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蕭驚堂臉色又難看了起來:“不打算跟我迴去?”


    指了指後頭的屋子,溫柔聳肩:“我說過了。這兒還欠著人情,走不掉。”


    蕭驚堂沉默,眼裏的雪又卷了起來,鋪天蓋地的。


    “對了,你怎麽受傷了?”溫柔終於想起來問了一句。


    冷笑一聲,蕭二少爺扭頭就走:“街上摔的!”


    溫柔:“……”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又浩浩蕩蕩地走,一根毛都沒留下。溫柔站在院子裏,定定地看了雪地上的腳印好一會兒,長歎了一口氣。


    “是不是很想跟他走?”背後傳來裴方物的聲音。


    溫柔一愣,轉頭就見牽穗扶著這人站在門口,蒼白的臉上帶著點笑,溫和地道:“他也受傷了呢。”


    醞釀了一下語言,溫柔正覺得尷尬不知道說什麽好呢,就見麵前的人繼續道:“就算你想跟他走我也不會讓的,我的傷比他重。”


    哭笑不得。溫柔道:“我要是真走,你能關住我?”


    “不能。”搖搖頭,裴方物道:“可是你會被自己的良心關住,會自責。會覺得欠了我人情沒還清。”


    翻了個白眼,溫柔惱怒地道:“就你知道?知道還不肯放過我?”


    鬆開牽穗,裴方物朝她伸手:“我舍不得放過你。”


    氣急敗壞地瞪了他好一會兒,溫柔咬牙。起身過去將他扶迴床上,憤憤地道:“老實呆著吧!”


    輕笑一聲,裴方物抬著下巴指了指桌上:“我要喝水。”


    牽穗倒了水,溫柔抿唇。扶他起來一點,靠在她的臂彎裏一點點地喝。末了,裴方物又道:“我想吃粥。”


    溫柔瞪他:“你吃得下嗎!”


    伸手摸了摸自己縫針的地方,裴方物一臉認真地道:“這杯水喝下去沒漏。那粥也能吃下去。”


    牽穗失笑,連忙出去準備,溫柔坐在床邊,看了一眼窗外。


    這冬天的雪,怎麽跟沒個完了一樣。


    三天後的早朝,禮部尚書旬自立參了三皇子一本,說三皇子兵權私用,殘害百姓。造成了極為惡劣的影響。


    皇帝大怒,當堂責罵了三皇子,就在快罵完的時候,當朝丞相木青城送上了一本奏折。


    打開看了看。帝王一愣。


    折子是蕭驚堂寫的,說協助三皇子剿滅山賊受傷,暫時不能到刑部就任。但未經陛下允許,私自參與械鬥,實在有罪,故自而請降職。


    看完來龍去脈,皇帝錯愕了,頗為不好意思地看向下頭跪著的三皇子:“你帶兵,是剿滅山賊去了?”


    軒轅景一副赤膽忠心的模樣:“不管剿滅什麽,沒有來得及經過父皇允許便貿然行事,兒臣有罪,父皇罵得沒錯。”


    木青城適時地站了出來,拱手道:“陛下,據臣所知,龍首山上的確有山賊為亂,京城守兵不能亂動。百姓頗受困擾。三皇子並未動用兵權,而是將府上的護衛係數派出,剿滅了山賊。已經是三日之前的事情。”


    三天,三皇子不僅沒邀功。反而被人告了汙狀?皇帝皺眉,看向那旬自立。


    旬尚書有點慌,他也不知道大皇子為什麽要讓他參這麽一本,本以為是證據確鑿。結果還被人反咬一口?


    “說起那日剿賊之時,父皇,兒臣倒是發現一件怪事。”軒轅景伸手,從衣袋裏拿出一塊令牌,恭敬地遞上去:“這是賊匪頭子身上搜出來的。”


    伸手接過去,皇帝看了看,臉色頓時一變:“哦?”


    “據兒臣了解,那一窩山賊在龍首山攔人劫財。收獲不菲,但不懼官兵。”軒轅景拱手道:“兒臣的護衛去的時候,他們尚且囂張地喊上頭有人,被抓了也會被放出去。此事……還請父皇明察。”


    荀自立慌了,連忙跪了下來:“陛下,這是誣陷啊陛下!臣從未與什麽山賊有來往……”


    捏著那牌子晃了晃,皇帝笑了:“你與山賊沒來往,那怎麽知道這是你府上的牌子?朕。可一個字都沒說呢。”


    荀自立一愣,連忙看了旁邊的大皇子一眼。


    軒轅離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十分鎮定地站著。


    恍然明白過來自己已經是棄子,荀自立咬牙。使勁朝皇帝磕頭:“臣無辜,臣當真無辜啊!”


    “來人。”懶得聽他嚎叫,皇帝揮手:“交給刑部處置吧。”


    “是。”


    將那旬府腰牌和蕭驚堂的折子疊在一起放好,皇帝笑了笑:“三皇子有功。是朕聽信讒言,錯怪了他,為了補償,也為了獎賞,就封景兒一個福親王吧。”


    此話一出,軒轅離大震,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上去:“父皇?”


    他堂堂嫡長子尚且沒有封親王,軒轅景憑什麽?!


    ☆、第206章 要了命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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