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們沒有追上來!”男子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言久盯著他,一雙鳳眼充滿了不解,天下之路何其多,這人偏偏要選擇一條跟他一樣的路,他抬腳欲走,心想,雖然如願見到了夜梟將軍,但是很不幸地是,他露了臉。


    這兗州城他是呆不下去了。


    “少俠明知如今府衙裏全是大楚的人,為何還要去府衙?”男子攔在她麵前,笑問道。


    言久本不想理會這些陌生人,誰知這人張嘴一聲少俠,讓言久靈敏的耳朵瞬間將他和那話癆青年聯想起來,那雙狹長的鳳眼微微眯了眯,他道:“竟然又是你!”


    這人不就是在城外纏著他們的那個滿臉髒汙的青年嗎。


    男子知道他將自己認出來了,頓時笑容滿麵:“是啊,又是我,這麽巧我們又相遇了,看來我們緣分不淺,打哪兒都能遇到。”


    第18章


    言久一臉死相,這人幾個時辰前還是一副灰不溜秋的乞丐模樣,誰知轉眼間他搖身一變,就變成了黑衣刺客,言久道:“我叫言久。”


    男子一聽對方竟然自報姓名,頗覺意外,他禮尚往來道:“在下姓謝,單名一個嶼字,我見你年紀比我小,就稱唿你阿久了,你叫我一聲謝大哥就行。”


    言久對稱唿這種東西不怎麽上心,他自報姓名是因為覺得“少俠”兩個字聽著覺得別扭,至於到底哪裏別扭,他也說不上來。


    “隨便你。”言久漠漠道。


    謝嶼是個自來熟,對言久不冷不熱的態度也不在意,他道:“我去府衙是想去會一會那位神出鬼沒的七殿下,你去是為了什麽?”


    言久覺得這人膽兒比天大,一來就想去探人家頂頭的底細,他就不同了,他道:“我自覺沒那本事,所以隻是想去偷偷看一看那疾風將軍到底長什麽樣子。”


    言久脫了夜行衣,朝另一條街道走去,謝嶼屁顛屁顛地跟上去:“結果呢?疾風將軍的長相令你滿意嗎?”


    這話聽著怎麽那麽怪異?他又不是去看媳婦兒!


    “他長什麽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確有將軍的風姿,渾身都是殺伐之氣,一看就滿身血腥,往哪裏一站,哪裏就是戰場。”言久道。


    謝嶼目光微亮:“我們果然是同道中人,連看法都一樣。”


    言久停下腳步:“你看見那位神出鬼沒的七殿下了嗎?”


    “看見了啊!”謝嶼煞有介事道,“那位七殿下果然如傳聞中所言那般,長得豐神俊朗、英姿勃發、氣勢強大,他往哪裏一站,哪裏就是主宰場,我站在房頂偷偷看他,竟然好運氣地沒有被他發現,我猜那位七殿下大約是個不懂武功的或者武功非常淺薄,可惜了,腦袋那麽好使的一個人,出身又如此不凡,武功竟然見不得人,哎!倘若改日你見他不慣,想要刺殺他,估計是輕而易舉的事。”


    言久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覺得這人滿嘴油泡,沒一句真話。


    “你名字不會是假的吧?”言久毫不吝嗇地戳破他。


    謝嶼表情一愣,正要說話,言久已經搶先一步開口:“算了,真真假假也不重要。”


    此話雖然短,但是那含義可深了,謝嶼覺得自己的心髒被刺了一下,又聽言久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我也沒資格要求別人對我說真話。”


    謝嶼發現,麵前這位白麵似的小兄弟所言真是一句比一句深刻,意思是他的名字其實是假的?他說的話其實也是假的?


    他不叫言久,那叫什麽?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好在言久並沒有想跟他多做糾纏,抬腳就走,還不忘對謝嶼道:“你別跟著我了,再跟著我,別怪我不客氣。”


    “好吧,你先走。”謝嶼舉手投降。


    言久迴到暗樁,叫蘇飛鴻和沈慕白立刻收拾行裝,蘇飛鴻連忙問:“我們本來就打算今夜走,你急什麽?”


    “我潛進府衙,被那位疾風將軍夜梟看見了,他險些打死我。”言久漠漠道,“再不走,你們就會看見滿城都貼上了抓捕我的告示,到時候再走可就來不及了。”


    蘇飛鴻一拍大腿:“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那疾風將軍是個內家高手,我不是他的對手。”言久說,“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兵分兩路,你和大師兄一路,走前頭,我隨後便來,我們在湖陽匯合。”


    “不行。”沈慕白一口否決。


    “為何?”言久問道,“這是最安全的辦法。”


    “倘若丟了你,我沒辦法跟師父交代。”沈慕白道,“三師弟,你先走,我與阿久一起。”


    蘇飛鴻將手裏的包袱一丟,屁股往板凳上一坐:“那我還是跟你們一起走吧。”


    “三個人太紮眼了,”言久道,“大師兄,你保護三師弟快些離開吧,我很快就會追上來的,你們放心,我既然連地牢和府衙都能闖進去再平安出來,走出這座兗州城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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