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寫法?”蕭驚堂忍不住低頭看了看:“不會劃破紙嗎?”


    “那得看材質。”溫柔一邊眯著眼睛抄一邊道:“這斷口還算平滑,用起來也不錯,什麽木頭做的筆啊?”


    “紫檀。”


    “怪不得。”溫柔嘀咕:“木頭好沒刺兒自然不會劃破紙,這樣寫字又小巧又好看,你瞧,這是小楷。”


    是不是正宗的小楷他不知道,但是看起來還……當真是挺好看的。


    溫柔寫著寫著就覺得心口開始泛疼了,知道是杜溫柔的老毛病,她也就沒理,咬著牙繼續往下抄。


    “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快會及諸親,各還本道……”


    蕭驚堂正看得專心,就見那字突然歪歪扭扭起來,有水漬濺上去,染了半張紙。


    “杜溫柔。”他皺眉:“你這又是什麽意思?”


    溫柔的手直發抖,控都控製不住地將筆給扔了出去。


    “我……真的是想寫休書的。”淚眼朦朧地抬頭,她臉上的表情複雜極了:“但是身體不聽使喚,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明白個鬼!蕭驚堂氣急,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就往外推:“你這女人,三番四次戲弄於我,簡直把人當傻子,既然身子不聽使喚寫不下去,那你就滾出去!”


    門口守著的疏芳正在低頭想事情,冷不防就見門開了,自家主子直接被扔了出來,倒在了院子裏。


    “主子!”


    溫柔完全沒感覺到疼,因為心口已經疼得不行了,腦子也被氣得發白。


    她必須跟杜溫柔撕逼了!


    ☆、第9章 恐怖的女人


    什麽叫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杜溫柔這身體簡直成了她前行道路上不可翻越的大山!


    “主……”疏芳扶著她起來正想說話呢,就見自家主子氣衝衝地甩開她的手,往自己的院子方向狂奔而去。


    經驗告訴溫柔,清醒的時候杜溫柔隻會用身體反應跟她傳遞情緒,要跟她說話,隻能在睡覺或者昏迷的時候。


    於是她立馬躺在了床上,閉眼睡覺。


    “你氣我也沒用。”杜溫柔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傳過來:“我也氣我自己,但是沒辦法。”


    “沒辦法是什麽意思?”溫柔火冒三丈:“寫個休書都沒辦法?你這樣還找我來幹什麽啊,拿塊板磚拍死你自己算了!”


    杜溫柔沉默了半晌,輕輕歎息:“你想得太簡單了,我是杜家的嫡女,蕭杜兩家聯姻是當年轟動江湖的大事,如今怎麽可能因為你一封休書就和離。”


    溫柔有點懵,抬頭看了杜溫柔的臉一眼:“這是什麽意思?”


    “蕭家是江南首富,賣絲綢起家,如今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杜溫柔垂了眼眸道:“而杜家是兵器商,與朝廷關係甚好,也是富甲一方。蕭杜聯姻,可謂是強強聯手,普天之下沒有人再能從這兩家手上搶生意。蕭家給杜家提供生意資金,杜家為蕭家做貢品生意鋪路,大家各取所需。”


    這不相當於是利益婚姻嗎?溫柔皺眉:“這樣一說,你想跟蕭驚堂和離,就是不可能的事。”


    “並非不可能,隻是你不能太著急罷了。”杜溫柔道:“首先休書不能你來寫,那樣就是杜家理虧,會付出不小的代價。其次,我還愛著他,想讓我的身體聽話,也沒那麽簡單,你得讓我覺得他真的不值得我喜歡,讓我主動放棄了他。”


    哈?溫柔眼睛都紅了:“這麽大的工作量?”


    “不然你以為,真的隻是一封休書那樣簡單的問題嗎?”杜溫柔看了她一眼:“家家都有難念的經,你覺得別人家的經好念,那你便來念念看。”


    溫柔:“……”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不應該就憑這人的一麵之詞就下結論覺得該和離,更不該覺得不和離就是這個女人想不開的錯,婚姻從古至今就不是一個單純的事兒,都得牽扯上兩邊的家族,考慮上很多的事。


    那……


    “我現在反悔來得及嗎?”幹笑兩聲,溫柔問。


    杜溫柔笑了笑,看起來甚為端莊:“你我如今共用一個身體,你若是想退出,那你便會成為一縷孤魂。”


    意思就是,反悔就是死,迴不去現代。


    背後有點發涼,溫柔看了麵前這女子一眼。麵相很溫和的人,不知道為什麽會給她一種有危險的錯覺。


    一定是錯覺,這麽懦弱的女人,能有什麽威脅?


    搖搖頭,溫柔歎了口氣:“好吧,反正我也迴不去,那就按你說的做。你先告訴我,蕭驚堂為什麽這麽討厭你?”


    杜溫柔朝她伸手,笑容有些看不清:“你來看看就知道了。”


    同一個身子,記憶也是可以共用的,溫柔眼前一白,就感覺有什麽東西朝自己腦子裏湧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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