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們麵露動搖之意,不約而同地望向峰主方向。


    “還請峰主大人們明鑒!”


    柳清弦轉頭看向自己的師門。


    溫錦鸞朝著他含笑點點頭:“我同意。”


    裴寧韞見狀,不耐煩道:“師姐同意,便算我也同意。”


    季霄重輕輕歎了口氣,轉頭朝著刀笑我露出微笑來,道:“我同意。”


    刀笑我冷哼一聲,將刀扛在肩上,別過了頭去:“有待觀察!今日就這樣罷!”


    劍拔弩張的氣氛如同被春風吹融的冰澗,複又迴暖。


    柳清弦感激地衝他們一笑,再度深深唿吸,貫注真氣入聲,宣道:“既然如此,殷玄弋從今日起便是我聆雪峰第一位內門弟子,將由我親自教導。雖天魔尚在他體內封印,但我定會傾畢生之力尋找煉化天魔之法,還天地安寧清靜!”


    殷玄弋這才明白了他的苦心,語調裏帶上了哭腔:“您還願意……當我的師尊?”


    他伸手去捂住自己眼睛,顛三倒四道:“我、我是半妖,還是天魔寄體,還有那個妖契圖騰……我不知道……”


    “不像話!”柳清弦厲聲打斷他,“既然我認定收你為徒,就不允許在有對你的偏見非議!就算是你自己說出的,也不行!“


    他將懷中少年攬得更緊,從地上撿起重明劍高舉:“與此同時,徒不教,師之過。將來若是殷玄弋做出任何有悖正道之事,皆算作為師之過,勢必與他同體同命,一起受罰!在此立下誓咒,絕不違背!”


    話音剛落,重明劍身銀白光芒流淌,一道清唳傳來,虛空中化出一隻重明玄鳥幻影,振翅欲飛又漸漸消散。


    如此,便算此事暫了了。


    季霄重神色和緩,最後朝著眾人身後的山門笑道:“既然如此,還是快讓那邊的新弟子們過來罷。”


    眾人這才從方才的驚心動魄中迴神,意識到尚還在門派試驗中。凜蒼眾人齊齊迴頭望去,見一堆灰頭土臉的新人擠擠挨挨,已經累得倒成一團睡著了。


    ·


    柳清弦打開自己居處的門,牽著複又變迴孩童模樣的殷玄弋,在桌邊坐了下來。


    在山門那處,他已經同眾人交代了殷玄弋體態之謎。聽說小孩是因為幼年孤苦,才停止生長後,弟子們雖依舊抵觸他,但也隱有同情,因此倒是不再有人說閑話。


    他替殷玄弋倒了杯水,笑道:“此次門派試驗,我果然隻收到了你一個弟子,你以後可別嫌棄為師不給你長臉麵。”


    殷玄弋本作勢要接過杯子,聽這話頓時手一抖,差點把杯子直接打翻。


    殷玄弋急道:“師尊是天底下對我最好的人,怎麽可能會嫌棄您!”


    柳清弦想起了一周目的刑衍燭,因此隻笑了下,做出相信的模樣。


    “方才刺你一劍,想必心裏難過吧?過來我幫你包紮。”


    殷玄弋乖乖湊過去,說話也乖乖的:“當時玄弋的確驚訝,但知曉師尊用意之後,就隻覺得高興了。”


    “傻不傻?劍傷如此疼痛,你還高興?”柳清弦半開玩笑道,“那我算白關心你了。”


    殷玄弋平常和人很少言語往來,因此聽這話便當了真,急得訥訥說不出話來。


    見狀,柳清弦忍不住軟了心緒,哄道:“和你開玩笑呢,看你被嚇成什麽模樣。”


    殷玄弋這才鬆了口氣,也跟著笑起來。


    在柳清弦動作間,他手腕上紅線般的圖騰若隱若現。殷玄弋任由他折騰,目光卻一直停留在那道妖契圖騰上。


    “師尊,對不起……”殷玄弋愧疚道,“在溫師叔告訴我之前,我尚且不知道這道圖騰的來處。可能是一時法術失控,才……”


    他說著說著就漲紅了臉:“師尊既然願意立下誓咒,徒兒也願立下誓咒!徒兒絕不是、絕不是他們所說的那樣,對師尊心存歹意!”


    柳清弦聽著也有些尷尬。


    的確,在原書的設定裏,妖契圖騰就是為了開車用的,就是想著給讀者增添福利,如今卻出現在他的手腕上……這可太說不過去了。


    不過他倒也理解,殷玄弋作為流落在外的半妖,想必是的確不知其意,對他又帶了點依戀情感,所以才下意識給他結下此契。


    “沒事,等你以後熟悉妖族能力了,幫我解開便是。”


    殷玄弋如蒙大赦,響亮地迴了個“好”。


    在兩人都包紮完傷口後,窗外的暴雨已經停歇。陰雲盡散,皎皎月華如瀑。


    柳清弦的居室窗戶大開,外邊的鬆林被銀輝肆意鋪灑,宛若剔透雪景。


    殷玄弋自幼在肮髒潦倒的環境中長大,鮮少見到如此美景,不由得看著窗外失了神。


    柳清弦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就看見了窗外鬆林前的一片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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