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琅軒所做,的的確確是貨真價實的揭破真相,什麽情麵都不談。


    琅軒號稱天下耳目,隻要付的起價,什麽消息都能買到。


    但很明顯,裏頭有些東西,價格高到,普天之下沒人買得起。


    江湖上突然崛起的這個組織,實是令人心浮亂。


    因為沒人知道,是否琅軒也抓了自家把柄。也正因無人知曉,琅軒令人忌憚卻無人敢對其出手,甚至,還要為琅軒的“正義立場”而讚美誇耀。


    對於薑晨而言,如何避讓他人怨懟,如何以白掩黑,是不得不懂的課程。也許他曾經並非一個如此汲汲營營之人,但是活的太久,就變得思慮深重,以致很多原本不明之事,也明白了。


    無論過多少年,人性都從來不變。


    哪怕有人殺人無數,隻要他掛著大仁大義為民除害替天行道的名頭,就無人去追究死在他手中人的過去。因為死在為民除害的英雄手下的,必然都是喪盡天良的畜牲。


    在追捧崇敬著英雄之人的眼中,連人都算不上的畜牲而已。


    死有餘辜。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各位小天使支持,我又拖更了,抱歉


    那什麽……同人文限製越來越多了,大家且行且珍惜


    關於薑希,等結局的時候再見麵


    雲之隨之,獨之輕之,克之殆之。心有山河,目無霞光。成文就武,山月江風。陰壑之鼠,晻(àn)寐之蝠。有母生之,無母育之。隨雲隨雲,刑克亡歿,何而汝為


    就像你的名字一樣輕微,隨雲。孤立他輕視他怠慢他遠離他。你就算心有抱負,卻隻是個瞎子。文成武就對你而言就像是山間明月江上清風一樣遙不可及。你就像陰溝裏的老鼠夜晚的蝙蝠,永遠見不到光明。有娘生沒娘養。原隨雲啊原隨雲,克死你母親的人,為什麽偏偏是你呢


    第159章 蝙蝠公子(十六)


    對於薑晨而言, 與原東園的相遇, 最終也隻會有萍水相逢結束。就像千千萬萬年間,那些最終隻留在他一世又一世記憶中, 一個個,總有一日將變得無關緊要的姓名。


    如夙玉如姬發如歐陽鋒如花滿樓如……


    他並不覺得自己需要一個父親。


    原東園的確是原隨雲的父親, 可是,也就是原隨雲的父親而已。說到底他不是原隨雲, 即便原東園是這具肉身的父親, 那又如何。若他真的講明,原隨雲已死,他不過是個不知為何接了死軀的魂魄,也許, 第一個要他死的, 便是原東園。


    前塵曆曆在目,太子長琴的半身過得如此淒慘。他總不至於,還要親身再試一次。其實, 他心裏分的非常清楚,都根本沒有一個人, 是希望他活著。原主的敵人自然希望他死, 而原東園希望的,也僅僅是真正的原隨雲活而已。


    他能算真正的原隨雲嗎


    恐怕算不得。


    但,那又如何。


    銀杏坐在樹丫上,搖了搖腳,聽著遠處庭院間傳來的琴音。


    如夢似幻。


    就像雲霧縹緲中, 山海之色,又如江風暮雨,悅耳空泛,隱隱成為一種令人心涼的漠漠之聲。


    琴音漸漸消弭,銀杏才覺淚水已落,擦了擦眼睛卻終也不知自己為何而落淚。


    公子不常撫琴,但凡有音,卻教人,心為之動。


    銀杏拎了花籃,跳下樹。古有司馬相如一曲鳳求凰求得卓文君。想必公子若奏一曲,世上女子不知有多少要失心於他。


    可是,他又是如何看待此生此世……銀杏不明白,她也知道,自己並不想明白。


    如果一個人活的太聰明,就意味著他需要思慮比常人更多事情。可是,多思傷神。


    薑晨起身,離琴桌遠了些,倚著木椅閉目凝神,左手中把玩著幾個木頭零件,麵前的書桌上本放著書的地方則換做一個雕花沉香木盒。


    他想了想,指尖繞動,木件簧片飛速組合到一起,從盒中又抽出機括,小巧精致,不多時手中便出現一直精致的木質小鳥。他組合之時,毫無遲滯之感,任誰也看不出,他組合零件,也隻是靠觸感,那雙眼睛雖然明亮,卻毫無用處。


    他拿起筆,極其準確的落到朱砂中,在鳥身上勾了兩道,又換了丹青色,點了幾筆。張開手時,一直翠羽斑斕的鳥靜靜立在掌中,栩栩如生。他似乎看到了,頗感興趣地捏著纖細的木腳轉了轉,從桌上木盒中捏出一顆筆尖大小的蘆杆,塞進鳥嘴。


    那鳥尾尖一動,就拍拍翅膀飛起來,其間隱隱能聽到極其細微的磁盤細鎖聲響。


    薑晨也不多管它,靠著椅子捏起木盒中零零件件,提筆若有所思。


    不多時,銀杏灰頭土臉跑進來,手中捏著一片木頭殘渣,慌道,“公子!它它它自己炸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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