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德威爾哼了聲,把那個擋住他的腳的皮箱拎了出來。鄧布利多朝忒修斯看了一眼,忒修斯突然猛烈掙紮起來,使得那幾個哨兵不得不用力把他按住。“老實點,斯卡曼德先生,”考德威爾一邊說一邊把箱子擱到了值班哨兵的桌子上,把手伸向搭扣,“那麽,你不再是高階哨兵和那個與萊斯特蘭奇訂婚的男人,那個死人也不是這艘白星號上的船員,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鄧布利多,打開這個箱子。”


    鄧布利多意味深長地再次看了看忒修斯:後者突然不掙紮了。“你確定,考德威爾?”


    “我他媽的當然確定,還輪不到你告訴我怎麽執勤呢,”考德威爾說,“動手。”


    忒修斯猛地轉過頭:報信人懶洋洋抱著雙臂靠在門邊,他的嘴角掛著一抹笑容。


    打開箱子的進程因為門口的騷亂而中斷了片刻:那個名叫桑德斯,或者看上去像是桑德斯的男人的屍體被抬來了。兩個哨兵把他放在一副臨時擔架上,擔架是管船上醫務室的某個愛爾蘭佬借來的,他們把屍體放下來的時候粗心大意,然後抱怨起被撞到的腿。其中一個哨兵朝奎妮說了句粗魯的下流話,忒修斯趁他擋住自己的時候,伸手摸到了魔杖。鄧布利多抬起胳膊,在考德威爾的催促下,將魔杖指向了那個屬於紐特的皮箱。


    鄧布利多手裏的魔杖朝下劃動,所有的精神體從箱子裏奔湧而出。考德威爾首先痛叫一聲,跳開去,捂住自己的眼睛——誰也看不到是什麽咬了他。他跌在朱尼厄斯身上,後者以為自己被什麽看不見的精神體襲擊了,馬上舉起魔杖揮向身邊的人,他沒有擊中忒修斯,反而掃到了那兩個抬擔架的哨兵。那兩個男人倒在地上,叫喚不已,到處亂摸自己的魔杖。奎妮驚叫了一下——在其中一個醫務兵摸到她的腳的時候——然後給了他一個耳光。按住忒修斯的哨兵前去勸架,忒修斯借此機會解除了雅各布身上的繩子。雅各布站起來,抓住那個勸架的士兵的肩膀,在他轉過身來以後給了他一拳。忒修斯大步走到皮箱跟前,跨進去,他用手肘抵住箱子的頂部讓它保持打開,迴頭望向鄧布利多:他猶豫了。


    “走吧,”鄧布利多說,“他在裏麵。這一次,也該由你來找到他了。”


    忒修斯鑽進箱子裏,往下走。他有幾步踩空,然後他像掉進一口深井一樣滑了下去。在試探著活動了一下身體,並且終於站到一塊平穩的地麵上以後,他逐漸適應了這裏麵的光線。他順著一條狹窄的通道往前走,來到了一片開闊處。螺旋樓梯在他跟前上升,身後的門關上了。厚厚的石頭牆身和拱形窗出現在他的眼前。


    忒修斯認出了這個地方。


    這是他在塔裏的房間,這是他初次抵達倫敦塔以後居住了將近十年的地方——在他晉升為高階哨兵以前,他給紐特寄過一張明信片,上麵有這個房間的圖樣。忒修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顯然,那個房間的每一個細節都在這裏重現了出來。在這裏,忒修斯學會了第一個製造白噪音的咒語,在這裏麵的某個地方,他還偷偷地刻下了自己的名字,盡管這是嚴令禁止的。它藏在通風管道後麵,凝望著他。


    “紐特?”忒修斯繞著房間走了一圈,“紐特?”


    他的弟弟從床下鑽出來,嘴裏咬著魔杖,床單的一角披在他的腦袋上,把他原本就亂糟糟的頭發弄得更蓬亂了。紐特警覺地望向門口,然後左右看了看,在確定沒人能聽到他們說話以後,他從忒修斯的床下爬了出來,支著身體跳了起來。他用一隻手抽出嘴裏的魔杖,但沒給忒修斯開口說話的時間,他又貓腰鑽了進去。他把頭深深地鑽進床底,將一隻手伸到忒修斯看不到的地方。“嗅嗅飛來!”


    忒修斯聽到床腳某顆釘子迸開的聲音。然後是嗅嗅拉高的,無聲的咻咻尖叫。整張床像要被掀翻一樣搖晃了一下,紐特一手抱著嗅嗅,另一隻手提著魔杖慢慢挪出身子。他用拿著魔杖那隻手小心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然後才轉過來,對忒修斯敷衍地笑笑,但很快挪開視線。他開始仔細而又倉皇地審視房間。


    忒修斯的心放下了一半。盡管這是十四歲時的紐特,眼前的一切完全說不通。


    “你在幹什麽?”忒修斯說。紐特馬上把食指湊到嘴唇邊對他說了聲噓,然後警惕地把魔杖拿近了一點。他隻把一半身子朝忒修斯轉了過來,不怎麽專心地站著。


    “你在幹什麽?”忒修斯又問了一遍。這一次他沒有說出聲,但紐特聽到了。


    紐特迴頭拘束而靦腆地望著他,自我解嘲地笑笑。“我正在試著搞清楚忒修斯的精神體究竟出了什麽問題,”他一邊說,一邊困惑地審視著這個房間裏的一切,“因為你瞧,在拉紮爾的身上一定發生過什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切應該是從這個房間開始的。某些事情在忒修斯逗留在塔裏的時候發生了,你注意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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