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號是這樣子的——


    “你也是遠城的學生啊?那你去過實驗樓頂樓嗎?”


    對,“實驗樓頂樓”就是表白牆所在的位置。


    表白牆,真的是一堵牆。


    那堵牆據說最開始並不是用作表白牆的,明禮不知道為什麽單獨給那堵牆上了粉色的塗料,然後之前的學生就開始拿著粉筆在這堵牆上亂塗亂畫,寫一些奇奇怪怪的隻有自己懂的、類似於“yss喜歡jtl”這樣子的奇怪縮寫。


    明禮最開始是嚴格批評的,甚至校長特地開了一次教職工大會強調這件事情。


    結果明禮剛剛把那堵牆又塗了一遍,就又有學生偷偷摸摸拿著粉筆在上麵寫寫畫畫了。


    ……時間一長,就成了現在這樣子,上麵疊了一層又一層的字跡、你寫上什麽可能隻有你自己看得清楚的表白牆了。


    盡管如此,依然會有不少人在表白牆上麵寫一些東西,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心意能不能傳達出來。


    ——其實對他們很多人而言,隻是想有一個可以不憋在心裏的機會而已,能不能被對方知道反而是其次了。


    江年跟薑詩藍她們之前時不時也會去逛逛,這個學期的確一直都沒有去看過了。


    在腦子裏飛快地思索了一下,江年迴過去。


    【星辰:好啊,那我晚上去吃飯前帶幾根粉筆。】


    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之後,江年從桌肚裏翻出來一個袋子,偷偷摸摸地跑到講台上,選了幾個顏色的粉筆放進去。


    江年跟薑詩藍吃飯一向很迅速,所以兩個人從食堂走到實驗樓頂樓的時候,頂樓還沒有太多人。


    好久沒來這裏看,再次站在這堵牆麵前,江年嘖嘖稱奇:“果然,表白牆上麵的字跡隻有很亂和更亂這樣的分別。”


    一層疊著一層的字畫,誰也看不清楚到底寫了什麽,就算能看清,也根本“破譯”不了那一堆胡七八糟的密碼。


    江年仔細迴憶了一下,在自己之前寫過的那個角落裏找了半天,才找到了自己之前寫的一句話。


    如果沒記錯的話,是高一的時候寫的。


    “jn好想成績好啊,那種萬年年級第一都是怎麽做到的?還長那麽好看,各項全能,簡直不給我等人活路!!!”


    後麵還畫了一個吐舌頭的圖案。


    江年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現在迴看自己一年多前寫的話,真的好幼稚啊。


    而且……


    她竟然比自己預想之中的更早關注著陸澤。


    江年遞給薑詩藍一根粉筆,而後自己也拿出來一根粉筆,想了想,開始在表白牆上寫了起來——


    “如果能跟他考去相同的城市,我就主動追求他。jn加油。”


    寫完這句話,江年驀地覺得心裏鬆了一口氣。


    好像她給了自己一個理由一個機會一樣。


    薑詩藍寫完自己的,轉頭過來看江年:“年年你寫了啥呀?”


    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江年寫的,薑詩藍迴頭,滿臉問號。


    江年聳了聳肩膀,不迴答。


    薑詩藍撇嘴:“行吧,你以為你不告訴我我就不知道了嗎?”


    “唔……”薑詩藍作柯南狀,“按照你的性格,你是不是寫的要是能跟陸澤以後去一塊兒,你就跟他在一起?”


    江年:“……”


    她不知道該感慨是薑詩藍太了解自己呢,還是震驚於自己這麽容易被看穿呢?


    一看江年的表情,薑詩藍就立馬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拍了一下手,興高采烈:“我猜對了是不是!”


    江年撇嘴,沒應聲。


    薑詩藍拍了拍江年的肩膀:“年年,沒關係,你一定可以的。”


    兩個人又在表白牆這裏來迴看了好大會兒,才一起下了樓迴了教室。


    會考過後,就要開始準備高二的期末考了。


    因為自己在表白牆上寫的那句話的原因,江年這次格外地認真也格外地努力。


    不過,說來更奇怪的是……


    明明陸澤這段時間沒有再被祝明儀纏住了,他往江年座位跑的頻率卻好像比之前還要高。


    而且每次都是這個樣子的——


    “物理複習得怎麽樣了?有什麽不會的題目嗎?需不需要我幫你理一下知識點,再給你劃劃重點?”


    “數學呢?”


    “英語作文押題了嗎?”


    ……


    江年:“???”


    澤哥最近好像過於關心我的成績?


    頂著全班同學曖昧的眼神,陸澤毫無壓力地拍了拍江年的頭:“別分神,好好聽我講題。”


    您還是那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澤哥嗎?


    陸澤似乎看出來了江年的疑惑。


    他點了點頭:“你放心,我絕對會讓你高考考去跟我一樣的城市的。”


    澤哥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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