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醫生?”


    閆衛軍看著方彥走近,不確定的問道。


    “對,是我。”


    方彥看了看牌子,笑著道:“慶州方彥。”


    “方醫生您好。”閆衛軍啪的一下就是一個軍禮。


    閆衛軍正是王老的警衛員,是前來機場接方彥的。


    “客氣了,我就是個普通的醫生,可當不得如此。”方彥笑著道。


    “方醫生,請。”


    閆衛軍也不多說,搶著幫方彥拿過行李,帶著方彥就往停車場走去。


    方彥的行李並不多,也就兩身換洗的衣服,同時還有行醫箱,銀針和金針都在行醫箱放著,所以隻能托運。


    銀針還好說,各大醫院的中醫科都有針灸用的銀針和不鏽鋼針,但是金針卻不怎麽好找,特別是針灸用的金針還是特製的,就更不好找了。


    到了停車場,閆衛軍先幫方彥打開車門,護著方彥上了車,然後放好行李,這才上了駕駛座,車子緩緩離開了停車場。


    一路上,閆衛軍的車速其實並不算慢,但是車卻開的很穩,速度幾乎是壓的死死的,不堵車的時候,閆衛軍的車速就在限速的臨界點。


    不愧是為領導服務的,就這一手車技就相當了得。


    方彥是一點五十上的飛機,抵達燕京機場的時候差不多是四點半了,等到了燕京醫院,就已經五點多了。


    會診室的專家們早已經散了不少,不過燕京醫院的腦外科主任趙剛,神經內科主任周民還有李景賢和宋誌遠都還在。


    閆衛軍帶著方彥走進會診室的時候,會診室內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即便是李景賢和宋誌遠看著方彥都有點意外。


    那會兒他們聽著王老的語氣,就猜著方彥的年齡應該不大,卻沒想到方彥這麽年輕,二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


    “小方,快來。”


    王老則高興的向方彥招手,同時給方彥介紹:“這位是卓老,我的老戰友,和我有過命的交情,這位是李景賢李老,這位是宋誌遠宋老。”


    “卓老老,李老好,宋老好。”


    方彥客氣的打著招唿:“幾位老前輩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


    方彥這話可不是客套,而是實話。


    除了卓老,李景賢和宋老的名氣確實不小,杏林界赫赫有名的中醫名家,學中醫的幾乎不可能不知道。


    其實即便是卓老和王老也不是籍籍無名,他們都是從戰爭年代走過來的,隻不過名氣沒有那麽大,也加上這方麵也不怎麽宣傳,所以越往後的年輕人越不怎麽知道一些老前輩的事跡。


    王老也就認識李景賢和宋誌遠還有卓老,並不知道燕京醫院幾位專家的名字,也就沒有介紹。


    “這位就是小方,別看小方年輕,水平是真的高。”


    王老給卓老三人介紹:“小方可不僅僅治好了我的隱疾,馮老也是小方治好的,慶州的田老現在也是小方在負責治療。”


    田老卓老並不認識,但是王老這麽一說,卓老也大概能猜出是誰了,慶州的田老,還能被王老提起,八成就是田國平的父親了。


    會診室除了趙剛和周民,還有燕京醫院的院長屈遠峰也在邊上,聽著王老的介紹,屈遠峰看著方彥也是滿臉好奇,這個年輕人在王老心目中的地位不低呀,而且好像還和好幾位老人家關係不錯,交情不淺。


    圈子圈子,任何地方都有圈子,屈遠峰其實並不是很清楚王老口中的馮老和田老是誰,可能在王老口中說出來,肯定也是和王老卓老等人差不多的層次。


    “小方,麻煩你了。”卓老滿眼期待的看著方彥,方彥雖然年輕,但是卓老是相信王老的。


    而且放在卓老和王老那個年代,他們年輕的時候,還真能遇到一些三十多歲水平不錯的中醫醫生。


    都說中醫難學,要靠熬,其實並不是如此,隻要有悟性,也努力,學中醫並不算難,如果前期都沒什麽進境,那麽就算是學一輩子,也不會有太大的成就。


    高超的醫術還真不是靠年齡熬出來的。


    如果一位醫生真的用心去學,前十年是進步最快的時候,這個時候接觸各種患者,結合臨床實踐,十年之後,其實能見的都見得差不多了,進步就會慢很多。


    當然,除了一些一朝頓悟的。


    “卓老客氣了。”


    方彥客氣道:“我先了解一下患者的情況吧。”


    “好。”


    卓老點了點頭,對趙剛道:“麻煩趙主任。”


    趙剛客氣了一句,就開始給方彥說患者的病情,同時也把患者的病曆遞給了方彥。


    方彥一邊聽著,一邊看著,等把病曆仔細的看過,方彥這才道:“我能不能見一見患者?”


    “方醫生跟我來。”


    卓老站起身,帶著方彥到了病房。


    病房的病床上,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躺在病床上。


    中年人狀態很奇怪,說昏迷吧,又不是深度昏迷,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那種彌留之際的樣子,就像是半睡半醒,意識不清,但是對外界卻沒什麽反應。


    體溫、血壓、唿吸都正常。


    患者是出了車禍被送到醫院之後,馬上就進行了開顱手術,清除了少量破碎壞死腦組織及凝血塊,術後就一直處於現在的情況。


    神誌不清,瞳孔散大,對光反射消失.......


    這種情況其實在臨床上並不算罕見,特別是對開顱手術術後的患者來說。


    現在患者也就是術後時間不算長,如果持續沒有意識,一直這麽下去,也就是臨床上所說的“植物人”了。


    給患者做過檢查,方彥跟著卓老重新迴到了會診室。


    “患者的病症雖然是外傷引起的,但仍屬中醫之“中風”的範疇,因頭腦受損,血瘀氣滯,阻滯脈絡,氣血不能上榮於腦。”


    方彥道:“且心藏神,主神明,腦為元神之府,故心腦受病,五髒六腑皆危,病久髒腑化生氣血不足,導致陰竭陽微,脾虛水液運化受阻,水濕停滯釀成痰濁,上蔽清竅,肝陰不足,肝陽上亢,肝風內動,導致病情惡性循環,形成內閉外脫的虛實夾雜證.......”


    聽著方彥的辯證分析,李景賢和宋誌遠就知道這個年輕人是有著真本事的,直接就切中了要害,辨明了病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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