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褆被反綁著,發絲淩亂,鎧甲上皆是成片的血汙,整個人狼狽不堪。聽了他的話,冷笑著瞥了他一眼,叫人押了下去。


    惠妃一直在城樓裏,她飛奔下來,卻隻見胤褆被押著走遠的背影,短短三個時辰,這世間便被徹徹底底的倒了個個。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那被綁著帶走的是她的胤褆,一直以來都是天之驕子的胤褆,如今卻淪為了階下囚。心口仿佛一直是痛的,隻是之前一直麻木了,感覺不到,直到此刻,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忽的翻攪出來,心肝俱被搗碎。


    耳邊傳來聲勢滔天的:“皇太子千歲千千歲!”


    一邊輝煌一邊潦倒的鮮明對照,惠妃緊捂住胸口,靠著宮牆,枯槁的麵容頃刻淚如雨下。


    宮門前那篡逆之戰一了,胤礽便將掃尾之事交予三貝勒與四貝勒,自己領著十三阿哥火速往乾清宮那邊去。


    走過毓慶宮,胤礽稍一遲疑,便對十三阿哥道:“你先過去,我先迴趟宮。”


    十三阿哥看了眼他渾身上下大片鮮血浸染的痕漬,道:“是該先換身衣裳,前頭五哥就來報皇阿瑪情勢危急,二哥你著緊著些。”


    直郡王這一鬧,他們兄弟幾個都精疲力盡,胤礽拍了他肩膀一下,便急匆匆的往毓慶宮去。


    到了毓慶宮,卻不見溪則,一問方知宮裏流言四起,太子妃去往承乾宮主持大局。皇上病重的消息早上便從乾清宮流出去了。人都是勢力的,將來的國母這身份比起如今的四妃好用得多,這情勢也容不得溪則在宮裏靜坐。


    胤礽歎了一氣,倍感心累。一麵命人去好生照看著太子妃,一麵連沐浴淨身都來不及,急急地換了身衣裳便往乾清宮去。


    作者有話要說:呃,內什麽,不好意思,又來遲了。


    本來想義憤填膺的說說那個負分的事,結果時間一久,當時那種生氣的感覺就完全都木有,咳咳,囧……


    其實,我並不想說那位打負分的同學怎樣怎樣,雖然她牽扯到我本人,讓我極度不爽,不過,我覺得我也沒那個本事能讓所有的人都理解喜歡我和我的文字。所以如果不是後麵出了點烏龍,我不會迴複那條評論。


    我想說的是,我謝謝各位為我說話和在心裏讚同我的親,謝謝你們愛護,這很不容易,真的,你們看吧,你們又不認識我,你們又不知道我長多帥,我性格多好,人品多棒(內什麽,原諒我今天比較無恥自誇),你們就憑我寫的那麽十幾萬的字,就能替我說話,就能讚同我,我真的很感激,也很珍惜。


    最近比較忙,但是我不會棄坑,這文將會按照我原來計劃的,用我所能盡力做到的最高的品質呈現在各位的眼前。


    ☆、第五十一章


    往日的乾清宮恢弘雄偉,殿中深闊寬敞,迴蕩浩然正氣。前明十四位皇帝皆盡以此為寢,先帝順治帝亦以此行政作寢,皇權鞏固,安邦定國,這間宮室裏曆來被視作坦蕩透徹的所在。


    而此時,夜幕遮天,明黃的帷幕盡都嚴嚴實實的放下,即便四處都點燃粗如嬰孩手臂的白燭,照得滿室亮如白晝,那厚重的壓迫之感卻濃鬱的彌漫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除卻直郡王、三貝勒、四貝勒與個別年幼的阿哥,其他的皇子都在了。皇太後坐在龍榻邊,拿帕子一個勁抹著眼淚,四邊圍著的幾個嬪妃亦是偷偷的掉著淚。康熙靜靜地平躺著,眼睛睜開,泛著氤氳的迷霧,隨著殿外一迭聲兒的“皇太子到”,他迷惘的雙眸漸漸迴神,淺淺褐色的瞳孔緩緩聚起光,胸口起伏劇烈,因是中的慢性毒藥,他的臉上已淡淡的暈了一層青黑,嘴唇亦是駭人的紫色。


    胤礽衝到床前,納頭便拜:“皇阿瑪!”


    康熙驟然散出精光的眼球動了動,轉過頭,張嘴望向胤礽。


    事情簡單得很,直郡王一被俘虜,不需費什麽功夫,惠妃便自己說出來了。那毒藥下在他送入宮的點心裏,惠妃正為這父子倆僵硬的關係而焦愁不已,見他主動送了糕點要孝敬皇上,自然是沒有不應的,立即便高高興興的親自送去了乾清宮。誰能想到他是如此陰狠,不念養育之恩,不念血緣之親,不念君父厚待,在糕點裏摻了厲害的毒藥。


    胤褆是真的要置皇上於死地,下得藥極其歹毒,太醫們亦是迴天乏術。到了這個時候,胤礽什麽都顧不上計較,隻記得那幾年,康熙對他的飲食起居事無巨細的一一詢問,記得康熙對他的悉心教誨,手把手的教他如何做一個使人信服使人忠心的儲君。他鼻子一酸,眼淚盈滿了眼眶,顫聲道:“兒子不負重托,已將大哥拿下,等阿瑪親自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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