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還沒說話,一旁被陳側妃罵了聲蠢貨的李側妃立即跳了出來諷刺道:“手帕交?可真是笑死人了,誰會和手帕交共侍一夫?”


    陳側妃的眼神更為嘲諷,冷漠地看了瑞王一眼,輕嗤道:”這樣三心二意冷心冷肺的男人,也隻有你把他當成寶了。不對,應該說,隻要擁有瑞王這個封號的人,你都會把他當成寶。隻可惜,你生的兒子隨了你,同樣是蠢貨,當不了世子,你也成不了瑞王太妃。”


    瑞王臉色鐵青,被陳側妃指著鼻子罵也就算了,這會兒連太妃都出來了,擺明了是在咒他死,不由暴怒道:“閉嘴!”


    陳側妃從善如流地閉了嘴,眼神眷戀地看著已經淚流滿麵的楚蓉,無聲地對她做了個口型,“好好活著”,而後又恭敬地對著王妃連著磕了三個頭,低聲道:“我所做的一切,蓉兒並不知情。即便我罪該萬死,她也是王府血脈,千金之身,若是被人輕賤,瑞王府同樣麵上無光,王妃曆來公正嚴明,請給蓉兒謀個好歸宿,不求大富大貴,但求此生無憂,一生平安。”


    蘇婉靈被這一連串的變故給驚呆了,忍不住低聲開口道:“你既然這麽擔心大妹妹,應該自己替她挑個好夫婿,看著她出嫁才是呀。”


    楚瀟同樣皺眉,“你這是何意?憑你的心智手腕,一直藏到大妹妹出閣後也不是什麽難事,為何會這麽貿然出手?”


    陳側妃苦笑一聲,溫柔地看著楚蓉,低歎道:“來不及了,我若是不動手,他們就該找上蓉兒了。蓉兒雖然有幾分聰明,卻還不是那幫人的對手,為人母者,哪能看著孩子受苦?”


    蘇婉靈心下地不祥預感愈發濃烈,驀地喊道:“別做傻事!”


    陳側妃嘴角卻已慢慢沁出了血跡,竟是帶了幾分黑色,看著極為駭人,嚇得蘇婉靈頓時捂嘴,將到了嘴邊的尖叫忍了迴去。


    倒是楚蓉徹底崩潰,哭喊著跑到陳側妃身邊,抱著陳側妃大哭:“母妃!你別嚇我!父王,你快點救救母妃吧!世子,世子妃,求你們了!”


    陳側妃緊緊握著楚蓉的手,強笑道:“沒用的,這毒我已經吃了幾十年,早已毒入肺腑,神仙難救。如今能用我的命換你的安全,已經是賺了。蓉兒,不要記恨,一切都是母妃的錯,你絕不能怪任何人,好好活著,安安穩穩過完下半輩子,聽到沒有?”


    “聽到了!蓉兒聽話,母妃你別離開我!”


    陳側妃卻不再看她,艱難地轉頭,祈求地看著王妃。王妃神情複雜,半晌才點了點頭,陳側妃終於滿意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向王妃,手臂剛剛抬高,卻驟然落了下去。


    楚蓉立即淒厲地大喊一聲:“母妃!”


    陳側妃卻永遠地閉了眼,再也無法應上一聲。


    瑞王和王妃對視一眼,半晌才道:“以側妃之禮葬了吧,這事,以後別再提!”


    其他人紛紛點頭,屋內一時隻剩下楚蓉崩潰的哭聲。


    瑞王極為冷靜,沉聲吩咐道:“將那封信拿過來!”


    等到那封信被人呈上來之時,旁邊一隻素白如月的手驀地伸出,將這封信截了過去。


    瑞王猛然扭頭,就見到王妃那張不悲不喜的臉。王妃臉色淡然,仿若當瑞王不存在一般,動作優雅地拆了信,眉眼微動,“這是,府上暗樁的名單。”


    瑞王聞言,連忙將信接了過去,粗粗一掃,臉色便是一片漆黑,咬牙怒道:“都是些在王府待了十多二十年的人,果然好本事!”


    蘇婉靈好奇地瞟了那張紙一眼,雖然看不大真切,卻也能看到上麵密密麻麻的字跡,怪不得瑞王會發這麽大的火。


    再看看抱著陳側妃痛哭的楚蓉,蘇婉靈忍不住歎了口氣,悄悄捏了捏楚瀟的手,暗中衝他使了個眼色。


    楚瀟的臉色同樣凝重,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陳側妃和楚蓉,這才轉頭對瑞王說:“信什麽時候都能看,先把陳側妃的後事辦了吧!”


    楚蓉感激地看了楚瀟和蘇婉靈一眼,複又抱著陳側妃大哭不止。


    蘇婉靈見她哭得眼睛紅腫嗓子啞得不像樣子,心下不由發酸,到底也就是中學生的年紀,突然遭逢大變,委實可憐。


    瑞王的臉色也不好看,看著肖似陳側妃的楚蓉心情極為複雜,半晌才道:“全都交由王妃處置吧。”


    陳側妃的喪禮過後,楚蓉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蘇婉靈同樣沉默了許久,卻被王妃叫去幫忙,陳側妃供出的暗樁可不少,光是處置這些人,都讓王妃花了不少精力。見蘇婉靈似乎被陳側妃的事影響到了情緒,王妃索性將王府的中饋全都交給了蘇婉靈打理,免得她閑下來就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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