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方來了一群瘋子!


    這群瘋子別的還好,就是和馬過不去!


    這群瘋子在前鋒派出斥候,方圓五裏之內的路上但凡看到騎馬的人,不管是往南往北,一概沒收馬匹,還沒有收據和發票。這是馬文銘相處的陰招,為了防止敵軍的斥候將他們突襲的一鱗半爪傳迴去,就想出這一出。您這相隔幾百上千裏,總不能坐十一路公交過去吧?隻要把您的交通工具給沒收了,您就算是三九天紮冰窟窿,哪兒涼快哪兒歇著去!


    大明的官道旁邊每隔百裏左右都設有一個驛站。馬文銘的將士沿著官道狂奔,遇到一個驛站則停下來休息一次。每當大夥休息的時刻,馬文銘就亮出自己的身份,不管驛丞的臉色如何七彩紛呈,就將驛站裏的良馬搜刮一空。而那些跑得精疲力竭,看情況跟不上大隊速度的戰馬,則被他作為抵押,強行塞給了驛丞。


    “這可是大明軍馬,是蒙古馬,你好好喂,咱們就算一匹換兩匹,你還占便宜了呢,放心,本將軍不會貪汙你的驛馬!”


    馬文銘明明一副忠臣大俠的臉,卻偏偏笑出一幅曹操的表情。


    當天夜裏大夥隻睡了不到三個時辰,第二天天不亮就又繼續開始狂奔。很多戰馬在上午就月兌了力,馬文銘命令跟不上大隊的士兵更換坐騎,精疲力竭的戰馬則被他丟在了路邊,留給擔任後衛的程翰書來收容。


    連續奔跑兩天後,有些體弱的士卒也受不住了,臉色蒼白,身體在馬鞍上直打晃。馬文銘準許體弱者月兌離了本隊,集中在路邊驛站中等待後衛收容。其餘將士速度不減,繼續沿官道向西南方疾馳。


    “咱們在跟那些狗娘養的比速度,看他打下蒙自的速度快,還是咱們殺到開南城下的速度快!”


    高夫帥兼職政委,不時的給弟兄們打氣動員。


    “現在其他的衛所援軍都沒有到,就咱們的牙口好,咱第一個趕過去砸了楊苴的飯碗,讓他去喝西北風去!”


    “砸了楊苴的飯碗,讓他去喝西北風去!”


    士兵們本來有些歪斜,又夾緊了戰馬,坐得筆直,哄笑著迴應,泥漿和汗水流了滿臉。沒有人會料到他們有這樣快的速度,兩天以來,居然趕了六百裏地。叛軍怎麽也不會想到他們在前麵把尾巴翹起老高的時候,後麵的上會著了火。


    抱著這種心態,這一支三千六百人的小部隊瘋狂趕路。沿途每天都有人和戰馬支持不住掉隊,但剩下的士卒卻越來越精幹。到了第四天一頭紮進了哀牢山的月複地,此處已經荒無人煙,就是三萬人丟在裏麵都不會為人發現,所以馬文銘才讓部隊安營紮寨,好好地休息半天,養精蓄銳。


    在休整一番之後,馬文銘把部隊分成兩部分。主力兵馬偃旗息鼓,沿著這深山大峽穀悄然行軍。這滇南多象,這森林之中雖然人跡罕至,但是野象成群。


    魯迅先生說過,本來沒有路,野象走的多了,自然有了路。馬文銘就沿著野象踩出的道路,再逢山開路,遇水疊橋,執著的向前挺進。另有三百多名身體狀態已經無法參加戰鬥的士兵由一個百戶李修安帶領,等著程翰書的到來,再定行止。


    “兩個黃鸝鳴翠柳,一個楊苴上西天!弟兄們,咱們換上衣服!”


    再經過兩天的行軍,堪堪三千勇士整齊的站在了無量山口,在這山穀之中往西南一望,就有炊煙嫋嫋,出去就是楊苴的地界了。


    “一個楊苴上西天!”


    “哈哈!等下我們就去砸他的飯碗,踢他的!”


    眾人都哈哈大笑。現在他們都累得跟死狗一樣,衣甲上麵的征塵如霜。整支隊伍邋遢破爛,簡直成了丐幫分舵。


    但是在行止之間,卻是士氣如虹,渀佛一柄被塵埃掩埋的寶劍,遠看隻是一群邋遢的馬賊,稍微一靠近,就會被一股冰涼的殺氣砭得肌膚戰栗。


    所謂兵不厭詐,在來之前,明軍就每人準備了一身彝族的衣服,舍茲就不用換了,她是本色演出。在休整一番,飽餐一頓之後,一群頭上插著鳥毛的野人就橫空出世了。


    ***


    “咱們是馬賊?”


    “哈哈哈!”


    看著那些嚴陣以待的村寨,馬文銘和高夫帥等都笑的打跌。


    一路行來,林街、曼等、景福、文井、漫灣先後有四五個結寨自守的部落看到這群鳥毛之後就點起了報警的狼煙。他們把明軍當成了馬賊,遠遠的就嚴陣以待,用長弓大弩展開了溫柔地問候。


    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漫灣,見到明軍靠近了部落村寨,他們那見多識廣的頭人先是命人向城外射了一通亂箭。然後親自登上寨裏的瞭樓,請教前來打劫的英雄好漢們需要多少孝敬才肯離開,如果數量合適的話,他們願意出一些家產謀條活路。如果數量太多,他們就寧願戰到最後一個男人倒下。


    這都已經被人當做是鳥人了,也耽誤不起時間跟這些人磨牙解釋,帶著弟兄們繞著寨子而過。再往東南五裏外,轉道向南。


    “我靠!這他媽的是行為藝術?”


    前麵一個黑乎乎的土堆,距離這土堆還有三百步,空氣中就彌漫著或濃或淡的惡臭味道。無數的蒼蠅像直升機一般嗡嗡展翅,裏三層外三層圍繞著這土堆密密麻麻的劃動著他們纖細的腿腳。


    這居然是用上千個人頭堆積起來的一個神像,兩個象征眼睛的窟窿上麵鑲嵌這兩個銀白錚亮的骷髏頭蓋骨。


    “他娘的,這就是那楊苴所謂的蘀天行道的古滇國?”


    眾人的眼睛被這行為藝術一下子染成了血紅色。即使是敵人,看到楊苴用這樣手段對待他自己治下的人民,也隻會讓人覺得悲憤。


    如果他們殺人的原因是為了奪取補給,這種罪惡還可以有半分說頭。但事實上,這開南州裏的糧食夠叛軍吃上一年,叛軍對周圍村寨的殺戮,純粹是為了鎮壓和發泄!


    這三千明軍都是從蒙元的鎮壓之下活過來的,這時隔十多年,竟然又看到這樣血腥和變態的場景,如何不怒發衝冠?


    這種味道一次次衝撞著眾人的理智,眾人一次一次的拔刀出鞘,又強忍著怒火一次次的把彎刀放了迴去。距離叛軍的老巢已經很近了,將士們不能再像前幾天那樣急行軍。他們需要慢慢前行,在行軍途中恢複近日來消耗掉的體力。


    “任何人為了自己的野心和**,都會找一個很好的理由!這些理由都會很動聽,包括搶劫和殺人!”


    馬文銘盡力用平和的語言安撫眾人的情緒。


    “在這些野心家的眼中,那些百姓賤若螻蟻。但是螻蟻瘋狂起來,也能咬死大象!在他們的嚴重,那些百姓賤如野草。但是野草要是著了火,卻能燃燒整片山林!”


    “我們的責任就是,讓這些把人不當人的野心家,付出他們的代價,讓他們來麵對自己造的孽!”


    就在士氣已經到了頂點的時候,在距離目的地五裏左右,斥候發現了敵軍的旌旗。


    ***


    “嗚嗚嗚嗚嗚嗚”


    警報聲接連從遠方傳來,三千匹戰馬打著響鼻,前腿朝天虛踢,勇士們帶住了戰馬,從背上解下一根燒火棍。


    這是馬文銘為自己的部隊特別準備的燒火棍。馬文銘作為一個堅定的**戰士,從來都秉承列寧同誌的說法:“寧可少些,也要好些。”


    鄧老同誌也說過:“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


    這偉大指示都有,騎在馬上隻能夠舞刀實在沒有什麽意思,怎麽也要能夠弄弄槍才能夠體現時代特色。所以馬文銘就想到了火銃。


    這個時候最好的火銃就是神機營的三眼神銃,全長一米出頭,共有三個槍管,槍頭突出,全槍由純鐵打造,射擊時可以輪流發射,是神機營的標準裝備。就算是大象,基本上三輪下來,也能揍你個七葷八素。


    但問題總是有的,三槍打完後怎麽辦呢?


    這三眼神銃也有著致命的缺陷,由於火槍不能連發,您要是裝備騎兵,就要一邊騎馬一邊裝彈,技術含量也實在太高,基本上都是馬戲團的門檻要求,不符合大眾需要。所以在打完一槍後,要換兵器才能接著幹。不過這換了兵器,這沉甸甸的鳥銃您準備怎麽辦呢?


    一般說來,要是沒有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覺悟,在換兵器的時候挨揍是免不了的了,但馬文銘的智慧之光在此得到了完美的驗證,他將火銃用純鐵打造,槍管突出,鑄造一個帶尖的拳頭,在打完後,隻要瀟灑的吹吹槍口的煙,換個握法,把它豎起來使,那就是把十分標準的五連冠牌鐵榔頭。


    使用說明就是:混不吝的騎著馬衝進去,先放三槍,也不用裝彈,放完掄起來就打,這麽幾路下來,估計呂洞賓都不見的扛得住,馬文銘之所以敢孤軍深入,這玩意也是底氣之一。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建文帝去哪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巨財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巨財神並收藏建文帝去哪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