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曼扶額,聶桑榆是不是傻啊,做什麽事情都不動腦子,完全是聽人煽動的,活脫脫的一把好刀借給人去殺人啊。


    怪不得她站在柴垛邊,陌玉侯要懷疑她縱火了。這女人真是瘋起來什麽都能做。


    陌玉侯及時趕來,擋掉了聶桑榆的動作,眼裏的厭惡也更加深。春去秋來,陌玉侯都沒有再去看她。聶桑榆住在冷清的薔薇園裏,每晚每晚哭泣,卻得不到人半分憐憫。


    後來,千憐雪和柳寒雲也入府了,他的眼裏再沒有她的位置,聶桑榆學會溫柔,學會乖乖坐著給他繡袍子繡手帕,學會不吵不鬧,卻再也無法得那人迴頭了。於是她惱,她恨,吞了毒藥準備自盡,卻被人救了迴來。


    “愛不得,恨不得,求不得,難道連死也死不得麽?”她哭著問。


    季曼心裏微動。這個時候的聶桑榆,是真正絕望過的吧,就為了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竟然要放棄自己的生命。


    陌玉侯風流是風流,姨娘侍妾滿院子,卻從來沒對人動過真心。聶桑榆聽了聶貴妃的勸告,緩過來了,覺得自己總還有機會的。


    季曼都覺得佩服她,她就算死陌玉侯都不動容,竟然還覺得他有機會愛上她?


    於是聶桑榆恢複了,滿心歡喜地繼續陪在陌玉侯身邊,直到又出現了溫婉。


    死如果是絕望的話,那麽連死的心情都沒有了的感覺,又是什麽呢?聶桑榆攔在門口,一雙眼睛倔強地看著陌玉侯,抵死不讓他出門去下聘禮。


    陌玉侯抬手便將她揮開,踏馬而去。她跌跌撞撞跟了一路,卻還是攔不住,一身狼狽,哭著就往皇宮走,希望聶貴妃能幫她攔一攔。


    披頭散,麵容狼狽地闖宮,觸怒帝王,聶桑榆還沒來得及攔住陌玉侯,自己就被斥責,丟了正室的位子。


    季曼看得唏噓,聶桑榆這些做法在古代來說,的確是很潑婦很沒有正室風範。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嫁的是個注定三妻四妾的侯爺,還跟個小女兒一樣,霸占著自己的東西不肯放手。


    可是,季曼歎了口氣,轉頭看著一邊好像哭也哭不完的聶桑榆。她是愛慘了陌玉侯,才會這樣不管不顧吧。倒不像書中寫那樣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二,隻是容易被人利用,被人煽動,一遇見陌玉侯的事情,整個人就不淡定了。


    “讓我看這些,想告訴我什麽?”季曼想了想,道:“你有心願未了,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也好讓我替你完成。”


    聶桑榆抬頭,一雙哭紅的眼看了看她,又指向水屏。


    畫麵一動,陌玉侯溫柔地坐在涼亭之中,聶桑榆臉上帶笑,伸手替他披上披風。陌玉侯抬頭,眼裏滿是寵溺。


    季曼打了個寒戰,這絕對是聶桑榆想象出來的畫麵!


    “你要他愛上你?”嘴角抽了抽,季曼果斷搖頭:“不可能!”


    第14章 永遠經典的雪花膏


    看陌玉侯對聶桑榆的態度也知道了,要他轉頭再愛上聶桑榆,簡直天方夜譚。季曼拉長了臉看著地上依舊在哭的人,沉聲問:“你是不是就打算把我一輩子困這裏了,所以才提這樣的心願?”


    聶桑榆抬頭看了看她,伸出自己的雙手給她看。季曼不解,低頭卻現,她那一雙手已經有些透明。


    她沒有多說什麽,也沒解釋心願是不是就是這個,轉身便慢慢消失在了煙幕之中。


    季曼皺眉,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然而聶桑榆就這麽走了,她也沒辦法。


    醒來的時候,背上依舊火辣辣地疼著,動都動不了。季曼倒吸了兩口冷氣,才小聲地喊:“苜蓿。”


    苜蓿已經打了水進來了,見她醒了,連忙到床邊去:“主子您先別動,要什麽都讓奴婢來。”


    季曼趴著,胸口壓得十分不舒服,卻也真是動不得,隻能痛苦地問:“我多久才能輕鬆一點?”


    “夫人拿的藥膏效果不錯,我問過李大夫了,您這傷勢,三天之後才能下床。”


    三天都得趴著?季曼吐了口濁氣,想了一會兒,問:“我還是沒明白,昨天他們怎麽就知道我不在思過閣了?”


    苜蓿迴頭看了屋子外麵一眼,道:“主子忘記了麽?外頭住著的柳嬤嬤,是侯爺派來看著您的,您要是出了思過閣,他們自然會知道。”


    原來還有這茬,季曼咬牙,前情提示都沒有,她怎麽知道那柳嬤嬤是個眼線?早知道就不走正門,改翻牆了,反正她最近是越翻越順手。


    已經給打成這樣了,也沒其他的辦法,所幸那陌玉侯還算有兩分人性,見她傷得這麽重,就說這兩天可以不用繡手帕。


    真是謝謝他全家。


    不繡帕子,晚飯卻還是有的。趙大娘收了銀子,也算會辦事,不用苜蓿去拿,就親自讓個小丫頭把晚飯送了進來,順便把季曼想要的東西,以及苜蓿想尋的鍋子都一並拿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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