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麵寫著什麽?”鳳千陵奇怪道。


    那排文字的最後,有幾個字的落款,寫的是:沉心訣。


    謝嶼好心迴答他:“心法。”


    汴京。


    也是深夜,皇宮中卻燈火通明,皇後膝蓋受傷,太子殿下被擄,整個後宮都雞飛狗跳起來,後宮中人心浮動,悲歡各家,禦書房裏也不得安寧。


    嘉元帝在房中來迴踱步,半晌後揉了揉眉心,不確定地問道:“你說鍾逵怎麽了?”


    “不……不見了……”稟報的大臣滿腦門冷汗,戰戰兢兢地稟道:“鍾府人去樓空,一個不剩,守城的士兵說今日前腳皇攆出了皇城門,後腳鍾大人就出了城,如今隻怕已經跑出老遠,想追已經追不上了。”


    嘉元帝的麵目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他跑了?為什麽?”


    “據說,那些救走長樂公主的人就住在鍾大人府上,是鍾大人安排他們潛入大相國寺,然後趁機……趁機行事的……”那大臣聲音越來越低,欲哭無淚。


    鍾逵當了十幾年的禮部尚書,背景都是極為幹淨的,他娶了個媳婦兒,但是膝下並無子嗣,府中下人也不多,兩三個老媽子和幾個丫鬟小廝,十根手指頭都能數過來,這麽幾個人想要逃走,輕車簡行,輕便得很,但是這麽多年鍾逵一直安分守己,誰知道會有這出。


    他們都快哭了。


    沈慕白閉了閉眼睛道:“鍾逵應該是大楚的人。”


    原本他可趁大楚不備之時一舉拿下蜀山,當時大梁的一萬大軍已經攻到蜀山腳下,而周以圍已然重傷,即便他殺了三個七殺,也不足以撼動大局,可偏偏大楚的軍隊卻來得那樣及時,將他最後的計劃破滅幹淨,這些天他一直在想,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他將所有的人排除,最後瞄準了意外出現的謝嶼。


    意外,代表著可能會有變數,大楚的軍隊能及時出現,很可能與謝嶼有關,而鍾逵能舍棄禮部尚書的職位,逃出大梁,最大的可能便是他是大楚安插在大梁的奸細。


    鍾逵幫助言久逃走,目的是什麽?他為什麽要那麽做?助言久逃走對他有什麽好處?還是說他隻是奉了誰的命令?他到底奉誰的命令?


    一團疑問在沈慕白的腦海裏不停地打轉,每一個都毫無頭緒,他簡直不知道下一步除了追殺言久,他還能做什麽?


    可他不希望言久死,言久也不能死。


    “下通緝令,通緝鍾逵,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至於長樂公主……”嘉元帝咬牙切齒,“朕對她百般容忍,她卻聯合外敵欺負到朕的頭上,還綁走朕的兒子,吩咐下去,長樂公主身邊的那些黨羽盡數殺之,活捉長樂公主,朕現在還不想讓她死。”


    是的,沈慕白暗想,傳國玉璽尚未找到,嘉元帝不會要言久的性命。


    “還有,封慕白為瑞王,擇良辰吉日行封賞之禮。”嘉元帝補充道。


    司馬宏聞言,立馬站出來拱手道:“如今太子還未尋迴,朝野因太子被擄之事動蕩不安,此時若是封沈大人為瑞王,皇上隻怕會落人口實,以為皇上不顧念太子死活,有損皇上清譽,也會讓天下人認為他們兄弟不睦,引起人心動蕩,老臣以為封王之事還是等太子迴朝後再行禮儀也不遲,還望皇上三思。”


    沈慕白沉默不語,假裝沒聽見。


    嘉元帝的名聲是什麽他本不在意,這破爛山河已經夠破了,他也不介意再破些,如今太子失蹤,他若是在這個關口被封為瑞王,隻會讓他名聲大噪,在朝中的勢力更上一層樓,與這點比起來,所失去的什麽兄友弟恭這種賢名,就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嘉元帝的目光在沈慕白身上一掃,問道:“慕白,你以為呢?”


    沈慕白抬頭,拱手道:“全憑父皇做主。”


    司馬宏暗罵一聲“狗賊”,張口還欲勸嘉元帝,卻聽嘉元帝率先說道:“太子此去,兇多吉少,他一人生死怎比得上我朝綱之重,擇吉日封慕白為瑞王,不可懈怠。”


    眾大臣齊聲應道:“是。”


    言久從未見過寫得這麽簡單的心法,全文通俗易懂,說得也不過就是尋常穿衣吃飯的小事,但字裏行間卻透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她通篇看完,幾乎能一字不落地完全背下來。


    李叔道:“這套‘沉心訣’乃是餘清怡前輩所寫下的,內容很簡單,修煉這套心法的方法也很簡單,但也隻是看起來簡單而已。”


    謝嶼接話道:“想要練就這‘沉心訣’,須得在每日衣食住行的時候都按照上麵所言,時時刻刻注意,時時刻刻警醒,比如穿衣服的時候須得將體內真氣匯聚道百會穴,吃飯的時候需要閉氣咀嚼,走路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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