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被這麽瞧著,李尚書隻能勉強笑了笑:“這……怕是不妥,本官人還在審。”


    洪大人恍然所悟,重新坐了迴去:“那李尚書你繼續,本官等著,不著急。”說罷,揮揮手,他身後的主簿就要將隗運給帶走。


    李尚書趕緊讓衙役將人按住了:“這……這也是本案的人證。”


    洪大人抬抬眼,看向隗運:“可他如今也是我大理寺的原告。不如你問問他,是願意先當人證還是願意先當原告。”


    李尚書僵硬著脖子轉頭去看隗運,後者立刻梗直了脖子:“大人,下官差點都沒命了,還當什麽人證啊,下官要告他謀害人命,洪大人你接了下官的狀紙,可不能不管下官啊。”


    隨著隗運這一聲,李尚書那張臉黑成了鍋底灰,他咬咬牙,卻一時間也想不到一個好辦法。


    就聽這洪大人跟火上澆油般:“不如這樣吧,要不李尚書你借你這大堂給本官用用,本官先審了這樁案子,等案子拍板定了,人你就能帶走了,剛好你繼續如何?”


    李尚書臉色很不好看,憑什麽?


    他堂堂刑部尚書,當著黎民百姓的麵,他審到一半,自己的地盤讓給他來審,他以後在朝中豈不是要讓同僚笑掉大牙?


    李尚書沒說話,外麵的百姓也聽得一臉懵,這可怎麽辦?難道這案子就僵在這了?


    這時,周惜琰看差不多了,開口道:“既然被告都是這顧雲絎,不如直接並案,李尚書與洪大人一起堂審,兩樁案子並成一案,兩位大人共同參與,也省得再麻煩,當場審問當場解決,大家都是同僚,刑部與大理寺往日也有先例,不知李尚書意下如何?”


    隨著周惜琰開口之後,李尚書還未開口,傳到外麵的百姓耳中,周惜琰早就找好的人藏在百姓中,開始起哄,“就是啊,我覺得這樣也行,這顧雲絎這般兇殘狠辣,竟然膽大到明目張膽的追殺人證,這是置我們大周的律例完全於不顧啊,這樣目無王法的歹徒,萬一今日無法審,他可是官啊,萬一上頭惜才給壓下來,那冤死的人不就可憐了?必須今日審!不能改天!是不是刑部再故意給這顧雲絎脫罪?大人,這可不行啊!您可是青天大老爺,可是要給冤死的人伸冤得雪的啊……”


    不知誰先喊了一聲,眾人一聽,是這個理啊,那可是狀元郎呢,是不是真的啊?


    一個這麽說兩個這麽說,多了眾人越想越對,這些聲音傳到李尚書耳邊,他氣得胡子都吹起來了:他當了這兒多年的刑部尚書可一向清清白白的,怎麽能受這等懷疑?


    他咬著牙,想想其實並案也沒什麽,被告都是一個人,就算不是今天早晚也是要交接,如今反而省事。


    他想了想:“那就並!”


    周惜琰緊繃著的一口氣陡然鬆了,卻也不敢放鬆,從懷裏再掏出一樣東西,快走兩步攤到一旁記錄的主事,讓他呈給李尚書。


    主事看了眼,驚訝大理寺這準備的夠齊全的啊。


    他起身,將東西遞了上去,李尚書搭下眼皮掃了眼,當場愣住了,這若是洪鶴鳴老匹夫要不是故意的,他名字就倒著寫。


    擺在李尚書麵前的是一份並案文書,上麵已經書寫妥當,洪鶴鳴的官印印泥已經蓋上去了,也落款了,就剩下他落款蓋印就行了。


    李尚書深吸一口氣,抬眼,洪大人朝他笑笑:“李大人,請吧?”


    李尚書氣得不行,以前怎麽沒看出洪鶴鳴這老匹夫夠能裝的啊,平日裏派人來刑部都是客客氣氣的,一轉眼就讓他下不來台。等這件案子了了,他這刑部跟大理寺沒完!


    李尚書讓主事將筆拿過來,望著麵前並案的文書,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他垂眼瞧著,遲遲沒有落筆。


    這時,刑部外匆匆一匹馬疾馳而來,馬鞭甩得虎虎生威,緊趕慢趕到了刑部近前,摸著額頭上的汗,翻身下馬也顧不上這馬,拿著一封信就要往刑部裏衝,結果就在快要衝到門口時,不知從何處湧來十幾個乞丐,敲敲打打地將這人圍了起來。


    來人又氣又急,卻在刑部跟前又不敢亂來,匆匆從懷裏摸出一個銀袋子扔給這些乞丐:“拿去分吧,爺有急事,快讓開!”


    那些乞丐看到銀袋子直接開始爭搶了起來,反而將這人圍的更加無法脫困。


    而就在這會兒的功夫,李尚書看完了文書發現並無任何不正常,就是尋常的並案文書,他看了穩穩坐在那的洪鶴鳴,莫不是真是他多疑了?這般想著,李尚書還是抬起手,迅速落款簽下了自己的名諱,並落下印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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