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禹也是好樣的,任他們怎麽折騰,愣是沒昏過去,為了那二十分還有那不知道能不能迴來的十分,他真的豁出去了。


    梁上君把尤禹背在背上,一步步地往營地走,現在他的腳步很穩,他怕震到尤禹的傷口。走著走著他還要罵兩句,嘮嘮叨叨地,在一旁護著他們的紀策聽了直搖頭,嫌他婆婆媽媽煩得要死。


    尤禹一直強迫自己睜著眼睛,他把腦袋搭在梁連的頸子上,碰著梁連耳後根柔軟的細肉,聞著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的鹹澀味道,看著這人沾著水珠的睫毛忽上忽下。


    梁連說的話他一句也沒聽進去,可是他把這一刻梁連的模樣燒在了心裏,滾燙滾燙的。


    很多年以後,當他退役,他坐在搖椅上跟自己的家人想當年。他說自己身上所有的傷口都是光榮的勳章,隻除了左後背那一個,那是一種稚嫩的代價。


    是他的,也是他連長的。


    尤禹被醫療隊拖迴去救治,一連和七連準備拔營迴巢。


    大家忙著在三分鍾內收拾好東西,於是梁上君有三分鍾的休息時間。他坐在高處的一塊石頭上,看著來來往往的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紀策走到他的身邊坐下,翹著腿點起一根煙,他依舊抽得很慢。


    梁上君的煙癮給他勾上來了,他記得自己帶了幾根,可是上上下下地找了幾遍,還是沒找著,大概是找尤禹的時候丟了。他歎了口氣,繼續發呆。


    一陣煙從他麵前散過去,有點嗆。然後那根煙擺在他眼前,煙的主人問他:“要煙麽?”


    梁上君愣了會兒,不敢相信這是摳門的紀策說的話。眼看著煙卷的紙又被燃盡一圈,他搶過去猛吸了幾口。紀策看著他隻是笑。


    梁上君吐出煙霧,帶出一聲歎息。他望著遠遠的地方念了聲彩虹。


    紀策順著他看過去,什麽也沒有。再迴頭,梁上君居然叼著煙睡著了。


    一個晚上將近50公裏越野,又是找人又是救人,鐵人也受不住。


    紀策從他嘴裏拿過自己一天一支的寶貝煙,抽了一口,自己也有點愣。不是因為煙,是因為手指上殘留的唇的觸感。


    他以為堅韌的其實很柔軟,他以為冰涼的其實很溫暖。


    “……真是不中用,才一個晚上而已。”他丟掉煙蒂,對著七連的一個兵頤指氣使,“那個誰誰誰,把你們的懶豬梁連馱迴去!”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告:


    正義的武林盟主與邪惡的魔教教主的比武?


    第七章


    梁上君不知道自己怎麽迴的基地,醒過來的時候在寢室的c黃上,時間是第二天的淩晨。他覺得身上粘糊糊的很不舒服,就想去衝個澡,剛起來走了兩步,他又蹲了下去——極度頭重腳輕,四肢無力,頭暈目眩——他病了。


    梁上君摸了摸額頭,沒有發燒,於是晃著進了浴室,胡亂衝了衝,又迴到c黃上躺了半個小時,穿衣洗漱,出操。


    同寢室的指導員陳金輝看他臉色不大好,問他:“梁連,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今天就別帶操了,有紀連照看著,不會有事的。”


    “就是因為有他在我才不放心。”梁上君揉了揉眉心,對陳金輝說,“我沒事,就是昨天太累了。”說完不顧陳金輝的勸說,堅持去監督七連的訓練。


    今天紀策大發慈悲,隻給他們安排了越障訓練,4個地樁網,4個兩米左右的高牆,3個泥塘,4個深溝,5個獨木橋,順便布置了6個火力點,隨時突襲一下他們,誰身上的煙霧器冒煙,或者沒有在規定時間內越過障礙,一律去做“三個一百”(100個俯臥撐,100個仰臥起坐,100個引體向上),然後接著挑戰,循環,直到過關……這樣的項目,而已。


    七連的兵看見自家梁連出現的時候,個個眼含淚光。全身是泥的他們紛紛向梁上君行注目禮,期待他解救他們於水深火熱之中。


    可是萬惡的紀策一下子就讓他們的幻想破滅了。他走到梁上君身邊對他說:“梁連,第一輪七連全軍覆沒了,你要不要試試?”


    梁上君掃視了一遍欲哭無淚的士兵們,帶了點恨鐵不成鋼的無奈,他麵向紀策說:“好哇。要不我們倆一起給他們示範下?”


    紀策嘴角勾了勾:“好,榮幸之至。”他向六個火力點交代了一句“最大火力”然後跟梁上君站在了起跑線上。


    那邊還在做著“三個一百”的士兵們眼睛瞪得快要凸出來:什麽情況?一七連連長的較量?正義的武林盟主與邪惡的魔教教主的比武?這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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