕來時,已是深夜。寨子裏依舊燈火通明,所有的人都焦急地等候著郎中給陳小丁診治的消息。


    郎中為昏迷中的陳小丁把脈後,麵帶難色對圍攏在床邊的魯大戶等人道:“少主脈象虛弱,且有極寒之氣在體內侵蝕,若不能將極寒之氣消除,恐會殃及生命啊!”


    聞聽此言,幽靜眼淚唰一下流下來,顫聲問:“先生,您給看看開什麽藥能治愈少主的傷病,無論多貴的藥材都可以,隻要您盡快給他醫好傷。”


    “哎呀,靜姑娘,看到少主遭此大難,我也十分心痛啊,可是此股陰寒之氣,非藥材可醫的。它應是少主被敵手重擊後,侵入體內的,並且兇猛異常啊。藥材隻能是稍稍減緩它的侵害啊。”


    眾人也不再作聲,看郎中為陳小丁寫下藥方。郎中交代好藥方注意事項。魯大戶親自帶上當地的一名兄弟趕往虎頭鎮,連夜取迴藥材。


    天亮時分,幽靜和徐依兒服侍陳小丁,給他用小勺灌下熬製好的湯藥。整個喂藥的過程,陳小丁仍舊是緊閉雙目,沒有半點反應。


    給他喂藥,幽靜和徐依兒則同時心痛得流淚。幽靜低聲嗔怪道:“少主啊,你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麽現在啞巴了呢?靜兒求求你,哪怕是罵我兩句也好啊!”


    美人兒悲悲切切,陳小丁依舊是沒有絲毫反應。


    他自己的意識裏,正在苦苦抗爭這突然襲來的挫敗。意識中,他來到一處黑暗的幽閉空間,想要走出去,卻怎麽也找不到出口在什麽地方。四周看上去都是黑漆漆一片,用手模過去,是虛空,走過去,沒有盡頭。


    似乎隱約之間,有聽到幽靜等人的唿喊,他大聲應答,可是沒有人迴應他。焦躁、不安的情緒緊緊捆綁住他,無法掙月兌。


    深夜,守候了陳小丁一整天的隨從都迴屋休息,徐依兒坐在床邊,趴在床沿上睡了過去。床上的陳小丁絲毫沒有動靜,臉色依舊是無血色。


    他靜靜平躺在那兒,仿佛已經離開世間一般。貼身衣兜裏的石魔石忽然閃現藍色光焰,那光焰旋轉著漸漸擴大,最後將陳小丁整個籠罩在其中。


    藍色光焰不停地閃爍,陳小丁周身起了反應,皮膚有了些許血色。緊貼著陳小丁胸膛的石魔石正源源不斷地從他體內,將那股強橫的陰寒之氣吸附進靈石空間。


    這一幕與帽兒山深穀那一次極為相似,在帽兒山深穀,陳小丁被陰木人挾製,陰木人身上的陰寒之氣被石魔石吸走,而後變為一堆沒有任何反應的木頭。


    石魔石在持續不斷地吸附陰寒之氣,約莫一個時辰後,石魔石的藍色光焰消失,房間內重又恢複平靜。


    床榻上的陳小丁膚色已正常,眼皮跳動幾下,猛地咳嗽幾聲,“咳咳,咳咳……”


    徐依兒一下從夢中醒來,驚喜地手撫陳小丁的胸口:“少主哥哥,你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語無倫次地說著,徐依兒用力將陳小丁扶起來,淚花在眼裏閃動。


    全身哆嗦幾下,陳小丁下意識地說:“唉呀,好冷,好冷,我怎麽感覺像被凍僵了一般?”


    徐依兒將他的身體後墊上被褥,激動地對陳小丁說:“好好躺著,我給你倒點熱水先喝著,昏迷了幾天,估計也餓壞了,我馬上去給你準備熱湯、熱飯。”


    小跑出房間,徐依兒依次來到幽靜、白雪等人的房間外敲敲房門,低聲喊:“快點,快點,少主他醒過來啦!”


    一時間,綠原寨從深夜的寧靜中喧鬧起來,聽到消息的人都穿好衣服,打開房門,湧向陳小丁的房間。


    白雪、幽靜等人守在陳小丁身邊關切地詢問著,而房間外則迅速圍滿了綠原寨的兄弟們。大家都在為少主終於擺月兌險境而高興,都在激動地說著:“太好了,少主終於醒了!”


    用最短的時間,徐依兒做好飯菜,盛好,端著木盤從人群外擠進房間裏,口裏不停吆嗬:“唉,大家閃閃,少主的飯菜來了,閃閃啊。”


    被眾人圍攏著,陳小丁茫然地問:“你們這是怎麽了,我沒覺著有啥問題啊?不過……好象是睡了一覺,做了點噩夢……”


    眾人哄笑起來。幽靜笑中帶淚地嗔怪道:“你呀,你這一覺睡得好,整整睡了四五天,可把我們都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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