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換換,你怎麽跟刀哥一樣兇……”


    他正同係統兌換秘籍,剛好見殷玄弋走了過來。


    “玄弋!”柳清弦眼睛一亮,朝對方招招手,“給你看個好東西。”


    殷玄弋對他言聽計從,立馬走來蹲在他椅子邊,眼神依戀地看著他。


    縱是小孩長大了,這模樣也依舊萌了柳清弦一臉,他臉上笑容更盛,將手裏的秘籍遞了過去。


    殷玄弋疑惑接過,翻看幾頁就變了臉色,道:“師尊,這是?”


    “雖然一晚上時間短了些,但以你的天資想必能領悟七八成,總能為明天做點準備。”


    殷玄弋臉上卻並無笑意,隻定定望著他問道:“敢問師尊是從何處拿到這秘籍?”


    柳清弦一愣,朝係統吐槽:“這死孩子怕不是在懷疑我偷人東西?”


    可能殷玄弋也發覺這話問得奇怪,又抱拳低頭,誠摯道:“每次師尊贈我禮物,總會引發舊疾,因此我擔心師尊是因尋覓寶物才耗費心力,遭受反噬。”


    柳清弦語結——竟然還真叫他猜中了。


    殷玄弋頓了頓,抬頭央求道:“徒兒隻願師尊平安喜樂,請不要為了徒兒損害身體。”


    傍晚的沁風吹來,兩人身後的鬆林窸窣作響。殷玄弋的眼神軟得不像話,毛茸茸地往柳清弦心尖上撓了一下。


    柳清弦突然覺得自己不認識這個殷玄弋了。


    眼前的人和一周目的陰鷙男人完全不同,也和幼年時的可憐孩童完全不同,他長成了獨當一麵的模樣,會體貼人,會很溫柔地照顧自己,這樣的感受讓柳清弦驀地意識到兩人距離靠得太近,一時間有了躲閃的意圖。


    他勉強找迴自己的聲音,倉促道:“怎麽會,你看我不是沒事麽?”


    結果說完係統就冒出來打臉:“兌換已經完成,宿主將會在三秒後接受懲罰機製。”


    “你是不是故意的!”


    係統優哉遊哉地開始倒數,很快痛意就讓柳清弦蒼白了臉色。


    殷玄弋一直將目光放在他身上,見狀立馬湊得更近:“師尊,你怎麽了?”


    柳清弦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對方唿吸撲打在頸側,不由得偏了偏頭,咬牙答道:“無事。”


    “怎麽可能無事!”殷玄弋有些生氣,正要扶他迴屋,卻被柳清弦按著手攔下來。


    “我說無事便是無事!”柳清弦語氣微重,他抓住殷玄弋的手臂,第一次收斂笑容,堅決道,“你當師尊不知道?因為是聆雪峰弟子,你因我遭受多少嘲諷?”


    “世人常說,收入凜蒼門下,最末尾的弟子才會被派遣至聆雪峰,而你分明是第二名入門,如今實力卻從未得到過承認,師尊又怎能不急!”


    也許是痛意驅散了理智,柳清弦說著,語調就顫抖起來:“我也想護你平安喜樂,可你因身在聆雪,受盡譏諷,入正道也未能得到認同,我何嚐不難過?!如果你是掌門師兄的弟子,如果是這樣——”


    “師尊!別說這種話!”殷玄弋眼裏湧起淚意,將柳清弦擁入懷中。


    他說得清晰用力,如同起誓:“我殷玄弋,隻能是您的弟子,其他人,我一概不認!”


    在溫暖可靠的懷抱中,柳清弦似乎覺得周身的疼痛也輕緩了些。兩年來,他經受著每月一次的懲罰機製,也讓他對疼痛的忍耐力有所提高,如今還能堪堪撐住不動聲色。


    因此他輕輕推了推殷玄弋肩膀,從那個懷抱中退出來:“師尊沒事,我看著你練。”


    “師尊,你應該好好休息——”


    柳清弦俯身撫摸上殷玄弋完好無瑕的側臉,篤定道:“我看著你練。”


    殷玄弋無法,隻好默默應下。他先是進屋拿了銀貂毯出來,悉心為坐在椅內的柳清弦蓋上後,這才靠著他席地而坐,全神貫注翻看秘籍。


    柳清弦也不擾他,就這般默默看著,身體內綿綿痛楚不住傳來,但看到身邊的人,他又覺得這一世未來可期,心情倒舒暢起來。


    殷玄弋凝神看完秘籍,便站起身來,朝著柳清弦鞠禮:“師尊,我練給你看。”


    柳清弦將下巴埋在毛茸茸的貂皮毯裏,含笑點頭:“好,我一直看著。”


    月華初升,鬆林內寂靜無聲。殷玄弋在銀輝下輕輕合眼,放緩唿吸,隨後反手握在腰間長匕上,拇指一扣,凜冽刀光一閃而過,像要斬斷月色般淩空橫開。


    柳清弦欣慰地看著這一幕,朝係統道:“他真的非常有天分。”


    係統卻隻語調複雜地歎氣:“唉,宿主你……唉。”


    柳清弦知它欲言又止的是什麽,笑而不答,專注去看練習中的殷玄弋。


    殷玄弋最開始的動作尚還生疏,但越練越熟稔,明明是一套雙刀刀法,卻被他揚長避短,漸漸改為了適合長匕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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