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弦又淡定補充:“我雖說要收這小孩為徒,但他尚未通過門派試練,自然算不得我派弟子。”


    “好!”嘶啞聲線讚道,“像你這般明目張膽的背信小人,可是不多見了。”


    柳清弦:“……”並沒有感覺被誇到。


    三人隱在霧中,私下討論片刻,而期間殷玄弋眼瞳旋轉,漸漸露出篤定的神色。


    柳清弦低頭觀察著他,心道穩了,朝著身後靜觀其變的溫錦鸞使了個眼色。


    最後蒼老聲線朝柳清弦道:“那吾等便答應……”


    正在此刻,殷玄弋猛地睜開眼睛,抬頭朝柳清弦道:“前方西南方向四十尺,西北方向一百尺,東南方向六十尺,均有一人!”


    柳清弦眼瞳緊縮,再不耐煩同三人虛與委蛇,徑直朝著西南最近處的那人刺去!


    這一擊貫注了他體內全部真氣,滔天劍意化作寒芒飛馳而去,將那人狠狠釘在了牆壁上。


    那人嘶聲發出痛喊,刹那間幻境俱破,暗箭猛虎都消失不見,顯出了三人驚慌失措的麵孔。


    凜蒼弟子趁此機會,齊齊破壞掉所有的嗜靈陣,一時間法寶光芒大盛,映得客棧內滿廳浩然正氣。


    在脫離嗜靈陣和幻境的阻礙後,剩下的兩人根本不是溫錦鸞的對手,很快就被花鈴索牢牢實實地束縛起來。


    “師弟!別讓他跑了!”


    柳清弦心下凜然,正要再度朝著掙紮脫逃的人攻去,不料體內卻像是斷了根弦般,劇痛霎時傳來,令他渾身一軟便跪倒在地。


    正準備逃走的魔修見狀,不肯放過此機會,作勢就要抬刀斬下來。


    殷玄弋看得心頭大急,想要阻攔,卻由於自己也力量透支,隻能勉強以肉身擋在柳清弦麵前。


    係統“啊啊啊”慘叫起來:“不是吧!要是反派死在這裏,天魔現下出世,就沒人能擋了啊!”


    柳清弦當然不願看到此事發生,連忙提起最後一點力氣,複又將殷玄弋拉入懷裏,用自己的手臂護住他。


    殷玄弋睜大了眼睛。


    大刀淩空劈下。


    而此時身側突然躍出道迅捷身影,一位少年提劍刺入了魔修的咽喉。


    係統和柳清弦都看呆了。


    隻見刑衍燭在刺殺魔修之後,轉頭朝著柳清弦鞠禮:“前輩此戰,著實令衍燭驚撼拜服。”


    柳清弦心道,不了不了,是我拜服你。


    但他現下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buff的副作用來得迅猛又兇險,導致他吐出一口鮮血,沉沉朝著地麵墜去。


    有小小的手急忙扶過去,抱著他靠在自己瘦弱的身軀上。


    柳清弦勉力抬眼,看到了那雙焦急絲毫不作假的異色雙瞳。


    柳清弦便笑了起來。看來這次,他真的賭對了啊。


    他強撐住意識,朝著小孩溫聲吩咐道:“你要記得通過門派試驗,我會在……終點……等你。”


    他在說完後,終於放鬆心神昏了過去。


    殷玄弋焦急地想喚他,可是他一不知對方姓名,二又尚不是對方徒弟,竟不知道該喚什麽為好。


    溫錦鸞處理好那頭事宜,連忙跑過來,焦急地將柳清弦攬在自己肩上。


    她毫不猶豫地去翻柳清弦的納物囊,卻掏了個空,不由得道:“我師弟的迴春丹呢?”


    殷玄弋抓住關鍵詞,急道:“迴春丹?”


    溫錦鸞倒也不慌,又從自己的納物囊中倒出一粒藥丸,邊給柳清弦喂下,邊解釋:“迴春丹是峰主獨有的保命丹藥,能夠在重傷情況下救人一命,宛如枯木迴春,因此得名。”


    殷玄弋不再搭話,隻怔怔地看著溫錦鸞將那枚熟悉的丹藥送至柳清弦口中。


    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重傷時,正是眼前的人給自己喂下這顆丹藥,他的傷勢才迅速好轉。


    殷玄弋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他緊緊攥住柳清弦的月白衣袖,愧疚承認:“他……他把迴春丹給我了。”


    溫錦鸞手中動作一頓,轉頭深深地看了小孩一眼,但沒有多說什麽。


    殷玄弋用袖子抹幹眼淚,期期艾艾地看向溫錦鸞:“我還不知道他的名號。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將他的名字牢記在心才行。”


    這下溫錦鸞卻莞爾一笑。


    她總算是對小孩流露出些許憐愛,撫摸他的頭頂道:“倒也不必糾結恩情,你隻需好好通過門派試驗,便是應了他的期望。今後呀,他就是你唯一的師尊了。”


    “師……尊?”殷玄弋重複了一遍,感覺到有前所未有的暖流伴隨這個詞湧入胸腔。


    而在旁默默觀望的刑衍燭也是一怔。


    唯一的……師尊?


    這個詞好生熟悉,為何既令他想要拚命抓住,又令他想要拚命逃離?


    溫錦鸞見柳清弦神色未緩,心裏更加擔心,便不再和小孩交談,將柳清弦扶到一旁以真氣進行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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