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啊!yin天下雨你不知道,哪頭火旺你不知道啊?是,我承認以前我為了討好你李建軍大爺和薑波對著幹,可現在風向變了!就拿當下說,本以為李建軍幹過那麽多年的支部書記,利用他的關係網探聽點消息。結果怎麽了?還不是讓工作組搞了個突然襲擊。不要自作聰明了,咱們能想到的人家早想到了。俗話說得好,落水的鳳凰不如雞。聽我一句話,和zhèngfu對著幹沒有咱的好果子吃!小腿永遠擰不過大腿……”李喜錢自顧自的說著,煙卷燒到手指頭了他才猛的一個激靈。李喜錢顯然意猶未盡,他伸腳踩滅掉在地上的煙頭,又說道:“你看看把你娘氣成什麽樣了?萬一氣出個好歹,受懆懆的還不是咱倆……”


    李浩不耐煩的說:“我自己有數,到了該簽字的時候我自然會簽!”


    “你有個屁數!不把一家人杵死你是不算完!”李喜錢老婆氣的渾身哆嗦。


    “你、你,我懶得和你解釋!”李浩伸手打開門抬腳便走。


    “你、你、你給我迴來……”李喜錢喊著喊著就不見了兒子的蹤影。李浩娘見狀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李喜錢怎麽安慰老婆暫且不說,再說李浩出門後就大步流星的直奔實惠餐館。一進門史慧正在和李茜咬耳朵。


    “你個死屍跑哪裏去了?”史慧扭頭沒好氣的問李浩。


    李浩說:“我能去哪裏?差點讓你大娘氣死!”


    “咋了?是不是你娘簽字了?”史慧嘴巴張的大大的,一臉驚訝。


    “你不想想我不說話他能簽嗎?”李浩說著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下。


    “哎呦,沒簽就好!你看看我滿嘴水皰,上火上的都說不出話來了!”李茜沙啞著嗓子說


    史慧說:“李傳喜真不是個東西,說的比什麽也好聽,到頭來跑的比誰也快!”


    李浩撇了撇嘴說:“李傳喜是什麽人?早我就看透他了!”


    “好了、好了!不用管別人,咱們挺住就行。”李茜說完起身便走。


    “耍耍著,你幹嘛去?”史慧看著李茜的背影問道。


    “我是站不下坐不下,心裏沒著沒落的,你們聊著我迴家看看!”


    話說簡短,由於計劃周詳,到了第三天傍晚時分,全村就有百分之九十的戶在搬遷協議上簽了字,並且第一時間拿到了拆遷補償金。李浩團夥也開始分崩離析,土崩瓦解,隻剩下不到二十戶還在苦苦支撐。


    晚上,眼看著大勢已去,李茜悄悄告訴丈夫吳能說:“走!”


    吳能抬頭看看石英鍾,不解的問道:“都晚上十一點了,深更半夜的去哪裏?”


    “說你缺心眼你還不服,去大隊簽協議啊!”


    “你不是說不簽嗎?”


    “說是說,做是做!榆木疙瘩啊你?你沒有看見就剩下咱們不到二十戶了嗎?快點,不然過了十二點好戶型選不到不說,就連那五千塊錢的獎金也就打了水漂了。”


    “那咱是不是跟李浩哥和史慧嫂子說聲啊?”


    “你傻啊!自身都難保了,還管這個管那個!你以為**辦事和你開玩笑啊?”


    “噢、哦!”吳能討好的答應著,或許他早就想走了。


    第四天簽了字的人家開開心心的拿到了自己的新房鑰匙,第一時間搬進了水電暖一應俱全的樓房。就在多數人家拿著房屋補償款添置新家具的時候,李浩父子、史慧、祝葉、梁有花等少數人還在做著白ri夢。他們盤算著用不了幾天zhèngfu就會派人請他們上樓,而且會無條件的答複他們的要求。


    結果並不像他們想的那樣美好,由於舊房拆遷,停水停電是必然的。這一下他們徹底傻眼了。第七天的時候,梁有花等十餘戶也無力硬撐,主動來到社區簽署了拆遷協議。因為他們超過了規定期限,最終沒有拿到zhèngfu承諾的五千元獎金。至於李喜錢當初說的最多兩三天就會簽字,卻不知什麽原因最後還是和兒子李浩、史慧等寥寥幾戶釘在了廢墟瓦礫裏不肯出來。


    至此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家都搬上了新樓,這次搬遷可以說是完美收官。薑波等人也因為工作出sè受得了上級有關部門的通令嘉獎。但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輕鬆,因為隻要還有一戶人家沒有上來,都是他無法放下的包袱。雖然在以後的ri子裏薑波等人做了大量的說服工作,還是因為史慧、李浩等人開出的條件過於苛刻而沒能成型。


    後來聽說史慧、李浩、包括祝葉等頑固分子打著各種牽強的理由四處上訪,上級部門經過了解後並沒有接受他們的無理要求。因為舊村改造是大勢所趨,是國家惠及民生的大好政策,是經過充分論證的,不可能因為少數人的無端阻撓而停滯不前。與民意背道而馳,結果隻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些在搬遷路上的絆腳石,一段時間以來也成了村民飯後茶餘的話柄。有人很形象的對這部分人做了總結:


    劉大海:說大話發牢sāo一個頂十個,幹正事十個不頂一個,典型的二百五!


    李傳喜:換屆留下的瘡疤癤子,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發作一下。背後挑弄是非,人前裝好人,典型的兩麵人!


    李喜錢和他老婆:一靜一動,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隻賺便宜不吃虧。典型的演技派。


    祝葉:屬屎殼郎的,一張嘴滿是大糞味,隻要她飛到哪裏,臭味就散播到哪裏!典型的長舌婦。


    李剛:有能力做生意卻無能力解決家庭問題,缺乏魄力!典型的妻管嚴。


    史慧:驢屎蛋子一樣的女人,外麵光潔裏麵臭,專門招引蒼蠅、屎殼郎……!典型的禍水!


    李浩:如果說史慧是驢屎蛋子,那麽李浩連蒼蠅都算不上,頂多是驢屎裏麵的蛆蟲。因為蒼蠅還知道屎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飛走。蛆卻必定會在驢屎幹裂的懷裏死去!典型的為了私yu不知道死活的主。


    搬家後不久,在薑波和為數不多的親戚朋友的見證下,呂曉梅跟劉平安登記結婚了。他們的婚禮出人意料的簡單,沒有大擺筵席,沒有燃放煙花。相反他們卻把辦婚禮節省下來的錢每人五百分發給了村裏的孤寡老人。


    那年冬天格外冷,大雪不斷,平均氣溫比往年低了好幾度。由於新樓房全部鋪設了地暖,即便在最冷的ri子裏,室內溫度也保持在零上二十度左右。在chun天般溫暖的冬ri裏,喜悅洋溢在每個人的臉上,村民真真正正感覺到了舒心。


    看著大雪鋪地,薑波卻憂心忡忡。他無時無刻都在牽掛著廢墟裏那幾戶孤零零的人家。呂曉梅看出了薑波的擔心,就主動提出和他去再做這些人家的工作。路上,薑波問曉梅:“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李喜錢一家人如此刁難你,你難道一點不記恨他們?“


    呂曉梅會心的一笑:“怎麽說呢?也不能說不恨。一路走來,通過一次次打擊,一次次磨難,隻能說我從中悟出了很多人生哲理。活著已經不易,何必計較太多。反過來想想那些不如自己的,心情自然也就開朗了。如果是事都斤斤計較,除了把自己弄的更加疲憊沒有了方向,其它的問題什麽也解決不了,隻會將自己引向迷途,偏離人生軌跡。”


    薑波默默的聽著卻沒有打斷呂曉梅的話。呂曉梅繼續說道:“薑波哥你知道嗎?人在最無助的時候,路人一句慰心的話我都會感動好一陣子。何況你和平安無私的給了我那麽多的幫助。”呂曉梅動情了,眼淚不自覺的滑落:“我不想說自己多麽偉大,但我一定要做個懂得感恩的人。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壞人,你知道如果通過我們的付出能感化一部分人,那是件多麽開心的事。我始終相信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薑波插話說:“我真的沒有看錯你,說的真好!”


    薑波打斷了自己的話後,呂曉梅才意識到自己把感情宣泄的有些過了,於是她笑著擦了擦臉上的淚花,說:“哎呀!不好意思,我這是咋了?光知道自顧自的亂說,把正事都差點耽誤了!”


    那天,經過薑波和呂曉梅苦口婆心的一番勸說,史慧的心漸漸軟了下來。就在她不再死咬著非一百萬不走的時候,李浩的一個電話再次讓史慧改變了初衷。


    電話那頭,李浩瞎分析說:“關鍵時刻到了,一定咬住,用不了幾天他們就會答應咱們的條件。聽我的,耽誤不了我們上樓過年,堅持到底就是勝利!”


    李浩的一番話,本來峰迴路轉有所心動的史慧再次揚起她高傲的頭顱,明確表示,不答應她當初提出的條件誓死不搬。最後的希望就此破滅;麵對頑固不化想入非非的史慧,薑波和呂曉梅無奈的搖了搖頭,李剛也留下了長長的一聲歎息!


    或許李喜錢也受了兒子李浩的感染,也認為很快就可以大功告成如自己所願。那一刻,即便薑波同意讓他先住進老年房,剩下的事以後再說。權衡再三,李喜錢兩口子還是沒有答應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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