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決定結婚了。不久之前,她還從未想過這方麵的事情呢。


    西裏斯走了之後,日子就像是被施了緩慢咒,每一天都變得特別漫長。


    厄莎已經等不及要搬去和西裏斯一起住了。她忍不住開始期待和他一起生活的日子。


    他們可以一起烤藍莓餅和南瓜派,還能一起在周末的傍晚沿著泰晤士河慢慢散步。而這樣的日子將會持續很久很久。


    考試的前一天,她正式向鄧布利多教授提出了辭職。


    “我知道現在霍格沃茨人手不足……可是我還是決定離開,真的很抱歉。”她充滿歉意地對鄧布利多說。


    “能告訴我為什麽嗎?”鄧布利多平靜地說,“對薪水不滿意?”


    “哦,不,薪水沒什麽問題。我隻是……想換一種生活方式。”她這樣對他說。實際上她就是這麽想的。


    換一種生活方式,尋找她真正想做的事情,而西裏斯隻是其中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而已。


    “沒關係,我能理解。”鄧布利多歎口氣說道,“祝你好運,格林小姐。我很感謝你這段時間的努力。”


    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厄莎迴頭看了一眼那個坐在辦公桌後邊的老人。她忽然感覺他似乎比平時蒼老了不少。作為霍格沃茨的校長,他肯定承擔了不小的壓力。


    “也祝你好運,鄧布利多教授。”她低聲說道,然後關上了門。


    考試結束後,厄莎收到了一些學生寄給她的信,其中有些還是偷偷夾在她的書裏的。


    其中有一些是表達愛慕的信件,來自於那些對她戀慕已久的男孩子們。厄莎的離開讓他們終於鼓起勇氣向她表白。


    而另外一些是來自那些喜歡她的學生們。


    “我們不希望你離開。”那些信上最常見的話就是這個。


    她不知道該怎麽迴複這些信。她感到愧疚極了,可是這也不能改變她已經決定的事情。


    在學年最後一次晚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她忽然站了起來。


    她站在幾百雙眼睛的注視中,忽然想起了第一次站在他們麵前時的情景。那時候的她緊張得要命,頭發還變成了紅色。


    可是現在她一點也不緊張了。


    ——霍格沃茨改變了她。


    好多學生們望著她,等著她發言。可是她忽然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了。


    “我要離開霍格沃茨了。”她清了清嗓子說道,“很高興這一年以來你們的陪伴。我從你們的身上看到了希望。看到你們,我就知道沒人能擊敗我們。”


    ……這簡直就像是在打官腔。


    她不喜歡這樣。


    於是她停了停,降低了一些聲音,“……我愛你們,謝謝。”


    她坐了下來。


    零星的鼓掌響了起來,她發覺是西裏斯的朋友們。


    緊接著,更多的掌聲響起,直到整個大廳都被掌聲的浪潮淹沒。


    離開霍格沃茨之後,厄莎先去看望了她的母親。


    安娜這段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她在附近的一家酒吧找了個工作,這讓厄莎感到很驚訝。她還以為她媽媽不屑於幹女招待的工作呢。


    “酒吧裏有個尤物經常出沒。”安娜衝厄莎神秘地擠了擠眼睛,“我還沒跟她說我是個巫師。我怕嚇到她。”


    厄莎忽然覺得她母親的性格確實像極了某個家夥。


    那個家夥當然是指西裏斯·布萊克。


    在厄莎告訴安娜自己可能要結婚的消息後,安娜連珠炮地尖聲叫道:“什麽?和哪個家夥?我怎麽不知道?”


    “你見過他。”厄莎勉強地笑了笑,“……是西裏斯。”


    “西裏斯?誰?”安娜做出迴憶幾百年前發生的事情的表情。


    “你第一次去霍格沃茨的,在校醫院裏見過他。”厄莎說。


    安娜蹙眉思考了一秒鍾,“那個學生?”


    “是的。♀”


    “我就知道!”安娜做出一副憤恨的表情說,“我就知道那個家夥對你不懷好意!噢!他想娶我的寶貝女兒是嗎?讓他來見我。”


    厄莎把安娜的話原封不動地傳達給了西裏斯。


    西裏斯有點驚訝地看著她,“她真是那麽說的?”


    “是的。”


    西裏斯蹙了一下眉頭,忽然輕輕笑了起來,“好的,我會去見她。”他注視著厄莎,“放心吧,我會讓她巴不得同意你嫁給我的。”


    厄莎笑了,“那可說不定。”


    “那就走著瞧。”西裏斯擠了一下眼睛。


    厄莎可能永遠也猜不到西裏斯究竟跟安娜說了什麽。


    他們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過了幾分鍾,西裏斯終於走了出來。


    隨之而出的安娜臉上竟然還帶著笑容。


    “我真搞不懂你是怎麽搞定她的。”在迴去的路上,厄莎對西裏斯說道。


    “我給她看了我的麻瓜銀行存款餘額。”西裏斯一本正經地說。


    厄莎才不相信他的鬼話。她揚起眉毛看向他。


    “好吧,我說實話。”西裏斯笑道,“我其實就是讓她明白我確實是真心實意地愛你的。”


    “然後呢?”


    “還有然後?”西裏斯眨巴眼睛。


    “當然,你肯定還做了什麽。”


    西裏斯戲劇性地歎了口氣。


    “好吧,我其實就是替她搞到了她喜歡那個女孩的住址和電話號碼。”他說,“詹姆認識魔法部的人,調查一個麻瓜的背景還是挺容易的。”


    “什麽?”厄莎驚訝了。老天,安娜這一關通過得也太容易了點!


    “我挺喜歡你媽媽的。”西裏斯總結道,“我想我們肯定能合得來。”


    “絕對沒錯。”厄莎悶悶不樂地說。


    因為厄莎的父親還沒有消息,所以他們最後決定將婚期延後一段時間。


    “別擔心,”西裏斯不止一次地這樣安慰厄莎,“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如果他真的沒事,為什麽不用守護神跟我聯係?”厄莎擔憂地說。


    西裏斯無言以對。


    “……我們會找到他的。”他對厄莎說,並且伸出胳膊摟住了她的肩膀。


    厄莎靠在他的身上,望著窗外的那盞昏暗的路燈。她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幾天後,她從報紙上讀到了一條新聞。


    “他們說在卡爾頓山樹林裏找到了一具屍體。”她擔憂地說,“屍體被泡得無法辨認。”


    西裏斯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麽。


    他從身後抱住她,給她無聲的安慰。他們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會是他嗎?”厄莎沙啞地問道。


    “不會的。你已經開始胡思亂想了。”西裏斯輕聲在她耳邊說道。


    好在擔驚受怕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很久,兩天後,他們從預言家日報上得知那具屍體屬於一個失蹤了很久的魔法部官員。


    厄莎大大地鬆了口氣,雖然知道這樣不太公平,但是她非常慶幸那人並不是自己認識的。


    她仍然每天都堅持給她父親發消息,希望有一天能得到迴複。


    一個星期過去了。


    這天晚上,她剛剛熬製完最新的一服藥水。她伸著懶腰走進客廳,卻看到西裏斯正在和一個陌生人交談。


    那是一個穿著麻瓜西裝,還打著一條鮮紅色領帶的家夥,一看就知道是魔法部的人。


    “發生了什麽?”她蹙眉問道。


    “他們說,他們找到了你的父親。”西裏斯轉過身,輕聲對厄莎說。


    他的表情讓厄莎的心髒猛地一沉。


    厄莎猛地推開了門。


    她的父親正坐在窗前。發覺她進來之後,他轉過頭望向她。


    他臉頰削瘦,臉色蠟黃,看上去憔悴極了,似乎好幾天都沒好好睡過覺吃過飯。


    “爸爸。”厄莎沙啞地唿喚他。


    奈爾森,也就是格林先生的嘴唇動了一下,但是他什麽也沒說出來。


    他站了起來,厄莎裂開向他走了過去。他們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很快,他們分開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爸爸?”厄莎擔憂地問道。


    而奈爾森似乎不太願意告訴厄莎究竟發生過什麽。


    “你這段時間究竟去哪兒了?我給你發了很多次消息……”


    “我很抱歉。”他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很抱歉讓你擔心了。食死徒抓住了我,他們讓我為他們工作。”


    “哦,老天。”厄莎捂住嘴巴。


    “幸好傲羅們發現了那幾個食死徒藏身的地方,才把我救了出來。”他說。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時間到了。”一個穿著巫師長袍的魔法部官員說道。


    “什麽?”厄莎疑惑地看向他。


    “我該去受審了。”奈爾森平靜地說。


    “受審?為什麽?”厄莎吃驚極了。


    奈爾森望向厄莎,似乎試圖露出一個微笑,但是他失敗了。


    “好好照顧你自己。”他說,然後便跟著那個人離開了。


    厄莎無法相信他們竟然對待她父親。


    她以前聽說過,現在很難判斷一個人究竟是被迫還是自願為食死徒工作的。傲羅們隻好把他們全都抓起來再慢慢審問。


    但是她壓根想不到這件事會發生在她父親身上。


    第二天,審判的結果送到了厄莎的手中。他們決定判奈爾森·格林一年的監禁。


    “他們要把他送到阿茲卡班!”厄莎捏著信紙的手在微微發抖,而這多半是因為憤怒。


    “他們的審判太草率了,最近總會發生這樣的事。”西裏斯皺眉說道。


    厄莎垂下信紙,望向西裏斯。她的雙眼通紅,“我不能看著他去那種地方。”


    而西裏斯卻抓住了她的肩膀,神情堅定,似乎已經決定了想做的事情。


    “別怕,我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他輕聲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格林先生:什麽?我也是用來給他們刷好感度的嗎?c‘口’)-?-感謝糖瘋子。扔了一個地雷,以及她非常熱情的留言~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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