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石破天驚!


    那猖狂的笑聲更是顯的刺耳。


    宋朝自開國以來,至今也有百餘年曆史,八位皇帝,可是還未有哪位皇帝在自己的大殿中,被一個外國使節恁地諷刺的。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都說打人不打臉,可是這金國使節是專門往大宋人臉上踩,人神共憤是無可避免的。


    不少正義之士紛紛站出來,嚴厲的指責金國使節。


    然而,這三位使節卻是冷笑以對,他們早已經看穿宋人的尿性,我就不是行禮,你拿我怎麽樣,你們大宋人除了這張嘴皮子還剩下甚麽?


    肖存誌冷冷笑道:“爾等恁地激動,但可有自我審視?難道我此話有錯,當初我太祖聖上與你們簽下海上之盟,白紙黑字寫明,共同出兵伐遼,且不準招降納叛,而你們了,故意拖延,不按時出兵,這我太祖聖上不與你們計較了,我也就不予置評。但是,爾等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背盟,竟然屢屢招降納叛,給我大金造成了不可挽迴的損失,雖說我太祖聖上為人豁達,一再容忍你們的過失,但是你們卻蹬鼻子上臉,這不是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又是甚麽,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君子之國應該做的事嗎?”


    他這一番話鏗鏘有力,字字見血,仿佛不容置疑一般。


    理虧的大宋君臣,均是無言以對,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是你們不義在先,那怎能怪我不仁呢?


    那杜清風見大宋君臣皆是沉默不語,得意的哈哈笑道:“君子之國?我看是小人之國罷了。”


    “爾等真是欺人太甚。”群臣怒目相對,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們。


    可惜,眼神是殺不了人的。


    三位大金使節卻絲毫不懼,因為他身後站著一個更強大的金國在支持他們,所以,他們根本無所懼哉。肖存誌嗬嗬道:“我看是你們欺人太甚吧。在背後玩這些小手段,算什麽正人君子,有本事就與我大金一刀一槍見真本事。我等此番前來,若是你們不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咱們就戰場上見吧。”


    這一說到戰場,群臣聳動,不少人眼中都透著一絲恐懼。其中還包括宋徽宗、趙桓。


    童貫可是見識過金人的厲害,這要打起來,大宋是必敗無疑,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連忙道:“三位暫且息怒,我瞧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


    宋徽宗連連點頭。恨不得開口求饒,一國之君,竟然恁地窩囊,真是國之大不幸啊。


    “誤會?什麽誤會?”


    肖存誌根本就不給童貫半分顏麵,道:“此事證據確鑿,無可非議。”


    童貫無比尷尬,不知如何接話。


    這大金使節一上來就給他們大宋君臣一個下馬威。弄得大宋是顏麵盡失,更加可悲的是,竟然還無話可說。


    然而,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個人身上。


    這人正是李奇。


    顛倒黑白,可是李奇的拿手好戲,如果這世上有人能將這事給洗白了,他們都相信。除李奇外,無第二人矣。


    你們這群昏君庸臣,人家都騎到頭上拉屎了,還說個屁呀,甭管他們有理沒理,先宰了再說呀,如今不管是說什麽。那麵子也都丟盡了,我還真是服了你們了。


    在萬眾矚目下,李奇不得不再來一次閃亮登場,雖然他對此已經厭煩了。一步邁出,連連搖頭道:“錯了,錯了,全都錯了,那個---那個---不好意思,閣下叫啥去了?”


    “.......!”


    宋朝君臣一聽這開場白,一陣無語。


    肖存誌怒哼一聲,道:“本人肖存誌,你又是何人?”


    “原來是肖兄,好說,好說,在下小小經濟使,李奇是也。”李奇嗬嗬笑道。


    肖存誌一聽“李奇”二字,麵色一變,下意識的打量了李奇一番,道:“你就是那金刀廚王。”


    “虛名,虛名,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李奇擺擺手,道:“在下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


    肖存誌見到李奇,收起了那份猖狂,麵色變得謹慎起來,顯然是聽過李奇當時燕山府的事跡,不敢大意,道:“不知經濟使有何高見?”


    李奇雙掌相握,輕咳一聲,道:“是這樣的,本人雖然年紀比較輕,但說句不謙虛的實話,本人在官場、商界倒也摸爬滾打不少年,可以說是閱人無數,當然,也被閱無數,別說鳥人了,就連鳥頭人身像都見過,但是,像三位這麽無恥的人,李某人還是頭一次見,真是三生有幸,佩服,佩服。”


    鳥頭人身像?


    李奇這一出口,不少人就笑了出來。


    肖存誌怒道:“你這廝膽敢罵我,你難道就不怕---。”


    李奇手一抬道:“我知道你們大金雄兵何止百萬,鐵蹄所到之處,宛如瘟疫,是寸草不生!”


    肖存誌怒聲道:“你知道便好。”


    但話一出口,他便發現有些不妥,又道:“你們宋軍才是瘟疫了。”


    李奇嗬嗬道:“騷類,騷類。在下文采有限,用詞不當,勿怪勿怪,正如方才我那句話一樣,其實我說你們無恥,那是在誇你們,這顛倒黑白的功夫,真是無人出其右,難怪金國會派你們來,真是明智之舉啊!”


    肖存誌冷笑道:“要論這顛倒黑白的功夫,我等遠不及經濟使啊!”


    “別,在閣下麵前,李某人可不敢妄自尊大。”


    肖存誌知道論罵人的功夫,自己不是李奇對手,道:“我等有命在身,不與你東拉西扯,任憑你經濟使巧舌如簧,那也無法掩蓋你們南朝背盟的事實。”


    “又是背盟,這或許是我從你們女真人---哎呦,差點又說錯了,應該稱你們為女真漢人,說真的,我在你們口中聽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這‘背盟’二字了,可惜,沒有一次說中了。”


    肖存誌聽他語中,極具諷刺之意,心中憤怒至極,但也不敢再扯開話題,自動過濾。道:“是嗎?這可是鐵一般的事實,豈容你狡辯。”


    “我從未打算狡辯,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事實啊,既然不是事實,我又為何要狡辯。”


    肖存誌被李奇這繞口令般的迴答,弄的還愣了愣。氣急道:“好好好,那你倒是說說看。”


    李奇笑道:“你前麵說,此事證據確鑿,無可非議。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


    “那我就免費再贈送你四個字---狗屁不通。”


    噗噗噗!


    那些大臣早就忍不住了,聽見這四個字,登時又有不少人笑出聲來。


    肖存誌氣的差點沒有背過氣去,怒道:“你這話才是狗屁不通。”


    李奇嗬嗬道:“別急。別急,且聽我與你解析這四個字的含義。我問你,你憑什麽說我大宋招降納叛,又憑什麽說證據確鑿?”


    肖存誌努力深唿吸兩口氣,平穩自己的情緒,才道:“這事你何不問問你們的皇上?”


    “皇上又沒有說這話,我問皇上作甚?”


    “好吧,那我就多費一番唇舌。當初遼國舊將,遼興軍節度副使張覺,歸降我大金,並且接受了我太祖聖上的冊封,然而,他又背叛我大金,投靠你們南朝。若按照盟約,你們應當拒之門外才是,可是你們南朝竟然收留了他,非但如此。我大金二太子率兵討伐張覺時,你們還妄圖藏匿張覺,若非我二太子英明神武,你們還不打算交出人來,此事你作何解釋?”


    “別跟我說解釋,在一切還未下定論之前,我們都是在談論,而非你質問,我解釋。”李奇先是擺擺手,糾正了他的說法,又朝著宋徽宗道:“皇上,他說的可是真的?”


    若非真的,朕會蓉他在此大放厥詞麽?你這不是成心讓朕難堪嗎。宋徽宗極不情願的嗯了一聲。


    肖存誌哼道:“你還有何話說。”


    “不忙,不忙。讓我理理。”李奇故作沉吟片刻,又問道:“對了,此事發生在何時?”


    肖存誌一愣,答道:“此事發生在天輔七年,五月。”


    “那就是我大宋宣和五年,五月,是也不是?”


    肖存誌哼了一聲,不願意迴答這個愚蠢的問題。


    李奇不以為意,笑道:“這我就很不理解你是從哪裏來的底氣,說我大宋招降納叛了。”


    杜清風幫腔道:“這可是連你們皇帝都承認了的。”


    “非也,非也。”


    李奇搖搖頭,道:“我們皇上隻是承認了,我們的確接受了張覺歸降,但是皇上他從未承認,這就是招降納叛,這可是本質上的區別呀!”


    宋徽宗連忙點頭道:“不錯,不錯。”


    肖存誌都快被李奇的話給氣樂了,道:“這有區別嗎?”


    “區別可大了。”


    李奇輕咳一聲,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時我大宋正與你們金國圍繞燕雲地區進行談判,其中包括如今的燕山府、雲州,以及平、營二州,不知我可有記錯?”


    肖存誌哼道:“關於平、營二州,你們就甭作打算了,當初石敬瑭給予遼國的州郡中,並沒有包括這二州,你們憑什麽說該屬於你們,真是毫無根據。”


    “這個是另外一碼事,咱們一件一件的來說。”


    其實關於平、營二州,的確是宋徽宗這個昏君弄錯了,亂來一通,把本就不屬於自己的地盤,也劃到自己這一邊來,結果搞得是爭執不清。


    幸虧當時弄錯了,不然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真是錯有錯著啊。李奇暗自慶幸了一番,繼續道:“不管怎麽樣,事實又是如何,就當時的情況而言,平、營二州的確存在很多爭議,既然存在著爭議,那就是說我大宋並沒有承認這二州是屬於你們金國的。就連平州這塊地都存在這爭議,那麽生活在這塊地上的居民,也就存在著爭議,他們的歸屬也不能做定論。張覺他一直生活在平州,即便是後來,他也是平州的長官。是,張覺的確接受了你們太祖的冊封,但是,這隻是你們的一廂情願罷了,我大宋連這塊地就不承認屬於你們金國,又怎會承認這冊封,就連張覺自個恐怕也是心不甘,情不願?既然我們不承認,那麽在我們看來,張覺該歸屬我們大宋,他來投靠我們大宋和我們大宋接納他,這都是理所當然,何來的招降納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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