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弦現在一被他喊就渾身不得勁,敷衍了個笑容,連忙去拉著殷玄弋講話。


    他一挪開視線,自然不知刑衍燭臉色複又變得淡漠,仿佛剛才的笑容隻是層薄冰,轉瞬即逝。但殷玄弋靈敏察覺到一絲惡意,皺著眉朝他望去,隻看到了對方側頭望向江麵的輪廓。


    柳清弦毫不知情,笑眯眯地問他:“看什麽呢?這麽入迷。”


    殷玄弋心中莫名升起隱憂,卻按下不提,隻安撫地笑了笑:“沒事,師尊。”


    ·


    雖說這次元春花舟夜尚有遺憾,但如今節慶已過,眾人便不再耽誤,即刻啟程。


    從偏遠山林走來,道途變得越來越寬闊幹淨,等到看見平坦官道和驛站時,一行人心知是複城即將到了。


    風無晏到了自家地盤,端的是揚眉吐氣,直接一巴掌推開驛站門:“開城門。”


    他那一下推門,致使屋簷上塵土簌簌落下,眾人湊過去看,卻發現驛站裏邊空蕩蕩的,桌上吃到一半的飯菜涼得凝了層油,碗筷淩亂地散在旁邊,像是住的人散散漫漫,從未收拾過。


    風無晏“嘿”了一聲,怪道:“這群小廝現在是膽子越來越大了,趁我許久不在,就敢疏忽職守了?”


    他跑門外喊了半天,愣是一個人都沒尋著,反倒把自己喊得喉嚨冒煙,隻能迴屋坐著休息,放棄了尋人。


    風無晏鬱悶地尋來紙筆,道:“本想著迴到複城,我作為宮主總要給你們點排麵,這下可好,連入城申請都要我自己寫了。”


    見這土豪宮主第一次吃癟,眾人不知怎麽的,就生出些許惡趣味的痛快來,忍笑看著他把申請寫好,再準備啟程。


    風無晏也覺得丟了臉,滿臉不高興,最後禦劍而起,道:“不行,我迎人迴城怎能如此寒酸,你們等著,我去叫人來給你們開門,定要讓你們在我宮中住上幾日,長長見識。”


    柳清弦受不了他這奢華禮數了,忙道:“算了吧!我們低調點好不?”


    “低調從來不是本宮主的風格!”風無晏話音剛落,直接將真氣流轉至最大限度,化作一道光束朝著複城方向而去。


    刀笑我失笑搖頭:“他這人就是在這些方麵固執。”


    裴寧韞和溫錦鸞都不禁莞爾,雖同這宮主相處不多,但印象也是頗好。


    凜蒼眾人一路走來,這丹霞宮宮主幫了不少的忙,如今對方有意要以貴賓之禮接待他們,他們就算心係門派,急於迴山,也不好推辭。


    刀笑我直接道:“不如我們就在複城多住些時日吧,煉化天魔也需從長計議。”


    柳清弦心道煉化天魔是我徒弟的事,你要是忙當然可以先迴去,還不是舍不得走了。但表麵上他還是看破不說破,煞有介事地點了頭。


    不料這時嶽雲大驚,忙拉住刀笑我:“師尊,斬雷峰也已無主多日,您要不先迴去交代兩句?”


    刀笑我不在意地擺擺手:“峰內之事,眾弟子向來做得很好,我不在的時日也不會出差池。”


    “師尊!”嶽雲看了這一路,如何不明白刀笑我同風無晏的關係,但還是咬著牙道,“師尊,我……我其實有一事未曾向您說明。”


    阮嬰寧聽了這話,腦袋上噌的就冒出兩隻長耳朵,也期期艾艾地去看門派內師長。


    柳清弦見兩人這番神態,心中便是一凜,暗道這怕不是要打算迴老家結婚了。


    溫錦鸞和裴寧韞互相對視,也心底猜中來由,朝著阮嬰寧做了個安撫的手勢。


    就唯獨刀笑我還被蒙在鼓裏,他沒有進入迷津渡,自然不知曉自己這首席早就被妖族的小兔子給拐跑了,隻覺得自己弟子吞吞吐吐,因此不耐說道:“有話就快說!我趕時間!”


    嶽雲不敢繼續遲疑,看了看阮嬰寧,最後清晰篤定道:“師尊,弟子本想著此次我們會直接迴門派,因此這話本打算在峰內親自找您,如今計劃有變,但此事卻刻不容緩,所以……”


    他猛地跪下來,道:“徒兒不肖,要先行下山出師門了。”


    刀笑我這才從擔憂情緒中反應過來,微訝地看著他:“你要出師?”


    他臉色頓時變得很不好看:“你嫌棄我?!”


    嶽雲豈敢,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當初在鏡玉山林,那妖族長老之所以要抓走嬰寧,正是要帶她迴族內嫁人,我心裏著急便跟了上去,這才一同被抓走。”


    阮嬰寧怯怯躲他身後一起跪著,補充道:“長老知曉我們定情,所以就……催促我們趕緊迴族內成親。”


    她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通紅一張臉,埋在嶽雲衣袖裏不敢露麵。


    刀笑我隻當是什麽緊急事,沒想到這兩個小朋友卻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暗度陳倉,已經到了要娶親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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