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和司機情侶想乘機下車逃跑,可是使勁拉扯車門和車窗依舊紋絲不動,所以隻能一起躲到遠離女鬼和諫山的車頭,瑟瑟發抖。


    我也終於明白了老太太之前為什麽汙蔑我說偷她東西,多半是她看出了什麽端瑞,想要拉著我提前下車,又不想打草驚蛇所以才出此下策。


    雖然不知道哪裏出了差錯,計劃被女鬼識破,可是幸好車上有諫山這個家夥在,聽女鬼的意思,他好像是個陰陽師?


    “陰陽師!你…死…定…了。”


    女鬼嘴裏哢吧哢吧如同老式cd機卡帶般一字一頓對諫山發出死亡的恐嚇。


    像敗犬雜魚臨死前的嗚咽。


    我其實不怕鬼。


    我真的不怕鬼。


    一點都不怕,我隻是害怕未知,和所有人類害怕死亡一樣,因為是未知所以才可怕。


    鬼也是一樣,未知的鬼才能嚇到人,暴露在光天化日下的鬼能唬到誰?


    誰也嚇不倒,隻是個玩笑。


    現在就像是玩笑般,有個鬼,女鬼,在我麵前一動也不能動,如果是你們的話,大概心裏想的除了乘熱來一發就沒什麽了。


    不過我這麽正直英勇偉岸的人這麽會去做那些低級事情,我隻是走上前捏了捏女鬼的胸部。


    嗯…像冰塊一樣,手感並不好。


    “喂!你這個家夥在做什麽啊!”


    中年的司機先生看見我好像看見了鬼,他實在無法想象為什麽我會有勇氣做出這種…不知羞恥的事——如果摸女鬼胸部算是不知羞恥的話。


    我以為除了人的以外,都可以隨便摸呢,是我的常識出錯了嗎?


    “那可是鬼啊,你知道自己做什麽嗎!?”


    那麽,鬼,究竟是什麽東西呢?


    是人死後因為掛念人世而產生的思念聚集體?還是對某樣事情的執著而誕生的怨念集合?亦或幹脆是因為特殊地裏環境而產生處的某種奇特存在?


    就這個問題我曾經問過緋墨名。


    “哈?鬼?不過是像你這種人臆想出來的東西罷,大概和玩具是一個等級的。”


    她是這樣給我的迴應。


    嘛,我就知道她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那麽究竟什麽是鬼呢?


    我今天就親眼見證了這個存在於各個國家民間傳說中的家夥。


    怎麽說呢?


    簡直遜爆了。


    話說,被人一擊就幹掉的家夥肯定不算是什麽厲害的存在吧?


    被我襲胸了也毫無辦法,究竟是有多可憐啊,女鬼這種東西。


    她是來搞笑的嗎?


    ……


    我的動作似乎並沒有引起女鬼的注意——關於這裏我其實有很多疑問,不過我倒是發現給女鬼上了禁錮的諫山貌似舉止受製,無法行動。


    所以他便用眼神示意我,讓我把手伸進他那個破舊的公文包。


    至於我為什麽能看懂一個剛剛認識不到六個小時的中年的大叔的眼神含義,我表示除了我天賦異稟絕對沒有其他的可能性。


    我從中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小盒子上麵用紅色的墨水畫滿咒文,看上去就充滿詭秘的色彩。


    出現了!陰陽師的秘密道具!


    “塗一點童子雞的血在上邊。”


    諫山語氣平淡。


    童子雞?他說的應該是處男的意思吧,不過處男就處男吧,為什麽非得用童子雞這種明顯帶有歧視意義的詞語。


    話說,童子似乎也不是什麽具有意味深長的詞語啊,為什麽僅僅在後邊加個雞這個單詞,就變成了帶有嚴重侮辱性的詞語了呢?


    而且,為什麽是雞呢?雞好歹也是人類主要肉食來源,老是用雞加上別人的詞語來表現侮辱性的含義,你讓默默為人類貢獻了幾千年的雞情何以堪。


    “要真正抓住這個怨靈,道具上必須要用到處男的血液。”


    諫山麵無表情的給出解釋:“因為我現在沒有辦法擅自移動,你能幫我弄點滴在這個盒子上嗎?隻要一點點就可以。”


    “你問可以不可以,當然是可以的啦,不過…”


    不過童子的血液嘛…


    那麽…中年的司機先生…情侶中的男性…


    好像…都不可能是處男吧?!


    “那個我們這裏好像沒有你說的童子雞呀。”


    什麽,你們說我,難道我也不是處男了嗎?!怎麽可能,我才沒有那種好運氣,開頭不就說了,我從頭到腳都散發著頭人心脾的單身狗清香。


    我肯定是如假包換的沒錯,可是因為一些難以啟齒的原因,我的血液能否發揮作用我還真不能確定,如果用我的血的話,要是出現了差錯就太麻煩了。


    “哦。”


    諫山目光鎮靜,絲毫不為所動,胸有成竹的說道:


    “那就用我的吧。”


    恩…該怎麽說呢?一瞬間我似乎有種顛覆了世界觀的感覺。


    臥槽!你是認真的?!


    突然覺得自己已經是高中生還是處男並沒有那麽可悲——眼前不是還有個三十多歲樣子的大叔也是處男嗎!


    “別看我這樣,其實我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


    這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吧!你眼睛裏快要溢出來的自豪給我收起來啊喂!


    帶著從心底發出的憐憫之情,我刺破諫山的胳膊寄出幾滴血滴在那個黑色盒子上邊。


    而一邊的女鬼對我的行動沒有絲毫幹涉的意思,不如說她即使想要做出點其他的努力也做不到吧。


    “嘿,嘿,嘿……”


    她僅僅隻是自顧自的一邊發出嘿嘿嘿的詭異笑聲,一邊像發條機械那樣努力擰著自己的脖子。


    所以說,不愧是鬼嗎?即使被人抓住了,也要用把自己的脖子擰成三圈半的麻花來威脅別人。


    諫山閉上眼睛,嘴裏念咒,隻聽哢吧的一聲,女鬼如同煙霧般慢慢融化,沒來得及留下一句遺言,滋溜全部被吸進了我手上的黑色咒文小盒子。


    ……


    “結…結束啦?”


    沒錯,結束啦,女鬼就這樣被收服啦。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是什麽感覺呢,就像是明明買的是藍光碟,卻發現居然連女主角的模樣的看不清——這種巨大的落差感。


    不說弄死一兩個人以彰顯自己的血腥恐怖,好歹也要放幾句狠話才對得起我之前雞飛蛋打屁滾尿流的吧。


    女鬼小姐你似乎對不起自己今天的盒飯啊喂!


    年輕的情侶似乎無法置信,一分鍾前還以為今天多半就要命喪黃泉魂歸離恨,沒想到車上居然有傳說中的陰陽師出現,瞬間逆襲,happyend。


    “對不起啊小夥子,剛剛…”


    “那是什麽話,您也是出於好心。”


    老太太臉色發青似乎心有餘辜,


    “哎,那種情況下,我想著能多救一個就救一個吧,沒想到那個家夥似乎識破了。”


    雖然貌似被女鬼識破,我也不得不由衷的感謝眼前的老太太,並為她的機智喝彩。


    “我是山田樹一,這是我的女朋友幸海惠美,是隔壁大學的大學生。”


    老太太說自己叫竹內陽子,居然和我家相隔不遠,所以和她約定有空去拜訪她。


    幸存的幾個人互相鼓勵,又向著諫山道謝,逐漸從恐懼的氛圍中恢複過來。


    司機便去發動汽車。


    我和諫山坐到了一起。


    “結束了。”


    諫山還和之前一樣,神色愁苦,他把黑色盒子小心翼翼放入那個破舊的公文包。


    對於他那個公文包,我一直很好奇,那種破爛的東西為什麽要一直帶著,作為陰陽師的話,不至於那點錢也沒有的吧。


    “那是靈具,其他的說了你也不會明白,隻需要知道是很珍貴的道具就可以了。”


    切。


    “那,那個吸收女鬼的盒子呢?”


    “那個呀…”


    諫山開始氣定神閑仔細整理自己的儀表,虢平褶皺,理一理亂掉的發絲。


    看得出來,他好像很在意自己的儀容,如果不去看他那雙平淡到似乎生無所戀的眼睛,他和一個普通的愛美的中年大叔沒什麽區別。


    但關鍵點就在於,他的眼睛,毫無生氣,不是那種被社會磨平棱角的可憐家夥,而是真正沒有神采的眼睛。


    “那是百納盒子。”


    “百納盒?從名字上看,應該是什麽東西都可以裝的盒子,沒想到居然還可以用來封印鬼!”


    諫山歎了口氣有些憂鬱:


    “這是特別製作的百納盒,專門用來臨時存放各種具有靈性的物品,並不是特意封印鬼的道具,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特別發動法術裝一些其他的東西,比如說那隻怨靈。因為不是專門用來封印怨靈的靈具,所以效果稍微就不這麽理想了。還好看上去那隻怨靈不是什麽厲害的角色,應該…沒有問題的吧。”


    “應該?”


    “恩,應該,我也不敢全力保證,畢竟任何事情都有意外。”


    是的,任何事情都有意外,坐車會有意外,走路會有意外,吃飯喝水都會發生意外,可能是好的意外,可能是壞的意外,隻是有的意外發生幾率大,有點發生的幾率小。


    那麽,封印那隻女鬼的百納盒出現意外的可能性是多少呢?!


    照我說的話…百分之百!


    “啊啊啊!!!!”


    山田驚恐的跌坐在地,一手指著司機室方向: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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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寫了三章,厚著臉皮求點收藏和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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