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東是被綁下山的。


    就在他剛剛喊出魔教二字之時,他的嘴巴就被一塊破布堵住了。然後那女孩幾乎是用一種庖丁解牛的熟練手法,片刻之間便用一根布帶將他捆成了一個大粽子。然後綁在背上飛奔下了真武山。


    “別呀,我又沒說一定不肯入魔教,幹嘛綁我呀?”淩東在心中狂叫,可嘴裏卻隻能嗚嗚的,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一路上,如畫的山景飛速的向後退去,不斷的左搖右晃中,淩東的腦袋都快要晃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上被這丫頭搞了什麽手腳,以至於到了山腳的時候,他竟然頂不住困意,唿唿睡去。而睡夢中那如泉的口水,更是把那塊破布都浸透了。


    當他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在一座破舊的小屋裏。


    隨即,他便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綁縛自己的布帶早已不見蹤影,口中的破布也找不著了。甚至連因長時間被綁縛而造成的全身酸痛,此時也一絲一毫都感覺不到。看起來自己應該是已經被鬆開很久了。


    淩東心中一喜,連忙翻身坐起,四下裏望了一圈。卻見自己身臥之處,是一張成色古舊的雕花小床,而床邊,一張殘破的桌子,幾張簡單的木凳,就構成了整個房間的全部家具。


    “這個不對啊。”淩東抓了抓腦袋,暗暗想道:“我既然被魔教妖人綁來,怎麽會被扔在這麽個破屋子裏?難道不應該是個滿牆鬼頭魔麵裝飾的地宮之類麽?”


    對於他來說,雖然新的穿越之後,會忘記前兩次穿越的具體細節,但是隱約中,他感覺自己應該還是到過魔教總壇的,那種富麗堂皇兼詭異莫測的情景,多少還留有點概念。


    這麽想著,他便站起身來,在屋子轉了一圈,一眼看見了桌上的茶壺。


    “咦?還真是渴死我了,我這到底睡了多久了?”


    說著,他便抓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碗水咕嚕咕嚕的灌了下去。而還沒喝到一半,他就覺月複內一漲,一股強大的尿意瞬間衝上心頭。


    “哎喲,頂不住了!”他連忙將碗一丟,一把拉開房門衝了出去。


    眼前,是一座小小的庭院,而茅廁的位置相當醒目,淩東毫不遲疑,三步並作兩步衝進了茅廁,不過片刻之功,嘩啦啦的水聲便恣意的轟響起來。


    淩東正在閉著眼睛享受這生理上的快感之時。卻忽然聽見不遠處一片人聲鼎沸,似乎有很多人,正在擁擠著爭搶什麽東西似的。


    好奇之下,他連忙屏息凝神,仔細分辨起來。


    “豆花娘,你家三哥我都等了你一個月了,快給我,快給我!我先來的。”


    “誰說的?明明我排在第一個的。”


    “你們兩個都一邊去,今天開市第一勺豆腐腦我上個月就定了。”


    緊接著就聽“砰砰”兩聲,似乎是有人摔倒在地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陣乒乒乓乓的打鬥之聲和叫罵之聲傳來。


    淩東仔細聽了聽,這亂糟糟的聲音似乎就是來自於自己所在的小屋的前門之處。


    好奇之下,他連忙抖掉尿尾,提著褲子便朝那人聲鼎沸的地方挪了過去。而當他把著門邊,探出了半個頭去之時。卻見在這座小屋的前門處,是一座小小的站櫃,櫃台的前麵,三四個漢子正在那裏廝打。


    有趣的是,周圍的街坊們,卻似乎根本就顧不上他們,而是繼續嚷嚷往櫃台前湧去,一人手中一個海口大碗,就像是一隊等待施舍的要飯花子一般,眼巴巴的望著櫃台之中。


    “哦?賣豆腐腦都能賣得這麽成功?這是人才呀?”淩東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於是他繼續往外走了兩步,而還沒等他看清楚那櫃台裏的人時,就聽一聲嬌脆的喝罵聲瞬間叫了起來。


    “退後退後!再往上擠,一個都不賣了!”


    “是她!”淩東瞬間認了出來,那站在櫃台中叉著腰,氣得一臉紅通通的豆腐西施,分明不就是那個把他從真武山上綁下來的魔教假小子麽?


    此刻的她,一身藍布碎花短衣,帶著圍裙護袖,紮著藍色頭巾,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個村鎮小媳婦的裝扮,但是那天生的嬌美容顏,卻因為這身樸素的打扮,而顯得更加的清麗可人。直晃的淩東都有些兩眼發直,小心肝撲騰撲騰的跳,也難怪這一幫街坊相鄰會如此趨之若鶩了。


    但一瞬間之後,一種極不協調的感覺卻湧上了淩東的心頭:“豆腐西施,魔教妖人。這兩者之間差距也太大了吧?就算現在魔教式微,也還沒悲劇到要出來買豆腐維持生計的地步吧?難道說,她說她是魔教的人,是耍我玩的?”


    淩東在元陽大陸也混了差不多半年了,對於大陸上的各大勢力概況還是有個粗淺的了解的。數十年之前,如今這如日中天的六大門派,曾經聯手進攻魔教拜月教的總壇,一舉擊殺了魔教教主趙雲霄,令魔教殘餘勢力四分五裂。時至今日,似乎都沒有聽說魔教有什麽公開的活動了。


    與當年的橫行無忌相比,現在這些魔教宗派自然要收斂很多了,但是據說仍然徒眾門人加起來過千,不可小覷。不管混得怎麽慘,也不至於出來賣豆腐。


    正想到這兒,淩東忽然覺得遠處目光一閃,抬頭一看,卻是那魔教豆腐西施已然將一撥買豆腐腦的街坊打發完畢,正閃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微笑著望著自己。


    “大哥,吃碗豆腐腦不?麻油的哦。”


    淩東聽了,頓時胸中一熱:“那,就來一碗吧。”


    ******


    淩東很快就發現,豆腐腦也沒有白吃的。身上已經分文皆無的他,便直接被豆腐西施拎到了廚房去洗碗了。這一洗,還真是沒完沒了,一直洗到日落西沉,晚飯時間結束,才總算告一段落。


    “我說心娘,你這生意也太好了吧?有這好營生,還加入什麽拜月教?”


    豆腐西施名叫繆可心,街坊上都叫他豆花娘,淩東既然知道她拜月教的底細,便覺得還是叫心娘比較好些。


    繆可心正在油燈下點著賬目,聽淩東這麽說,不由得扭過頭來,甜甜一笑道:“不是我想加入拜月教,而是我一生下來就是玄火宗的人。”


    美人笑靨,望之心動,淩東壓著心頭砰砰的心跳,喃喃道:“哦,原來還是世家了。”


    “何止是世家。”繆可心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事情,刹那間竟有些失神起來。


    而緊接著,她忽的神色一正,望著淩東道:“對了,你到底想得怎麽樣了?答應加入我玄火宗了麽?”


    “這個麽”淩東一聽,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


    見他一臉的難色,繆可心頓時不悅道:“怎麽?還在妄想入正道門派呢?”


    淩東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照你的說法,六大派是根本沒指望進了。”


    “那是嫌我們神教名聲不好聽了?”


    “不不不,也不是。”淩東大聲道。


    這話是實話,對於他這個金手指莫名失效,已經斷絕了加入正道門派機會的悲劇穿越者而言,隻要能有個地方可以練練功,泡泡妞,踩踩人,不枉費在這世上穿越一迴,也就夠了,名聲什麽的幾乎不在考慮的範圍之內。


    而且,人家姑娘確實漂亮啊,能跟這樣的女孩子同門共修,絕對是人生一大樂事。


    另外,那個叫隋陽的富二代,這輩子是沒辦法在正道門派裏壓住他了,如果能走魔道話,說不定功力增長反而更快,那時候將他踩翻在地,更可以一舒胸中的悶氣。


    想到這兒,他不由得狠狠的悶哼了一聲。


    隻不過令他難以接受的,卻是傳說中有關魔教的種種或古怪或殘酷的教規。比如,他聽說過某個魔教宗派裏,隻要完不成派下的任務,就需要身受斷指之刑,以至於這個宗派裏就沒有幾個手指齊全的人。


    這個也就算了,沒完成任務受罰隻能自認倒黴。可是另外某個宗派的教規簡直就是變態,宗主居然擁有所有教眾妻子的初夜權,這要是誤入其門,豈不是等於預定了一頂綠帽子了麽?這可是萬萬使不得的。寧願不穿越,也不能做綠帽男啊!


    “那你還在猶豫什麽?”繆可心嗔怒道:“你可別以為我是個好說話的人,如今我的身份既然已經讓你知道了,如果你不肯入教,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淩東聞言一呆,這是**果的死亡威脅啊!看著繆可心這麽個嬌女敕可人的豆腐西施,居然玩暴力拉人頭這麽刺激的事情,還真是非常感覺怪異。


    不過,這種威脅貌似不放錯了對象吧?


    “我說心娘,我好像本來就是去尋死的,是你死拉活拽才把我救下來的,那麽,你確定要用死來威脅我麽?”淩東不由得好奇的眯起了眼睛。


    繆可心聽了頓時一愣,隨即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對不起,我忘了這事兒了。不過”說到這裏,她那雙好看的眼睛突然又再度瞪了起來:“我雖然不能殺了你,卻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嚐過我的整人功夫,你就知道什麽叫做“魔教妖女”了!”


    淩東一聽,頓時全身一顫,忍不住用力咽了一口唾沫道:“姑娘,不用這麽狠吧?”


    “用不用這麽狠,可不在我,而在你哦?”繆可心一拎裙邊,直接欺到了淩東的身前。緊接著,她那如潤玉般的細巧小手猛然一彎,一根纖細的銀絲便像變戲法一樣的出現在了她兩手之間。


    “我綁人的手段你見過的哦。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綁你的東西不是繩子而是這個東西,然後再把你在樹上吊上一天一夜,讓銀線一分一分的箍進你的肉裏麵,那種滋味,你一定想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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