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嶼的身後還站著十二個隨從,殿內的驚唿聲突然炸開,所有的人都瑟縮著腦袋往嘉元帝的身上擠,有一個宮女腳下不穩,險些撲在嘉元帝的身上,被一隻手赫然提起來,那人提著那個宮女,像仍抹布一樣將她扔了出去。


    宮女撞在木柱上,發出“碰”的一聲脆響,落到地上的時候就死透了。


    謝嶼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幾分嫌惡,他扯了扯嘴角,望著高高坐在龍椅上的嘉元帝,目光裏卻帶著幾分俯視的味道。


    “阿久臨走前跟我說,一定要留著你的性命,我跟他說,若是你自己執意求死,自行了斷怎麽辦?她說那就讓你死了吧,畢竟一個真心想死的人,別人都是攔不住的。”謝嶼笑眯眯地說,“看來你比我以為的還要強大,至少沒有自行了斷。”


    嘉元帝就道:“我和先帝不同,我沒有他那麽懦弱。”


    謝嶼“哎”一聲:“這話要是被阿久聽見了,鐵定會打你嘴巴,所以你現在是不準備自己死的?正好,那就去嚐一嚐你們大梁天牢的滋味吧,那裏麵已經關了很多你們大梁的朝臣,相信大家見到你這個皇帝,肯定會興奮地手舞足蹈。”


    嘉元帝撐著一臉的死相盯著謝嶼:“年輕人,很多事情都不是你能完全想到的,你以為你攻占了汴京,控製了我們,你們就贏了嗎?不,你們沒有贏。”


    謝嶼掏了掏耳朵,他似乎並不著急將嘉元帝關進天牢裏,對他來說,現在的嘉元帝無異於一頭困獸,困獸之鬥能鬥出個什麽?


    除了把自己鬥死,他什麽都搞不出來。


    而謝嶼仿佛知道嘉元帝在等什麽,他麵上仍舊掛著笑容,對嘉元帝道:“你是想說威北軍已經在來的路上,勝敗還未有定數嗎?”


    嘉元帝的老臉越發陰沉下來。


    “按照威北軍的行軍速度,現在分明應該已經逼近汴京了,可是為什麽他們卻還沒有到呢?難道你都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謝嶼笑問道。


    嘉元帝撐著龍椅緩緩站起來:“你對威北軍做了什麽?”


    謝嶼:“威北軍已經被阿久控製了。”


    “不可能!”嘉元帝怒聲道,倘若威北軍被長樂控製了,那麽沈慕白此去,就是羊入虎口,給長樂送人頭,長樂對沈慕白的恨意一點也不必對他的少。


    “怎麽不可能,你忘了你們大梁傳國玉璽的作用了?皇室之人,手持傳國玉璽可號令三軍,就算威北軍裏麵有那麽一兩個不聽話的,一劍殺了就是,剩下的人自然會聽話,你們一直在等的威北軍,是不可能來了。”謝嶼遺憾地說。


    梁孟德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他似乎不想再和謝嶼多說廢話了,他也沒那個力氣和謝嶼多說廢話,他輕輕地一揮手,對身後之人道:“殺了吧。”


    那人像一道鬼影似的躥了出去,一掌朝謝嶼直劈而下,所有人大驚失色,然而,謝嶼卻不躲不閃,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折扇,折扇輕輕扇動間迎上上官淮的掌風。


    一掌過後,上官淮與謝嶼各自後退幾步,謝嶼仍舊是那副麵不改色的笑眯眯的樣子,上官淮的表情卻凜然了起來。


    “逍遙掌……”上官淮沉聲道,“雲浮生的逍遙掌已經在江湖上消失多年,你怎麽會?”


    謝嶼:“自然是雲前輩親傳的,難不成還能是偷的嗎?早聽說七殺雖然不分排名,但是幾乎所有人都默認上官淮乃是七殺的首領,自我習得逍遙掌後,還未曾真正地展開拳腳與人打過,今日能和七殺的首領一較高下,興許也算我的幸運。”


    上官淮的神情變得鄭重起來,他不想和謝嶼打,但是眼下看來,就算他不想打,也得打,也好,無論生死,總算有個交代。


    殿內的人被謝嶼的十二個親隨控製起來,謝嶼手裏紙質的折扇好似瞬間變成了銅牆鐵壁,堅不可摧,他與上官淮快速地交起手來,兩人從殿內一直打到了殿外。


    瓦礫橫飛,折扇時開時合,眨眼間就與上官淮鬥了十數個來迴,謝嶼暗暗吃驚,這老家夥藏在嘉元帝的身邊估計每日除了琢磨他的武功就沒幹點別的正經事。


    短短數十個迴合下來,謝嶼勉強摸清了上官淮的底,暗想,幸好阿久沒有闖進來,那丫頭現在還不是上官淮的對手,不過上官淮再厲害,和大宗師雲浮生相比,到底還是差了些。


    謝嶼並沒有打算和上官淮多做糾纏,折扇一抽一送,席卷著淩厲的掌風,上官淮一腳掃向他的下盤,謝嶼身體輕盈地一旋,輕輕鬆鬆地旋開,而後一掌打在上官淮的後肩上。


    這一掌,謝嶼用了十層勁力,上官淮的後肩被謝嶼一掌打得麻了,整個身體都不由地慢了半拍,高手過招,隻半拍便能要了人的性命,謝嶼趁這半拍的空檔,折扇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圍著上官淮的脖頸輕輕地一劃,然後,上官淮便驀然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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