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塚的名字輕輕敲打在她的心口,她在一瞬之間就明白了手塚的用意,忍不住抿著唇輕笑起來。


    夏季的夜晚,就連微風就是燥熱的,耳邊的蟲鳴聲此起彼伏,打破了迴家路上的寂靜。兩人就沿著一條路一直往前走,燈光之下的街道,幽深又帶著那麽一點點的溫馨。


    當她低著頭踢著腳下的石子,走在她身旁的幸村緩緩的開了口,“我同手塚君說,這是最後一次找你。”


    腳下的動作一滯,迴過頭望著幸村,見他依舊是淺笑著,看不出一點的難過,她才鬆了口氣。心裏想著的卻是,這樣一個優秀的男生,她不能夠擁有的確是個遺憾,但是她相信總有一個人會出現陪在他身邊,將他的喜怒哀樂放在心裏,疼他愛他。


    阿咧,好像有點矯情了,她撓了撓頭。


    “從你們說分手那天,我就知道你們之間容不下任何人。可我覺得應該試一下,所以才會在你淚濕以後伸出了手,想要將你從難過裏拉出來。那時候我告訴自己,如果你握住了,我就再也不鬆手,你若是沒有,我就給自己一個期限試一試。”


    “後來,盡管你常來醫院看我,可多數卻是發呆,我知道你在想手塚,剛起的心思也一點點被打壓下來。”


    幸村像是跌入了自己的迴憶之中,開始同說起他印象裏的自己。她安靜的站在他身邊聽著,聽著他的感慨,聽著他的從容,聽著他的灑脫。


    “現在,我的目標是全國大賽,我想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阻止我去奪冠,但是在那之前,我覺得應該和你好好談一天,同你說出自己的心裏話。”


    幸村美好的麵龐微微側過來,他微笑著看著她,眼睛裏的笑意像是春日裏盛開的花朵,美得叫人移不開眼球。


    然後,她看見他的笑意更加深了,淺淺的泛著晶亮,“就當做是告別。”


    兩人對視片刻,她收迴了視線,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比起流露出難過的幸村來說,這樣微笑著想要表現得若無其事的幸村更加讓人覺得心疼。


    “以後,我們還是朋友。”


    話音剛落,她感覺到腦袋上一重,幸村的手掌心壓著她的發,讓她無法抬頭看到他的表情。她隻能低著頭看著街燈下自己被拉長的影子聽著他迴答,努力從他的聲音裏辨別著他此刻的心情。


    “好,以後還是朋友。”


    為什麽,她辨別不出他是以什麽心態來對她說這些話的。


    寺沢南站在家門口,聽到家裏傳出的笑聲,她扭過頭看著幸村離去的背影,透過街燈映射下的影子一點點的與自己越來越遠,竟是有一分孤寂的落寞感。


    手機聲音驚醒了她,她收迴了視線,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手機,在看見是手塚打來時,因幸村而變得沉寂壓抑的心開始繼續跳動,一下一下,越來越快。


    “手塚學長。”


    她依舊隻叫他學長。


    “迴家了嗎?”


    手塚的聲音透過電波傳到她的耳中,不知是不是用電話的緣故,她竟是覺得此時跟自己說話的手塚意外的溫柔跟緊張。


    她沒有急著推開門,反而是蹲在家門口,看著自己的影子傻傻的迴了句,“嗯,迴家了。”


    “那就好。”手塚低沉說著。


    之後,兩人都是一長段的沉默。盡管如此,她還是拿著手機認真的聽著裏頭的聲音,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也在外麵給她打電話,她隱隱聽見有風掠過的聲音。


    她突然覺得自己這樣蹲著去聽電話裏的聲音卻不開口說話很傻,腳開始泛酸,就想要站起來。


    她正使力撐著自己的膝蓋,就聽見手機裏傳來手塚的聲音,那麽綿長那麽低沉那麽輕柔的叫著她的名字,“小南。”


    “嗯。”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應答了,這樣不曾聽過的繾綣讓她突然有點想念手塚。


    她想起幸村走之前的那句話,心裏頭微微酸澀開來。


    “我很羨慕手塚身後有一個人無條件的支持他。”


    她也是有私心的,她希望他的以後是自己陪著度過,這就是最大的私心。如果不是這份私心,她也不會跟手塚一直糾纏著到現在。而且,她也不是無條件,當她發現自己被手塚傷害時,還是會退縮,然後悄然將自己保護起來,不讓自己再受到傷害。


    “怎麽不進去?”


    她聽到他問,剛張嘴想迴答,大腦卻立即意識到了件事,她想要站直身子,發麻的腿卻是軟弱無力的一酸,身子斜斜的就要倒下。


    在傾斜之際,她的視線裏出現了明亮的白,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拉,而那人卻是主動去抱。她沒有跌落在地,而是被他拉入了懷裏,聞著他身上的衣服洗淨後肥皂的香味,她的心開始不自覺的加速跳動著。


    她的心情有驚訝有不解,可更多的卻是驚喜。


    這算是老天送的禮物嗎?她剛許了願,願望就實現了。


    寂靜的街道裏,少有人來往。


    他們兩人就這麽擁抱著靠在她家門前的牆壁上,沒有人主動開口去打破這氛圍。


    周圍的氛圍很寧靜,寧靜到她可以聽到手塚的心跳聲,跟家裏頭依舊熱鬧的說笑聲。


    “怎麽不進去?”最終還是手塚先投了降,他看著趴在自己身前,主動環抱著自己的寺沢南,眼底化開了淺淺的柔軟,那是對她獨有的態度。


    桃城曾不止一次說過,手塚隻有在麵對寺沢南時才會變得不像他。而他也不得不承認,隻有在麵對懷中的人,他無法保持往日的冷靜,就連思考問題的角度似乎都會起偏移。


    “你怎麽會在這裏?”她抬起頭,想起自己與他接電話也不過是短短幾分鍾的時候,她怔愣的望著手塚,木訥的說道:“還是你一直在這裏等著?”


    她注意到手塚的衣服是那件藍白相間的外套,這件衣服,她記得媽媽有叫她帶給手塚,可是她卻忘記了。這會兒他怎麽已經穿在身上了?她拉過他的衣服嗅了嗅,覺得這香味很是熟悉。


    耳邊傳來的輕咳告訴她,他的尷尬,“嗯,路過順道拜訪了下。”


    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感受的到他的在意跟緊張,說話的語氣也輕鬆不少,褪去了之前的迷茫,“真的真的不是想看我在不在?”


    “明天要去抽簽。”手塚嚴肅的迴答了她的問題。


    這樣無趣的答案讓她撇嘴從他懷中站了起來,“你不好奇我跟幸村之間發生了什麽?”


    “好奇,但是……”他想起一些事情來,“這是你跟他之間的事情,我無權插手。”


    “學長,如果全國大賽你失敗了,怎麽辦?”她輕聲詢問他,突然覺得自己那樣一個條件在外人看來就是有意刁難,跟隱晦的拒絕。


    “那就繼續。”他的目光不由得變得堅定,直直的望穿她。


    繼續等待,繼續守候。


    “真傻。”


    她低低的笑開,笑意越來越深,嘴角越來越無法抑製的上揚。


    伸手握住了他的左手,指尖觸過他掌心裏的薄繭,而就在她觸碰的同時,他便反握住她的手。


    “我見過你表哥了。”手塚說道。


    這句話將她從自己的思緒裏拉迴,她詫異的望著手塚,蹙著眉問道:“什麽時候?他還沒出國?他又跟你說了什麽?”


    她的一連串問話讓他伸手揉了揉她緊繃起的臉,安撫著,“別緊張。”


    可是,他的安撫沒有起到一點作用,她依舊有些緊張。


    “我隻是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他,我不能遵守之前答應他的那件事了。”


    緊皺的眉宇驟然鬆開,她怔然的望著他,心裏豁然開朗。


    “他好歹是你表哥,你那樣反擊,是不是欠考慮。”


    手塚想起伊藤跟自己說著寺沢南對他做的事情,也是驚訝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最初在聽見這件事,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惱怒於她的過激,而是覺得以後不要惹到她才是。


    “你這是打算來說教了?”


    明明剛剛氛圍很好,怎麽一下子就會變成零下一百度。她覺得木頭永遠都是木頭,根本不能指望他在對的氛圍裏說對的話,隻要他不破壞的太過,她就謝天謝地了。


    “不是。”他搖頭否認。


    她輕哼了聲,就聽見他繼續解釋,“隻是擔心你會有流言蜚語。”


    “跟你一起,我的流言蜚語就沒少過。”


    不說這還好,一說她就覺得自己心裏憋著一口氣。都是他上次的擅自主張,她又怎麽會成為論壇裏的焦點人物,讓大家如此關注。


    不知今天跟忍足一起走,又會傳出怎樣的蜚語來。


    “不早了,進去吧。”


    想著手塚迴到家也需要時間,她也不再磨蹭了,點點頭決定進屋去了。


    她拉開鐵欄走進去,然後走到大門前迴過身,看著手塚對自己揮了揮手,她才開門進屋。


    半夜,她幽幽的醒來,盯著天花板半天不合眼。


    腦海裏是今晚手塚的突然出現,她的心在那一刻突然變得異常柔軟,她甚至想要就這麽倒在他的懷裏不起來。


    誰會想到有一天,他也會在家門口等她,就像當初知道了他的手受傷,她傻傻的跑去看他一樣。


    他們兩人的關係,就算她不承認,也已經沒人會不相信他們在交往吧。


    這是手塚的主動。


    之後的全國大賽就在所有人緊張的訓練之中展開了。


    女子的比賽跟男子的時間相錯開,這樣她們就能抽時間去看男子的比賽。


    “跟你說,抽簽那天手塚出大風頭啊。”


    “噢?”


    剛比完比賽,青學女子網球部輕鬆進入下一輪,川島心情大好,就跟身旁喝著飲料的寺沢南說起那日抽簽的場景。


    “你不知道,大石有時候真的太木訥了,老是出神發呆最後就出糗了。要不是手塚及時帥氣出場,嘖嘖,我都想捂著臉說自己是別的學校的了。”


    她能想象出那個場麵,她跟著笑了出來。


    “對了,你跟你姐的關係如何了?”


    今天她看到她們兩人一起來到球場,幾乎驚訝的下巴掉下來。


    “什麽如何了?”她不解的問川島。


    “和好了嗎?可是,看你們之前的舉動,卻還是別別扭扭的啊。”川島摸著下巴,蹙著眉分析著。


    “總得有個磨合期。”她聳聳肩,說的很是輕鬆。


    因為上次廣播事件之後,樂理對自己的態度有了很大的改變,雖然有時依舊會別扭的給她臉色看,但已經比以前好太多。


    就慢慢磨合吧,畢竟是姐妹,還有的是時間。


    “你們倆和好是最好的,說不準以後還能來個雙打呢!姐妹合作其利斷金。”川島越想越覺得興奮。


    “嗯,是吧。”可身旁的少女反應卻是冷冷淡淡,她看著寺沢南拿出了手機,不由得翻翻白眼。


    “嘖嘖,你還不打算答應手塚?這樣每天比賽完來接你,都要成二十四孝男友了,我有時候都懷疑那是我認識的手塚嘛!是我認識的手塚嘛!”川島越說越激動起來。


    身後傳來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讓川島徹底哽咽了,“川島桑叫我?”


    她僵著笑容轉過身去,“哎呀,好巧啊二十四孝,啊不,是手塚。你來接阿南了啊?接走吧接走吧。”說完用力將寺沢南推了出去。


    因為慣性,她自然的往前踉蹌了下,還好她平衡夠穩,手中的飲料也不至於倒出來。


    手塚也適時的出手虛扶了一把她,“沒事吧?”


    “沒事。”她擺擺手。


    川島立刻轉身打算溜走,“哎呀,今日晴好,我看我去看看我家被子曬幹了沒有。”說著,背著網球包一溜煙的跑走了。


    寺沢南無語的看著已是黃昏的球場,抬頭問著手塚,“你家曬被子是傍晚曬?”


    手塚輕笑,“約會去了,別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什、什麽?約會?她什麽時候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本來打算晚上認真碼字,然後能夠將文早點更新上,但是由於阿瑾我腦熱去了一圖鋪,然後腦熱接了一單子。


    這本也沒什麽,但是由於自個兒沒看群,所以沒看到有妹子在叫別人接單,接的還正好是我這單,我冒泡說我接了,那妹子就十分懷疑我的能力,問我能做q版的封麵麽,俺說試試之類的,誰知=^=我被嘲諷了。


    然後,解釋了下說是我沒看到群裏有說,不然不會接了,那妹子竟然說了句‘活該’!!!尼瑪~~~!!!我頓時怒了怒了啊啊啊啊啊,立刻就關了wps,開了ps開始做封麵了。想著,做完這單勞資就走人!!!走人!!!媽蛋的!!!【這算不算怒氣過頭,火氣太旺?→_→


    最後阿瑾發現,自己竟然是被一12歲的姑娘鄙夷啊!!!這日子沒法過了。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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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本佳人扔了一個地雷


    卿本佳人扔了一個手榴彈


    直接來個暖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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