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的猜測越發確信,眼神也漸漸冷凝起來:“如此一來,就務必先找到沈譙了。我也……有件事情想要找他打探。”


    說罷,柳清弦加快速度,眼睛微微闔起,將靈識擴散到極致,努力在凜霜峰上空探測著沈譙的蹤跡。


    到處都是弟子在奔跑唿喊,兵戈交響不絕於耳,儼然是在做著緊張的戰前準備。然後柳清弦靈識一轉,往靜謐的楓林中探測去,就發現了獨自遠離隊伍的沈譙。


    “找到了。”柳清弦猛地睜眼,嗤笑一聲,“這人行蹤這麽明顯,像是生怕別人找不到他似的。我師兄怎麽會教出這種徒弟出來。”


    他禦劍往下,沈譙慌慌張張的背影漸漸變得清晰明了,於是柳清弦飛身一躍,在往地麵落下的過程中將重明劍變幻成了絲線,急速朝著沈譙席卷而去。


    沈譙察覺到了背後的動靜,肩膀抖了下迴過頭來,就正巧撞上柳清弦笑眯眯的神情,當即一怔,下一秒就被柳清弦綁得嚴嚴實實,身影不穩栽倒在地。


    就連柳清弦自己都沒想到這個捉拿過程這麽順利,忍不住跟係統吐槽:“他也太菜了。”


    係統讚同道:“一點長進都沒有,怎麽有臉當叛徒的?”


    柳清弦不敢浪費時間,立即上前從沈譙手中奪下胡秦劍。


    在長劍離手的一瞬,那柄看上去瑩亮光潔的長劍迅速被染成漆黑,最後光芒一閃,化成了長|鞭形態。


    果真是和風無晏的武器如出一轍。


    這人當初立命禮時,選擇的本命法器絕對不是這個,想必是當初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刑衍燭和殷玄弋身上時,隨便從劍爐中抽出一柄劍,最後卻又用自己的胡秦瞞天過海。


    柳清弦拿著長鞭看了看,有點犯難:“這個要怎樣才能關閉傳送陣?”


    在他問出口的同時,係統就已經開始迅速查詢資料,最後失落道:“抱歉,這並不在作者設定範圍內,因此找不到相關資料。”


    “那就沒辦法了。”柳清弦倒是冷靜,轉身直接就將手緊壓在沈譙肩上,威脅動作與當初殷玄弋所為一模一樣。


    他湊近到沈譙麵前,狠聲道:“說!要怎麽關閉傳送陣,我才饒你不死!”


    沈譙似乎被他嚇了一跳,抖抖索索地仰頭看他,眼神飄忽不定,猶疑半晌,最後居然小聲質問:“你到底是人是鬼?”


    柳清弦差點沒反應過來,愣了半秒才明白,畢竟對於凜蒼派眾人來說,他已經是被殷玄弋這個“凜蒼叛徒”害死的聆雪峰前峰主了,又怎麽會生龍活虎地出現在這裏?


    但現在情況緊急,柳清弦也沒耐心跟沈譙解釋那麽多:“你管我是人是鬼,趕緊坦白從寬!”


    沈譙雖然怕他,但居然還有點骨氣,任憑柳清弦的重明劍形成的絲線在他脖頸上勒出傷口,也隻閉上眼睛咬口不言。


    柳清弦被他氣到,最後幹脆起身,將長|鞭扔到地上。


    “既然你不肯說,那總歸毀掉法器就能解除效果!”


    說罷,柳清弦直接舉劍,作勢就要劈下。


    但這時沈譙卻突然睜開眼睛,忙大聲求饒起來:“別動手!別毀我武器!”


    柳清弦心道自己計劃通,畢竟同命法器與主人是相互綁定,與心燈緊密相連,向來說器在人在,器毀人亡,一旦本命法器毀壞,對心燈的摧毀也極嚴重,幾乎無人能存活。如果他真的直接破壞法器,那沈譙定是也活不成的。


    可沈譙下一句話又讓他萬萬沒有想到。


    隻見沈譙眼眶變得通紅,看上去竟有幾分可憐一般:“我接觸法力就是了,你不要毀我法器。那是……我和哥哥唯一的聯係了。”


    仿佛一道驚雷劈下,柳清弦和係統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係統磕磕絆絆地問:“他剛才說什麽?誰是他哥哥?”


    柳清弦同樣非常震驚,匪夷所思地看著眼前頹喪的弟子。


    如果說胡秦和參辰的法器是出自一脈,再加上沈譙剛剛所說的話……那豈不是證明……


    風無晏和沈譙是兄弟關係?!


    係統簡直風中淩亂:“作者真的沒想這麽多,這狗屎位麵到底是怎麽篡改設定的!”


    柳清弦好歹知道輕重緩急,忙道:“這個不重要,先讓沈譙解除法力再說!”


    他謹慎地操縱著絲線鬆開些許,盯著沈譙騰出手解除法力後,便見山腳下的傳送陣齊齊黯淡下去,這才鬆了口氣。


    凜蒼派的鎮山結界如今雖然不住被魔族頂撞,但依舊完好無損,似乎是刀笑我迴到了斬雷峰,隻見斬雷峰弟子俱是禦劍而起,就要往魔族大軍駐紮的山腳下進攻而去。


    現在就是凜蒼派反擊的時刻了。如此一來,局勢就不算太過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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