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眨眼,風月傻笑:“不天真嗎?”


    “眼神不幹淨。”收迴目光,殷戈止推著她就坐在有大夫的桌邊,輕飄飄地扔下這評價。


    不幹淨?風月冷笑,放眼望過去,這活著的人有幾個眼睛是幹淨的?她看過無邊的殺戮,看過滿門的鮮血,這雙眼能幹淨才怪了!


    手掌已經腫成了熊掌,她也懶得跟他多說,扭頭就眼淚汪汪地看著大夫:“您快瞧瞧,奴家的手是不是斷了?”


    嗲聲嗲氣的,把人家老大夫的白胡子都驚得抖了抖。殷戈止瞧著,分外嫌棄地道:“你能不能正經點?”


    貝齒咬唇,風月委屈地眨眼:“公子,奴家是個什麽身份您忘記了?”


    要妓子正經點?想啥呢?


    殷戈止:“……”


    人畢竟是他帶出來的,這副模樣真的很丟他的臉!


    胡子哆嗦夠了,老大夫還是仔細看了看她的手。風月把手放下來,更覺得血氣全往掌心衝,疼得小臉發白。


    “骨頭沒斷,大概是有些裂了。老夫給你開些外敷藥,並著內服的藥膳補品,養上幾個月也就好了。”


    這麽麻煩?風月皺了臉:“補品很貴的!”


    幹這行的,會連補品都吃不起?殷戈止冷笑:“金媽媽不會讓你手廢了的。”


    “那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啊!”風月叫苦不迭:“奴家好歹是見義勇為英雄救美,公子就不打算承擔點湯藥費?”


    還想訛人?殷戈止輕嗤,正想應了,卻聽得門外有人道:“既然是因為珠兒受的傷,那本宮自當給予嘉獎和補償。”


    青色的衣角從門檻上掃過,葉禦卿進來,笑得分外溫柔:“姑娘要用的補品藥材,本宮自會著人送去,不必擔心。”


    瞧瞧!大國的太子,就是這麽有風度,這麽有禮貌,這麽有錢!


    風月立馬就“嘎嘎嘎”地笑了,媚眼直衝人家甩:“您真是個好人!”


    言下之意,他不是好人?殷戈止臉色微沉,身子一側就將她拋媚眼的路線擋了個嚴實。


    “人是我帶來的,出了事自然有我補償她,殿下不必操心。”抬眼看向對麵的人,殷戈止麵無表情地道:“此地不甚安全,殿下不如早些迴宮,也省得掌珠提心吊膽。”


    掌珠。


    認識他這麽久了,還是頭一迴聽見他叫人閨名。風月頓了頓,忍不住又“嘎嘎嘎”地低笑起來。


    拒人千裏的殷大皇子啊,連自己的親妹妹都換的是名號,不甚在意。三年未見,倒是會為別的女子慌張策馬,也會柔情地喚人閨名。


    世界真奇妙。


    易掌珠就在太子身後站著,聞言就站出來到了風月旁邊,滿是愧疚地看著她的手:“到底是因為救我,還是我來付這湯藥錢吧。”


    “不必,有本宮在,哪有讓你操心的道理。”葉禦卿目光憐愛,寵溺地道。


    “不是你的人,也不是太子的人,你們都不必操心。”殷戈止道:“我會處理好。”


    瞧瞧,這一個個爭的,搞得她像個碰瓷騙錢的人似的。風月不笑了,目光將麵前這三個人掃了一圈,淡淡地道:“說一句玩笑話各位貴人也當真,奴婢討個臉而已,補品還是吃得起的。”


    三個人一頓,都看向她。


    老大夫正往她手上纏藥,風月垂了眼,似笑非笑地調侃:“沒事就都請吧,這麽破的藥堂,站您幾位大佛,恐怕不久就得塌嘍!”


    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殷戈止覺得很奇怪,按理說她這話隻是打趣,臉上也沒什麽怒意。但很意外的,他竟然清晰地感覺到她生氣了。


    怎麽迴事?


    伸手按了按胸口,殷戈止皺眉,疑惑不得解,又看了風月兩眼。


    “你都傷成這樣了,自己怎麽迴去?”易掌珠道:“我送你吧,你家在哪兒?”


    “招搖街,夢迴樓。”一點沒避諱,風月坦蕩蕩地道:“易小姐的身份,要送奴家怕是不合適。”


    青樓女子?易掌珠嚇了一跳,杏眼微睜,頗為意外。


    殷戈止怎麽會帶青樓女子到外頭來?他不是一向不喜那種風塵味兒重的人麽?


    “我送她迴去。”殷戈止開口,看她的手包得差不了,便道:“先走一步了。”


    “殿下。”葉禦卿看著他,優雅地頷首:“就算是在我吳國為質,您也是魏國大皇子,崇敬您的人不少。光天化日地去招搖街,怕不是好事。”


    竟然還稱他為“殿下”,風月抿唇,忍著疼縮在旁邊看著這兩人。


    一個是被易大將軍帶迴來的質子,一個是吳國炙手可熱的太子,身份分明懸殊,難得殷戈止竟然半點不輸氣勢,站在葉禦卿麵前,依舊是那副從容不迫,有本事你打我的欠揍之感。


    葉禦卿當然是打不過殷戈止的,就算是三年前的風月,百招之內可能都碰不著殷戈止的衣角,更何況現在兩國表麵相安無事,自然也不可能動手,所以殷戈止淡淡地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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