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方物臉色不太好看,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低聲道:“你讓牽穗準備著,實在扛不住,就帶她出來,我想辦法送她走。”


    “是。”餘鯉應了。


    溫柔睡得正好的時候就被人從被窩裏拽了出來,蕭驚堂站在門口看著她身上身下的被子,臉色難看地道:“誰送來的?我不是說過不許任何人與她說話嗎?”


    院子裏的人都不吭聲,這邊又沒人守著,誰知道是誰送的東西?


    ☆、第61章 你說怎麽辦


    眾人都有些戰戰兢兢,然而二少爺似乎也沒打算在這件事兒上多糾纏,象征性地沉著臉問了幾聲之後,便揮手讓人把溫柔帶去大堂。


    府裏的氣氛比先前更緊張了,溫柔也聽見了風聲,知道杜家的老大來了。所以格外老實,一點沒掙紮,去了大堂就直接跪下,閉上眼睛一聲不吭。


    杜振良是杜溫柔的父親,也是杜家一句話說了算的人。肩上扛著家族的擔子,為人自然很是嚴肅。剛正不阿,分外不講情麵。為了杜家,饒是知道杜芙蕖先心許的蕭驚堂,也還是硬將溫柔嫁了過來。


    他看重的倒不是溫柔,也隻是她身上嫡女的身份。


    然而現在,劉氏把人給他丟到了蕭家,杜溫柔更是丟盡了杜家祖宗十八代的臉,杜振良很生氣,氣得一看見溫柔,直接扯了家奴手裏的木棍,一棍子打在了溫柔的背上!


    “呯”地一聲響,溫柔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快裂了似的,好懸沒一口血噴出來,疼得說不出話。


    這他娘的也下得去手!


    蕭夫人和蕭驚堂就坐在旁邊,還有蕭家的不少親戚也在圍觀,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直接就是這麽一幕。


    “杜老爺。”蕭驚堂臉色沉了沉,看著地上好半天沒爬起來的人,拳頭微微捏緊:“您是想直接滅了口,好不給我蕭家交代了嗎?”


    “家教不嚴,養出這麽個東西,老夫愧疚!”杜振良咬牙道:“不如打死了,也算給你蕭家一個交代!”


    蕭夫人看得心疼,到底是疼了這麽久的兒媳。還是低聲勸道:“您已經沒了一個女兒,總不至於連這個也不要了。是非對錯,總也要給柔兒一個說話的機會。”


    “是啊。爹。”旁邊一個男子開口了:“芙蕖就那麽莫名其妙的不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好歹讓她招供。到底把芙蕖送去了哪裏。”


    這個人的聲音溫柔沒聽過,不過杜溫柔的記憶裏有,是杜家的庶子杜懷祖。杜芙蕖的弟弟,對她深惡痛絕,出門經商有一年多了,現在可能是剛迴來,就趕著來找她算賬。


    這個問題也是蕭驚堂關心的,不過看地上那人的模樣。怕是痛得說不出話了,於是道:“我已經問過,她說不知道。”


    “他說你就聽?”杜懷祖皺眉:“蕭兄,一年多不見,你怎麽變得這麽容易輕信於人了?”


    蕭驚堂皺眉:“非我輕信,我餓了她三天也不見她開口說一句,若是當真知道,說出來對她有益無害。”


    “你怎知是有益無害?”杜懷祖冷哼:“萬一我那二姐聰明,從她的魔爪下頭逃生了,她自然是不肯說出來的。要是我二姐迴來,她算個什麽東西?”


    府裏的姨娘都在後頭站著,聞言幾人都皺了皺眉。


    杜家可真是風水輪流轉了,庶子都敢這麽跟嫡女叫板。然而,淩挽眉更擔心的是溫柔那身子,這麽一棍子打下去,人還不打壞了?這幾日本就病著……


    緩了好久的氣,溫柔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滿頭是汗。咬牙切齒地道:“真尼瑪沒人性,下手這麽重。”


    “你說什麽?!”杜振良本就生氣,一聽她開口就罵人,當下就又提了棍子起來:“孽障!”


    棍子高揚,卻沒能打下去,杜振良一頓,轉頭看了一眼抓著他手裏木棍的人。


    “我請二位來,不是隻打罵人的。”蕭驚堂麵無表情地道:“二位不如想想看,要怎麽處置此事?”


    杜懷祖不樂意地道:“邊打邊處置不行嗎?她都敢出言不遜頂撞父親了,還不許父親教訓?”


    “……”沒再說話,蕭驚堂隻伸手扯了杜振良手裏的木棍,扔去了院子外頭。


    “怎麽?”上下打量他幾眼,杜懷祖皺眉道:“難不成就一年的時間,蕭二少爺就忘記當初允諾過的要娶我二姐過門,轉而對這個殺人犯動心了?”


    “我沒有。”不耐煩地坐下,蕭驚堂道:“隻是沒處置之前,她還是我蕭家的二少奶奶,沒有讓人活生生打死在這裏的道理。”


    謝謝啊。溫柔是感激他的,畢竟她這身子是真的扛不起了。不過她也說不出話來,隻能看他一眼。


    清清靈靈的眼神。不帶哀求,隻有些痛苦,帶著謝意看向他。半點別的意思都沒有。就像被狂風驟雨打得七零八落的花,還不忘送給撐傘路過的人一縷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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