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便要送客,書房的門卻被敲響了。乳娘急匆匆道:“相爺,夫人恐是要生了!”


    沈英一愣,連忙開門出去:“我立時去找產婆,你多看護著。”


    嚴學中見狀,與他一道行至門口,剛要告辭,西邊卻匆匆來了匹馬。嚴學中一偏頭,隻見是府中牛管事,便問了一句:“怎麽了?”


    這般天氣,牛管事卻出了一頭汗,他擦擦汗趕緊道:“姑爺,大小姐快生了,您趕緊迴去罷!”


    作者有話要說:煥煥:我是哥哥。迴甘:你做夢,我是姐姐


    ☆、【九三】姑奶奶


    如此一來,兩邊竟趕在了同一日生產,均是熱熱鬧鬧,顧不上其他。


    孟景春生了個女兒,沈英自然是一早便想好了名字,抱著小女兒微笑道:“不如叫迴甘罷。”孟景春聞言想了會兒,覺得甚好,自然沒有意見。又聽聞沈時苓這會兒也在生孩子,歎了口氣道:“也不知長姐那裏如何了。”


    此時沈時苓也已是產下一子,府裏上上下下都高興得不得了。由是頭胎,沈時苓吃了不少苦頭,生完之後可謂累得不想再說一句話。嚴學中抱著孩子激動非常地站在床邊問沈時苓名字,沈時苓這迴卻懶了,難得將如此重大的事情交給了嚴學中:“你看著辦罷。”


    於是沈時苓這兒子,便由嚴學中敲定了名字,隻單名一個“煥”字。


    嚴學中自覺是倒插門女婿,便讓孩子跟著沈時苓姓了。遂小兒便喚作沈煥。


    沈時苓事後聽聞沈英家的小女兒也是同日出生,立刻問他要生辰八字,沈英忙道:“你不要胡來,你們家那個也是沈姓。”


    沈時苓道:“胡說什麽呢?我就看看你們家閨女是哪個時辰生的,總要定個長幼罷?”


    沈英自覺有理,但以防沈時苓訛他,便道:“你家的生辰八字也寫出來,我們對一對。”


    沈時苓自信滿滿地拿過紙筆寫下來,說好了你那個也攤開看看罷。


    兩張生辰八字貼一擺,你家是未時三刻,我家也是未時三刻,沈英立時搶先一步道:“未時三刻是產婆替孩子洗完澡才記的時辰,所以還是我們家早。”


    沈時苓說:“行啊,就算洗澡用了一刻鍾罷,你們家往前推一推,未時二刻,有本事以後說親合八字的時候也用未時二刻。”


    沈英忙將台上那紙條拖過來揉成一團,施施然起了身:“這個你便用不著管了,侄女將來說親事,尚不必讓姑姑操心的,所以我們迴甘便是阿姊了。”


    沈時苓沒料到這人這般不要臉,話也懶得與他說,便去跟孟景春商量。孟景春卻無所謂得很,聽沈時苓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末了也隻很公道地講了一句:“看孩子們將來自己的意思罷。”


    遂這個千古難題,便暫且被擱置下了。


    ——*——*——*——*——


    秋色正濃,恰逢兩家孩子辦百日宴,因能請的賓客差不多都是同一撥,故而便湊在一塊兒過了。沈時苓嫌棄菽園地方小,連桌子都擺不開,又說沈英小家子氣,便索性請他們一家四口到城西沈宅一起過百日宴。


    沈英聞言略是不滿,這宅子還是我名下的,你住得跟自己的一般,不大好罷。沈時苓當即便拍了銀票給他:“多少錢我都買了,你這個鑽錢眼裏的小氣鬼,哦對了,你眼下連俸祿也停了,家裏是否已窮得沒有買米錢了?”


    孟景春在一旁牽著阿樹的手,聞言淺笑道:“還好還好,相爺有做木工的潛質,恐怕將來做個手藝人也是餓不死的。”


    沈英則抱著小女兒迴甘,騰出一隻手來,正要將那銀票收迴去,沈時苓道:“地契不給就要拿銀票麽?你太不懂做生意的規矩了罷?”


    沈英立時轉過身,蹲下來對阿樹道:“爹爹早上給你的信封呢?”


    阿樹眼下已能聽懂許多話,也能零零碎碎說不少了,他雖然對沈英重女輕男有些許不滿意,但爹爹的話還是聽的。一雙小手挪進夾領裏,摸半天摸出個折成方塊的小信封來,雙手捧著遞給沈英。


    沈英很是受用,一時間非常得意。瞧瞧我兒子都能做正經事了,你兒子還在吃奶。他起身單手將那信封拆開,迅速瞥一眼發現不對勁,慌忙又塞迴給阿樹,與沈時苓道:“改天再說。”


    這麽一來,沈時苓反倒對阿樹手上那信封裏的東西好奇瘋了。她趁沈英抱著迴甘之時,迅速蹲下來,揉揉阿樹的臉,塞了塊糖過去,便換迴了他手裏抓著的信封。


    迅速展開一看,也是一張地契,不是沈宅亦不是菽園。沈時苓大喝一聲:“你小子如今厲害呀,這是要金屋藏嬌不成?買這麽貴的一處宅子!快老實交代是要藏哪個小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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