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琅鈺扯下身後原本用於爬樓的鋼索,係了個圈,在手中甩了甩。陳玲瓏立刻懂了他的意思。


    吞噬者朝他撲去,卻被陳玲瓏找到機會飛起一棍敲到它後腦勺上。要是普通喪屍,這會兒已經腦漿炸開了,但這吞噬者的腦袋實在是硬,鋼棍震地陳玲瓏手心發麻,吞噬者卻一點事都沒有,隻是被那力度擊地朝陳琅鈺倒去。


    陳玲瓏驚駭地扔掉了自己彎曲的鋼棍,撿起陳琅鈺的。


    在吞噬者往下倒的瞬間,陳琅鈺甩出鋼索圈,套住了它脖子。它要爬起來,陳玲瓏又是一棍下去,讓它趴了迴去。


    陳玲瓏在拖延爭取時間,陳琅鈺迅速後退把鋼索穿進直升機的速降滑輪組的鎖扣裏,鋼索收緊,死死勒進了吞噬者脖子的腐肉裏。


    吞噬者拽著鋼索站起來,陳琅鈺被它扯地踉蹌了一下,好在有輪組的省力,他馬上穩住了。


    鋼索越收越短,吞噬者越來越暴躁,直接放開了與陳琅鈺拉扯鋼索,直接撲了上去。它這一放開,鋼索收緊地越快,剛越到空中就被鋼索拉扯下去貼在直升機上。巨大的衝擊力讓直升機後滑了兩米,陳琅鈺早就跳開了。


    鋼索卡死,吞噬者的脖子被固定在直升機上,如同翻殼的烏龜,剛跳起來一點就被直升機壓了迴去。


    陳玲瓏端著槍走上前,吞噬者的頭像撥浪鼓一般左右搖動想躲開子彈。


    ‘砰’地一聲,吞噬者的身體軟了下去。


    雨不知什麽時候停了,烏雲散開,天際泛出了魚肚白,啟明星在東方閃爍著。


    陳琅鈺甩了甩被繩索摩擦地紅腫的手。


    “受傷了嗎?”陳玲瓏擔心地問道。


    陳琅鈺搖了搖頭,進屋喝了杯水。


    商晏與司馬蔚躺在客廳的沙發裏,一個還在昏迷,一個是在昏睡。


    聽見腳步聲,司馬蔚猛地驚醒了,見是陳琅鈺才深吸了口氣,安心地躺了迴去,問道:“那隻吞噬者‘死了’嗎”


    陳琅鈺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放下杯子,走進房間,拎了根新鋼棍出來。


    司馬蔚呐呐地縮在沙發裏,他隻是包紮了右邊大腿的傷口,左小腿骨折的地方還需要正骨。


    吞噬者倒下後,身體裏鑲嵌的喪屍互相掙紮著,與吞噬者分開。


    陳玲瓏攔住了陳琅鈺,看了看他的手,接過鋼棍,說:“你去洗個澡,塗點藥,包紮一下!別感染了!”


    陳琅鈺看了眼外邊,確認陳玲瓏能解決後,去了浴室。


    火紅的太陽躍出地平線,金色的光芒穿透雲層灑落大地,天空出現了一條淡淡的彩虹,圍住一樓的喪屍開始散去。


    被吞噬者吸收成為身體的一部分的喪屍,在剛才的打鬥中大都已經缺胳膊斷腿了,白晝的到來也讓他們行動變得遲緩,陳玲瓏很快就解決了它們。


    梁兆輝推開門,朝她喊道:“琅鈺呢?沒受傷吧?”


    陳玲瓏迴道:“沒呢,我讓他先去洗澡了。威威受傷嚴重麽?”


    梁兆輝說:“我給它處理了傷口,它昏過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如果醒來能吃得進東西就沒什麽大問題。”


    “嗯,我先進去了。”陳玲瓏揮了揮手。


    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衝幹淨鋼棍,陳玲瓏迴到屋裏,推開一人占了一條沙發的商晏,躺了上去——反正沙發已經被他們弄髒了。


    司馬蔚看著可憐的隻有半個身子躺在沙發上的商晏,摸了摸鼻子,說:“那個……”


    “哪個?”陳玲瓏閉著眼睛,她踢了鞋子,兩隻長腿搭在沙發上,沾了血色的白色睡裙貼在身上,描摹出她曲線動人的身體。


    “直升機裏,有一個銀色的密碼箱,你能不能幫我拿進來……”


    “嘖!”陳玲瓏猛地站起來,惡聲惡氣道。“把我們的東西都毀了,你們那個什麽c基地不賠償我就把你們扔下去喂喪屍!”


    “呃……”


    吞噬者原本的身體正在迅速腐化,散發著劇烈的惡臭味,陳玲瓏聞著差點沒吐出來,她鑽進直升機裏,快速翻找著,隻想早點離開這個惡臭的地方。


    銀色的小箱子卡在座位底下,陳玲瓏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取出來,正要離開的時候腳腕卻一陣劇痛。


    她驚恐地看去,隻見是一個隻剩半個身子的喪屍,頭部已經被鋼棍敲地凹陷了下去,正抓著她腳腕,一口咬了上去。


    陳琅鈺洗完澡擦著頭發出來,隻看見沙發旁的鋼棍,沒看到陳玲瓏。他皺著眉,走上天台。


    朝陽給陳玲瓏的裙子也染上了金色,她站在天台中間,發絲被晨風撫亂,懷裏抱著一個銀色的小箱子,白皙纖細的腳腕上赫然一個深深的牙印。


    “小鈺。”她似哭似笑地喊道,努力揚起笑臉,眼淚卻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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