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笑了。”丫鬟掩唇:“好好的月華綢,做成衣服已經是極美,除非是舊了或者壞了,誰舍得把那好看的綢麵扯掉?”


    說得似乎有點道理,溫柔點頭,然後突然就意識到一個問題:“你們二少爺,竟然舍得拿這麽貴重的料子給我做衣裳?”


    “料子哪裏有什麽稀奇?”丫鬟搖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您不覺得。二少爺親自來做,顯得更加難能可貴嗎?”


    以蕭驚堂的身份,完全不必來幹這種裁縫的事兒,溫柔知道。他也許是對她有點愧疚,所以表達表達誠意。


    可這就能抹平他幹的禽獸事兒了不成?溫柔皺眉,嘀咕道:“他親自做又如何?心意是到了,手藝可不一定到。”


    丫鬟:“……”


    “你這是什麽表情?”看了看著小丫頭,溫柔有點懵逼:“我又說錯什麽了?”


    “您不知道嗎?”丫鬟的表情古怪極了:“咱們這兒的鎮店之寶月華裳,就是當年二少爺親手做的。”


    溫柔:“……”


    那麽兇惡的人,竟然會做衣裳?!她有點震驚,想象了一下蕭驚堂拿著針線當裁縫的畫麵。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你騙我的吧?”


    “奴婢不敢。”丫鬟垂頭:“二少爺會的東西很多,製衣、雕刻、燒瓷、炒香料。奴婢在蕭家做了五年的工了,就沒見過二少爺不會的,所有的蕭記店鋪裏,都一定有一樣二少爺做的鎮店的東西,咱們這兒是月華裳,琅琳首飾鋪是‘金風玉露’,陶瓷古店裏還有一件稀世的瓷器。都出自二少爺之手。”


    “……”


    她不信,這丫鬟一定是收了蕭驚堂的錢,來給他吹噓的,肯定是!堂堂江南首富家的二少爺。享福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會這麽多東西!


    搖搖頭,溫柔板著臉道:“行了,你不必說了。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等他吧。”


    “是。”丫鬟頷首,領著她就往前走,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停下來道:“不過奴婢還是想說,您身上這一套首飾。是不是從琅琳首飾鋪取出來的啊?”


    “不是!”溫柔咬牙否認。


    “那便好。”丫鬟鬆了口氣,拍拍心口:“方才就瞧著有些像那套‘金風玉露’,不過那是不會輕易拿出來用的東西,想來也是仿品吧。”


    深吸一口氣。溫柔扯著嘴角問她:“你說的那個‘金風玉露’,是不是在琅琳的第三層樓的紫檀木盒子裏放著的?”


    “在哪兒放著的奴婢不知道。”丫鬟搖頭:“不過聽聞保管得很嚴實,有三把鎖鎖著呢。”


    說完又有點疑惑地看她一眼:“您怎麽這樣問?”


    “沒事,隨便說說而已。”麵無表情地雙目直視前方。溫柔道:“萬一哪天有機會,我也好去看看。”


    “其他地方有不少仿製的‘金風玉露’,就連蕭家自己的鋪麵,也會做幾套相似的來賣。”丫鬟道:“隻是世間再也難尋那般極品的祖母綠。再怎麽仿製,也是不一樣。”


    怪不得方才蕭驚堂的神色那樣嘲諷,原來是笑她不識貨?不誇祖母綠之前,倒是誇黃金的貴重!


    氣得吐了口濁氣,溫柔坐到花廳裏去,一邊吃東西一邊等著蕭驚堂出來。


    也不知道這人是個什麽意思,嘴上那般擠兌,說她不值錢,一轉眼給她的又全是最好的。都已經給了這麽貴重的東西了,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讓人高興高興嗎?要是他會說話,今兒她說不定就氣消了一半了呢?結果丫偏生還是嘴賤。


    怪得了誰?她就是還惱他,衣裳做得再好看也惱!


    “自己來試試。”


    兩個時辰之後,溫柔已經睡著了,卻被人拎了起來,兜頭罩上了一件裙子。


    這感覺跟被水潑了似的,她一驚,伸手去撈,就撈住了從頭上滑下來的月華裙。


    “你沒見我頭上還有頭飾嗎?”沙啞著嗓子吼了他一聲,溫柔道:“這料子刮壞了我可不賠。”


    蕭驚堂負手站在她麵前,跟上帝俯視螻蟻似的看著她,嗤笑道:“也要刮得壞才行。”


    這種料子好就好在柔軟似水而且不易被刮起絲,況且她頭上的首飾都是精工,沒半點尖銳到能刮傷絲綢的地方,也就她這個不識貨的。會這樣咋咋唿唿。


    溫柔定了定神,拎起手裏的裙子看了看。


    觸手如水,本以為帶夾層的裙子會硬,可這種絲綢摸起來比尋常的絲綢更軟更滑。蕭驚堂選了嫩黃色為裙。翠綠色為裳,緊窄的腰身上頭有百花暗紋的抹胸,花紋精致,剪裁得體,有一種天然的流暢之感,仿若月華照身,光芒流轉。


    “這就是月華裳?”溫柔怔了怔:“月衣我以華裳的意思?”


    “你沒眼光,倒是還有點墨水。”蕭驚堂道:“換上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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