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個,溫柔就放心了許多:“也就是說,這宅子裏最高級別的兩個領導都是你的後台,蕭驚堂再囂張也得聽他們的話是不是?”


    杜溫柔皺眉,想了半天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點了點頭。


    “那我還怕他個毛毛蟲啊!”瞬間有了底氣,溫柔道:“有老爺夫人撐腰,他還敢這樣對你,我一狀告得他在祠堂長跪不起!”


    “別……”杜溫柔皺眉:“那樣會惹驚堂厭惡的。”


    厭惡?溫柔撇嘴:“你覺得他現在不厭惡你嗎?都要丟你在狼林了!反正都已經厭惡了,多厭惡一點有什麽要緊?”


    “可是……”杜溫柔歎息:“我心疼他。”


    瞧瞧,蕭驚堂這可真是仗著人家喜歡就肆無忌憚,憑的就是杜溫柔舍不得告他狀,所以才這麽殘暴不留餘地。


    “你心疼,我不心疼。”溫柔站起來,很是認真的地道:“你既然請了我來,那就聽我的,這狀我告定了!”


    杜溫柔抬頭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後隻小聲道:“你會後悔的。”


    ☆、第5章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她有什麽好後悔的?這又不是她的心上人!溫柔撇嘴,秉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從混沌中醒了過來。


    織錦的床帳頂上繡著花開富貴的圖樣,屋子裏的熏香混著藥香,一看就知道這蕭家家底不薄。溫柔動了動身子,發現手正被人拉著。


    “主子醒了?”有人低聲道:“可好些了麽?”


    溫柔眨眼,側頭看過去,就見個女子正輕蹙著眉,一臉擔憂地看著她。看裝束像個丫鬟,但這一身氣質溫婉如蘭,倒是與尋常丫鬟不同。


    完了,杜溫柔就告訴了她主要人物,可沒跟她說這是誰啊。


    溫柔閉眼,立馬裝傻,滿臉痛苦地喃喃:“我是誰?我在哪兒?”


    “主子?”丫鬟有些緊張:“您怎麽了?”


    溫柔睜眼,滿是茫然地看著她:“你是誰?”


    “糟糕,該不是燒糊塗了?”有些著急,這丫鬟更是捏緊了她的手:“主子,奴婢是疏芳,您給起的名字,可還記得?”


    疏芳,疏石蘭兮為芳。杜溫柔看起來還挺有文化底蘊啊?溫柔抿唇,眼裏漸漸清明,故作深沉地歎了口氣:“差點忘卻這凡塵俗事了。”


    “主子……”疏芳皺眉,眼裏隱隱有淚:“您這是何苦呢?”


    她也很想問杜溫柔這是何苦,想離開蕭驚堂,不就走幾步路的事情嗎?有什麽離不開的?大不了名正言順一點,問他要一封休書,大家好聚好散嘛。


    這樣想著,溫柔就問了一句:“驚堂呢?”


    疏芳抿唇,垂眸答:“在大堂裏跪了一晚上了,夫人剛派人過來問過,說您若是醒了,就讓奴婢過去知會一聲。”


    “那你知會了嗎?”


    “沒有。”疏芳臉上隱有不悅,多的話卻也沒說。她再看不順眼蕭驚堂,人家也是少爺,她隻是個丫鬟。


    這個姑娘很對她的胃口啊!溫柔忍不住都想給她豎個大拇指,好樣的!


    “那咱們收拾收拾過去瞧瞧吧。”溫柔學著古人腔,撐起身子就要下床。


    “主子。”疏芳伸手扶她,低聲道:“慢些過去也不打緊,二少爺此番委實過分,跪上兩天也難消您這一身傷。”


    “就是因為他跪都難消,所以我才要過去。”溫柔眯著眼睛笑了笑,跟隻陰險的狐狸似的。


    疏芳愣了愣,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外頭的天已經是大亮,溫柔沒在意疏芳的目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覺燒退了人也精神了,便下床道:“幫我打扮打扮。”


    “……是。”


    扶她到妝台前坐下,疏芳正要拿胭脂,就見自家主子跟沒見過世麵似的,看著台子上的金銀首飾就直了眼。


    我靠,真金白銀的頭麵!溫柔抹了抹嘴角的哈喇子。


    她曾經很喜歡收集古風發飾,也經常盯著電視劇裏的頭麵瞧,可是麵前放著的這些當真比那些現代人製造的厚重了不少,也更有古韻,金纏玉,玉雕鳳,端莊又大氣。紅瑪瑙作頭的金簪子就有三支,金絲垂額跟花鈿更是各式各樣的都有。


    杜溫柔這日子過得不差啊!


    “主子今日……想戴這些嗎?”疏芳問了一句。


    溫柔連連點頭:“給我試試。”


    小女孩兒心裏都有古裝夢,奈何她在現代的頭發不長,怎麽盤也盤不出電視劇裏那種高山似的發髻。


    然而杜溫柔的頭發可以。


    疏芳的手很巧,十指翻飛之間,溫柔就看見銅鏡裏的自己頂上了飛仙髻。


    “別用金的,用銀的,戴一支這個簪子就行。”溫柔指了指台麵上看起來略微陳舊的金簪。


    疏芳微訝,但還是應了,眼裏滿是讚許:“主子終於不用奴婢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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