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希望古木陽那大傻缺是個不懂機關暗道的二愣子。


    然而,古木陽的確如他們所願是結結實實的二愣子,的確對機關暗道這等東西幾乎是一竅不通,但人家雖然不懂機關暗道,卻有一副極少人能及得上的歹毒心腸。


    小烏鴉們在破破爛爛的院子裏舉著火把大肆翻找,找來找去都沒找出個所以然來,古木陽終於不耐煩了,他老人家烈陽掌一揮,厲聲下令道:“給我一把火把這裏燒了!”


    他的命令以內力傳出,躲在地窖裏的李懷等人聽得一清二楚。


    很快滾滾濃煙透過狹窄的縫隙鑽進地窖,幾人臉色都是一水的難看,誰都沒想到古木陽這老妖怪竟然會想到用火,他們若是繼續呆在這裏,隻會被悶死。


    幾人當即不再多想,徐清將還在入定的言久背在背上,李懷一劍劈開入口,三人帶著一個昏睡的言久獵豹似的衝出地窖,早聽到動靜的古木陽朝他們猛撲而來,無數個小烏鴉們將他們團團圍住,李懷和紀文軒二話不說,提劍就砍。


    徐清背著言久比較吃力,她要一手摟著言久的後背一手持劍對付朝她攻擊的小烏鴉們,完全就是捉襟見肘,自顧不暇。


    她被紀文軒和李懷護在中間,然而,小烏鴉們人數眾多,很快就將他們三人給分散了,徐清後背沒了保護,一隻小烏鴉忽然朝言久的後背刺去,徐清趕忙閃開,然而,前麵又有小烏鴉朝她刺來,她閃動的動作緩慢了半刻,身後那小烏鴉的利劍就刺到了言久的身上,在言久的後肩上劃下一道血口。


    紀文軒和李懷也相繼受傷,徐清低喝一聲,架住一個小烏鴉忽然朝她劈來的劍刃,感覺今日搞不好他們都要交代在這裏。


    古木陽見自己手下的小烏鴉們遲遲拿不下這幾人,張口罵了聲“飯桶”,他為數不多的的耐心很快耗盡,乍然間怒吼一聲,身形一躍,揚手就朝徐清的頭蓋骨拍去。


    徐清隻覺得自己被一股強悍的內力層層包裹,她手裏的劍赫然落地,整個人使不上半分力氣,隻能呆呆木木地置身在那洶湧的內力夾裹之下,眼睜睜地看著古木陽的烈陽掌朝她打來,她忽然聽到紀文軒聲嘶力竭的叫喊:“清兒!”


    徐清渾身一震,臨死之際竟然猛地爆發出渾身勁力,揚手硬生生地去接古木陽的烈陽掌。


    然而,有人動作比她更快。


    徐清隻覺得自己眼前好似忽然間晃過了什麽東西,繼而她的後背一輕,然後她就看到一隻纖纖玉手柔弱無骨地對上古木陽的烈陽掌,那隻手看似一捏就能折斷,卻穩穩當當地接住了古木陽殺意畢現的一掌,然後毫發無損地撤迴。


    古木陽被強悍的內勁震開數步,胸腹中氣血翻湧,一股腥甜之氣湧上咽喉。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突然醒過來的言久。


    言久輕輕甩了甩自己的手,古木陽不愧是以烈陽掌出名的,她的手被震得有些發麻,但還好不妨礙她握劍,幽冥劍一落到她的手上,她就感覺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


    徐清見她醒了,立刻轉頭去幫李懷他們對付小烏鴉們。


    言久纖細的身板站在夜幕之下,身後是熊熊燃燒的大火,她一身黑衣,皮膚卻在火光的映照下白得發光發亮,就像養在深閨的知書達理的姑娘,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書卷氣息。


    隻可惜,那書卷之氣中有種令人莫名膽寒的殺氣。


    而她周圍的那些個小烏鴉們竟然不敢輕易近她的身,隻敢舉著刀劍在她周圍來來迴迴地晃蕩,跟排兵布陣似的,晃來晃去。


    古木陽咬牙切齒:“你竟然還沒死!”


    言久一臉從容淡然:“你們七殺還剩其三,鳳名城那狗東西也還坐在不屬於他的位置上頤指氣使,我就算要死,也得先宰了你們幾個,否則到了黃泉我如何向我師父交代?”


    那方的李懷架開一個小烏鴉的刀,橫刀一刀割了小烏鴉的脖子,他被鮮血噴了一臉,心道:“自家殿下看上的到底都是些什麽玩意兒?這麽狂妄自大的嗎?”


    古木陽壓下喉間那股腥甜,冷笑:“好大的口氣!”


    他原以為言久身受重傷,且是內傷,少說也得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才能下地,他若是抓緊時間找到她,指不定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帶迴去複命,誰知這姑娘半死不活是有的,卻突然間從半死不活的狀態裏清醒了過來,硬接了他一掌後,還能不倒如山。


    上次她內力修為不足他,卻能要了他的性命,如今她的內力暴漲……


    古木陽有種不好的預感。


    言久提了提手裏的幽冥劍:“來試試。”


    內心糾結成一坨的古木陽在到底是要冒著生命危險和言久打上一架好還是龜縮起來別管任務不任務的先保住自己性命要緊好之間來迴糾結,最後這慫貨毅然決然選擇當縮頭烏龜,大手一揮,帶著那一幫子的小烏鴉灰溜溜地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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