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表現出來,那就是平淡忙碌的生活中忽然多了點兒念想,會讓人覺得有趣,值得期待,想到封子奇那句惡狠狠的:“我們得好好談談!”江月再次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哎呦,不好!我說小丫頭,你怎麽笑得這麽春意盎然,該不會假戲真做真看上李白了吧?”張英子扶了扶滑下來的眼鏡腿兒,憂心忡忡地看著江月:“雖說這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可你姐姐我都七手八腳裸奔這麽多年了,怎麽著也得弄個馬甲穿穿啊!”


    江月哭笑不得:“英子姐您就放心吧,我牙口不好,那麽老的肉我啃不動。”


    “那倒也是。”張英子就是這一點好,隻要你認真迴答她的問題,她一般不會懷疑,在她的世界裏,黑白分明,似乎不知道有口是心非這迴事的存在,江月很喜歡她這一點,和她相處很輕鬆,無須多想也無須多問,她也知道張英子必定家庭和睦一路順遂。


    但也恰恰由於這一點,讓江月很難去拒絕她的請求,因為她對你表現的信任是那麽的全然,盡管每每答應了那些無厘頭的事之後,自己都後悔地想去撞牆。


    “我非得做這麽招搖又欠抽的事兒嗎?”江月哭喪著臉問她。


    “那當然,你招搖了,你姐姐我才能隱蔽啊,乖!”張英子一臉仁慈又無比堅定地看著她,仁慈對自己,堅定對別人。


    本著丟人的事能晚一會兒就晚一會兒做的原則,江月拉著張英子繼續提問:“英子姐,您這麽英明神武,做事情這麽有計劃有目標,為什麽姐夫還沒及早就位呢?以前那些男人都瞎了眼嗎?”


    原諒她吧,有時候為達目的,違心的話還是要說一說的,何況江月覺得張英子也真的不差,就算是女博士,她的性格也不應該是剩下來的那種類型。


    “是啊,”張英子心有戚戚焉,“我這都忙活三個月了,還是處於紙上談兵階段,堡壘一個沒攻破,高地一個沒占領,這找男人比寫博士論文還難啊!”


    “三個月?你以前幹嘛呢?”江月吃驚得已經無法顧忌自己的措辭了,敢情人老人家不是戰線拖得太長,而是出發的太晚啊,還不是一般的晚!


    張英子詫異地看她一眼:“上學啊,老頭子特難纏,一直耗了姐六年,姐拚死拚活,三個月前才把博士學位拿下來!”


    “那個,你們讀博士的時候不能結婚?”好像依稀聽過軍校不能談戀愛,但學生們也大都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對於博士生,不至於那麽不人道吧!


    “讀書和結婚是兩碼事,怎麽能摻合在一起呢?人一個階段隻會專心地做一件事,我以前要是想著結婚,估計十六年都拿不到學位,又比如現在,男人問題不解決,姐是沒有辦法安心工作的!”


    張英子說這些話的語氣像是在說今天天氣晴朗,我們出門不用帶雨傘那樣正常,江月再次感慨人和人的思維方式差異之大。


    然而再如何扯皮,再如何拖延,已經答應人家的丟人事兒,還是得硬著頭皮去幹,江月走進衛生所,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撲麵而來,作為健康寶寶,她感覺十分不適。


    當迎麵兩個年輕的小護士停住對話不斷地打量她時,江月的這種不適開始升級,可是她還得鼓起勇氣迎上去:“您好,請問外科在哪邊?”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個小護士看起來活潑一些,迴答了她的問題:“二樓左轉,請問您有什麽事嗎?”也不能怪人家多問,這基地的醫務室不比市裏的三甲醫院,隻設了幾個必須的科室門診,而這外科,光顧的基本都是訓練中受傷的官兵,很少有文職人員過來,更別說女性,更別說一個看起來好胳膊好腿兒的女性。


    “聽說李隊長受傷了,我想知道他傷得重不重,順道來看看他。”江月安撫著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並忍著奪路而逃的欲望說完了這句話,心想張英子說過小護士們粉的都是封子奇,那麽她應該不會死的太慘吧?


    果然,兩個小護士眼裏充滿好奇地打量著她,倒是沒像有什麽惡意,江月正猶豫著要不要轉身去二樓把任務徹底完成的時候,兩個小護士忽然激動了起來,兩眼放光麵頰暈紅,江月暗道不妙,李白和封子奇在練習格鬥時受傷的消息傳過來的時候,那原話可是“雙雙受傷。”


    第38章


    察覺到背部開始生涼,江月萬般無奈地轉過頭去,果然看到了封子奇一張生人勿近的黑臉,他胳膊吊著塊紗布,握在胸前的拳頭上還有些擦傷,更可怕的是,他後麵還跟著一瘸一拐的李白,他的擦傷是在臉上,貼了塊白白的膠布,不會是破相了吧?江月忽然有些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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