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樣滑冰單人滑和雙人滑比賽中,運動員要準備兩個項目,一個是短節目,一個是長節目,也就是自由滑。


    短節目是在規定的時間完成規定的動作,基本上是對運動員基本功的考驗;自由滑更自由一些,打分注重藝術表現力和技術難度,一般運動員會選擇做一些更加高難度的動作來取得更高的分數。


    杜鬆:“在我手底下的運動員,基本功不合格的我直接就把他踹出去,誰有那個時間去陪他們慢慢磨基本功去。”


    “外行人總說橫空出世天才什麽的,我見過的天才多了去,哪個不是刻苦訓練這麽多年走來的,光靠天才走不到這裏,光靠努力不行,你不拚盡全力也不行!”


    杜鬆瞥了卿玫一眼,“就算是你,當初也被人稱作天才,可誰看見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訓練的日子了?這一行,天才不值得誇耀,努力更不值得誇耀。”


    卿玫摸摸鼻子,“我就當您這是在誇我了。”


    杜鬆哼了一聲,“我這是在罵你,你聽不出來嗎?辛辛苦苦十幾年的努力就能這麽被幾個不懂行的罵迴去了?你也忒沒用了。”


    卿玫低下頭,沒說話。


    杜鬆歎了口氣,朝旁邊幾個少年招唿一聲,讓他們搬兩把椅子過來。


    卿玫:“沒事兒,我站會兒就行了。”


    杜鬆沒好氣道:“自己腰腿不好不能久站自己不知道嗎?”


    “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麽照顧運動員!”


    卿玫幾無奈,“我這不還沒簽字嘛。”


    杜鬆的手往下一按,示意她別說話,音樂響起來了。


    卿玫隻好跟他先坐下看。


    先上場的是女子單人滑運動員,卿玫看得很仔細,眉頭越看越皺。


    杜鬆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行了,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這一茬確實比你那一屆差遠了。”


    這時,那個給卿玫遞雪糕的女孩子上場了。


    那個女孩子自由滑所選的音樂是《卡門》裏的《哈巴奈拉舞曲》。


    卿玫坐正身體。


    早在她邁開步子,開始進行第一個旋轉的時候,卿玫的眉頭就又皺起來。


    她抱著胳膊,神情冷淡又挑剔。


    女孩在進行一個後內點冰三周跳的時候,落地沒穩住,兩腿一下子劈開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似乎摔的有些狠,她直接摔懵了。


    杜鬆吼道:“站起來繼續跳啊,在比賽場上難道你也這麽幹坐著?你以為這是你家大炕嗎?你知不知道你耽誤了十秒會扣你多少分!”


    女孩兒被吼的一個激靈,咬著牙,按著冰麵重新站了起來,繼續完成下麵的動作。


    很明顯,她的心態有些失衡了,之後的動作完成的不完美。


    杜鬆氣得咬牙,一屁股坐迴椅子。


    卿玫被他這一係列動作逗樂了,安撫他說:“消消氣,消消氣,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你老這麽板著臉,她一緊張就容易摔跤。”


    “得了吧,我當年吼你可比這兒嚴厲多了,也沒見你在賽場上摔個大馬哈。”


    杜鬆瞥了她一眼,“你就不氣?”


    卿玫被他問懵了,“我氣什麽?”


    杜鬆用下巴點了點場內,“《哈巴奈拉舞曲》是你的成名曲,當時你在冰上咬著玫瑰那麽一滑,不僅為你滑出個世界級的金牌,還為你滑出了一個‘冰雪玫瑰’的名聲。”


    卿玫看著那個女孩兒退出冰場,給冰刀上了保護套。


    卿玫笑了,“玫瑰也會有凋零的時候,她這是想要當第二朵玫瑰嗎?”


    杜鬆歎了口氣:“她倒是有這心,實力比你差多了。”


    卿玫:“不怕實力差,就怕不努力,她叫什麽名字?”


    杜鬆:“曾媛媛。”


    他拍了拍膝蓋,皺眉說:“再看看吧。”


    那副表情分明對曾媛媛的實力不太看好。


    卿玫打量著曾媛媛,直到杜鬆提醒一句“來了”,她才轉過頭。


    下一個登場的是那個名字特別占人便宜的王子厲。


    王子厲,王子厲,稍微讀快點就成了王子哩,別說,他長得還真像個純潔無辜、沒受過什麽苦難的傲慢小王子。


    卿玫:“你這都在哪裏找的人才,外貌真出色。”


    外貌長得好在花滑這個行當還真加分,最起碼外表漂亮,做出的動作也能更令人賞心悅目。


    她剛才看過王子厲的阿克塞爾跳,對他的基本功有些了解。


    王子厲不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音樂一響起來,她先愣了。


    “怎麽又一個《哈巴奈拉舞曲》?現在大家都爭著當卡門嗎?”


    杜鬆好無奈地歎氣,“這都怨誰?在場的這幫小運動員大多受了你當年最名聲鼎盛時期的影響,自然人人都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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