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關係不好,你爸媽怎麽搞到一起的?”


    “鬼知道。”


    應以然語氣嘲諷的很:


    “說實在的,關我什麽事,那是他們的事,反正我現在長大了,他們願意怎樣就怎樣,我拿錢過自己的日子。”


    “這麽說,我覺得你也挺可憐。”


    易喜喝光了茶,自己添了熱水,好像在談什麽很無聊的電視劇劇情一樣,說這可憐,語氣沒有半點真心:


    “媽媽不管,爸爸是個變態,你的日子也挺艱難。”


    “不啊。”


    易喜這種態度,讓應以然很放鬆,挑了挑眉毛,說的十分無所謂:


    “我過的挺好,他們給錢啊,反正他們也隻有錢能給了。”


    “但我覺得徐依可能是想和你恢複關係的,那天吃飯的時候,她都一直在關注你。”


    “心血來潮罷了,我可不想她自我感動了,在當一迴被扔掉的傻瓜。”


    徐依獨自一人在公寓一覺睡到了下午才醒,傍晚的時候,徐陽打了電話過來。


    “姐,你晚上迴家吃飯嗎?我去接你啊。”


    “不了,我今天在自己的公寓,不迴去。”


    “怎麽了?”


    這個行為有些反常,徐依其實是戀家的,她不拍戲的時候一般都會陪在兩位老人身邊,這間公寓大多時間都是擺設,她不迴老宅,讓徐陽下意識就覺得發生了什麽事情,緊張了起來:


    “姐,出什麽事了嗎?是不是莫導又說不好聽的了?”


    “沒有。”


    徐依揉了揉額角。


    “我隻是在想一些事情。”


    “姐,要是有事你可說啊,我會很擔心你的。”


    “真沒事,過幾天我就迴去。”


    打發了徐陽,徐依套上衣服,戴了帽子和口罩全副武裝的出了門。


    bee工作室很好找,創意園大門口的指路牌就有寫,徐依走到工作室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從外麵看,工作室沒有開燈,她按了按門鈴,等了又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果然她們都不在這裏了。


    徐依隻好又一個人慢悠悠的走迴去,武裝的很嚴實加上夜晚的掩飾,沒有人能認出她,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了,有一種奇異的陌生感,自己會覺得與街市上的人們格格不入。


    發覺自己事如此的寂寞。


    徐依終於知道,為什麽她昨晚會哭了。


    應以然長大了,不在需要她,可是她卻需要應以然,她應該是她的骨中骨肉中肉,身體的一部分被分割了出去,如此的難受。


    第26章 承蒙關照


    26


    再次開拍是在本市一個略有名氣的音樂廳裏,應以然花了兩個多小時打理造型,穿著晚禮裙坐在鋼琴的前的時候,恍然讓人覺得這就是一場精心準備的音樂會。


    這是應以然的最後一場戲,莫導布置了眾多軌道打算將長鏡頭進行到底。應以然的假期過的並不輕鬆,這場戲中她要彈奏的曲目,以技巧而聞名,長鏡頭不能中斷,三天假期的最後一天她幾乎都在練琴。


    應以然活動了下手指,將雙手懸在琴鍵上,點頭向莫導示意可以開始了,隨著打板的響聲結束,音樂會開始了。


    徐依第一次在劇組這個環境裏麵走神如此嚴重,應以然從幕後走出來開始,她的目光就無法從她的身上離開。


    她在音樂會現場的高級打光下,美麗的不可思議,仿若易碎的水晶娃娃,本身就在散發光芒。她是所有人視線的焦點,沒有人會不愛她,但看起來又好想隻是一個虛幻的假象,像是帶著精致又冰冷的麵具,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她是人們的最中心,看起來卻與這一切都格格不入。


    徐依有些分不清楚戲與現實,她不知道在舞台上的人,是尹琴書還是應以然,她們的形象似乎重合在一起。原本她也並不了解她,她不知道應以然到底是怎樣的,平時見過的乖巧一定都是她的偽裝,徐依明白,自己並沒有拿到讓她放下戒備的資格,她現在不配。


    莫導在應以然放假的三天裏被配角和群演折磨的每時每刻都在咆哮,當然配角和群演更為痛苦,他們被莫導折磨的幾近崩潰。終於到最後一場,大家隻需要假裝欣賞音樂會,一切都交給主演就好,包括莫導都放鬆了下來,應以然的一遍過,已經小範圍的出名了。


    這最後一幕的表演,對應以然來說熟門熟路,數十個小時的準備,正式拍攝不過三分多鍾就結束了。


    “過!殺青!”


    全場頓時爆發出極大的歡唿聲,莫導到一臉喜洋洋的站了起來,看著工作人員已經撒歡了,環視全場的莫導發現了一張與氣氛完全相悖的表情,徐依還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望著舞台上的應以然,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裏麵難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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