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嘉陽忍不住暗暗在心裏猜測,難不成是因為這個女孩子很得布布喜歡的原因?


    所以阿澤愛屋及烏,連對這個女孩子都有了些耐心?


    不過這就更驚奇了,陸澤養布布這一兩年間,他可從沒見過布布對誰那麽喜歡的。就連經常去陸澤家裏玩的自己,布布都是愛搭不理的態度。有時候布布脾氣上來了,連摸都不讓自己摸一下的。


    這個江年,果然深藏不露啊。


    江年自然是沒在意賀嘉陽的表情的,她得了陸澤的迴應,就開開心心地迴了座位。


    明明時間還挺早,但是江年的新同桌這個時候已經在位置上坐好了,正認認真真地默背著單詞。


    江年悄咪咪伸頭瞄了一眼,新同桌手裏的單詞書是按字母排序的,而新同桌已經背到了“h”。


    她哽了哽,迴想了一下自己每次都直接被第一個“abandon”勸退的經曆,感覺自己真的太廢了!


    憑借著自己良好的記憶力,江年很快地想起了新同桌的名字。


    “你好,趙心怡,我是江年。”


    昨天沒有跟新同桌打招唿,今天無論如何都得開個好頭了。江年在心裏默默打了打氣,就笑著跟趙心怡自我介紹道。


    趙心怡從厚厚的單詞書中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江年,點點頭:“你好。”


    說完,趙心怡又低下頭來,繼續背起來了單詞。


    江年又被噎了一下。


    她抿了抿唇,有一點點沮喪。


    新同桌是不是不太喜歡自己啊……?


    其實江年知道自己這樣想很不對,明明趙心怡對自己很有禮貌,但她有時候真的太過於敏感了。


    ——過於敏感地判斷別人對自己的喜好。


    並且,不可避免地很在意他人的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江年的失落,趙心怡又抬起頭來看了旁邊的女孩子一眼。


    而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趙心怡又開口道:“以後請多關照。”


    江年一愣,瞬間就又不可抑製地開心了起來。


    她笑彎了眼睛,連連點頭:“好的!”


    趙心怡也忍不住有些好笑。


    她其實不是不愛搭理人,隻不過是覺得……


    自己沒什麽好聊的,人又枯燥無聊,所以每次和別人做同桌的時候,她都盡量保持不說話。


    反正自己好好學習就行了,其它的也沒必要在乎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趙心怡看著江年的反應,又一下子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多打聲招唿應該也沒什麽吧。


    莫名其妙的,兩個女生之間的氛圍突然就好了很多。


    正在江年興致衝衝也準備拿出昨天發的語文課本翻一翻這個學期的古詩文時,後背突然就被人猛地拍了一下,隨後是那道大大咧咧的男聲:“大清早你笑什麽呢,這麽開心?”


    江年:“……”


    碼得,她就這麽被嚇了一大跳!


    迴過頭,江年邊從桌肚裏摸索著課本,邊瞪了一眼笑得沒心沒肺的段繼鑫:“你嚇死我了!”


    段繼鑫很是無辜:“誰知道你這麽不經嚇?”


    江年癟了癟嘴。


    其實雖然她高一的時候跟段繼鑫在一個班,但是兩個人並沒有怎麽說過話,不算特別熟。


    隻不過……


    在這個總共也不認識幾個人的(19)班,能有一個大大咧咧的老同學,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江年就沒有再跟他計較之前被嚇到的事情,而是抽出來自己的語文課本,攤開放在桌子上,又笑眯眯地跟他講話:“我就是在想這個學期有什麽古詩文,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有《滕王閣序》跟《逍遙遊》誒?”


    果然,江年話音剛落,就滿意地看到剛才還大大咧咧的段繼鑫,表情一秒驚恐起來。


    江年在心底裏奸笑了幾聲。


    段繼鑫立馬求饒:“姑奶奶,我錯了,我剛才不該嚇你的,咱能不能別大開學的、大清早的,就提這麽可怕的事情嗎?”


    對於段繼鑫這種記憶苦手而言,讓他做一百道數學題,他毫不在乎;讓他背一大段古詩文,那還是殺了他更快一點。


    江年瞅了瞅段繼鑫的表情,也頗為不解地問道:“你真的這麽害怕背古詩文嗎?”


    她拿起語文課本,“嘩嘩嘩”地翻到《滕王閣序》那一頁,而後給段繼鑫看:“你不覺得王勃真的寫得很絕嗎?你看看這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真的寫得太好了,我有時候都會想,怎麽會有人可以寫出這麽好的句子?”


    段繼鑫似懂非懂:“原來這個字念wu(鶩),這個字念li(蠡)啊……”


    江年:“……”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這麽說很不禮貌,但她好像突然間就懂了“對牛彈琴”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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