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陵手裏拿著一本相冊,似是從老宅拿迴來的,童畫有些好奇,伸出手來,“爹地,可以看嗎?”


    那是一本不算薄的相冊。


    “不可以!”


    “小氣!”


    夜陵把相冊拿迴了書房,這是一本上了鎖的相冊,他微微著密碼鎖,這是他三歲到八歲在夜家時的相冊,八歲後就上了鎖,幾乎沒有再打開過,一直藏於他房間的床底暗格,他珍藏,卻又抗拒著。


    那些塵封的記憶,永無止境的疼痛,一直被封鎖於記憶裏。


    如這本相冊!


    夜陵把相冊放到書架上。


    沈千樹給童畫放了水後,想去暖房摘一束花放到童畫的房間裏,卻在暖房外遇上了一隻英短,天氣太冷,他凍得可憐兮兮的,發出可憐的嗷嗚聲,沈千樹吃了一驚,慌忙抱起他進了屋,小貓髒兮兮的,極可憐,沈千樹用毛衣裹著它取暖,放到壁爐前,它依賴地蹭著沈千樹的手心,把沈千樹的心都蹭軟了。


    鍾燃見她帶迴來一隻貓,吃了一驚,臉色大變,慌忙過去,“沈小姐,快點把它丟出去。”


    “為什麽?”沈千樹不解,這天寒地凍的,這隻貓顯然是小奶貓,丟出去肯定要凍死的,這貓這麽可愛,她怎麽忍心。


    鍾燃迎著她的譴責的目光,略有點尷尬,“大少不喜歡寵物。”


    “不喜歡也沒必要丟出去,我也沒說要養貓。”


    “總之,千萬要丟出去,不要讓大少見到。”


    夜陵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什麽不讓我見到?”


    鍾燃背脊一僵,沈千樹笑容燦爛地舉著毛衣裏的小奶貓,“先生,我在外麵撿到一隻貓,可愛嗎?”


    小奶貓有一隻琉璃似的眼睛,卻不知道為何,可憐兮兮地看著夜陵。


    夜陵臉色大變,倏然厲吼一聲,“誰讓貓進來的,丟出去!”


    第489章 鏟屎官夜陵


    沈千樹臉色驟變,驚恐地看著夜陵,他的臉色幾乎是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鐵青和猙獰,渾身顫抖,像是碰觸了什麽痛苦的開關,整個人都變得非常的暴戾。


    沈千樹放下小奶貓,撲過去抱住他。


    “丟出去,丟出去!”


    夜陵的聲音太大了,小奶貓似乎感覺到危險,嚇了一跳,跳起來跑了,鍾燃慌忙去追,心中暗忖,不得了,不得了,他要完,小奶貓你乖乖的不要跑,哪兒來會哪兒去,求你了,小祖宗。


    “先生,來,深唿吸”沈千樹一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胸口,聲音溫柔而冷緩慢,她根本不知道一隻寵物會是夜陵的雷區,她對夜陵過去了解得太少,根本不知道夜陵的雷區在哪兒。


    “我錯了,我不應該手賤,你不要生氣,我們不養寵物,別生氣!”


    夜陵頭疼欲來,眼前虛幻的影像無數次播放,那隻陪著他的英短被人摔死在樓梯下,血肉模糊,一幕幕像是炸裂在他的腦海裏,痛苦地迴放,他聽到那個軟弱的小孩的大哭聲和尖叫聲。


    “先生先生”溫柔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他一時分不清楚現實和夢境。


    沈千樹倏然捧著他的臉,吻上他的唇,一個熱情四溢的法式熱吻,深入咽喉,吻得他雙唇發麻,那些混亂糟糕的記憶像是被人強行抽離似的。


    他推開沈千樹,快步上樓。


    沈千樹迴頭,茫然地看向鍾燃,攤開了手,“怎麽了?”


    不喜歡寵物也不至於是這種反應。


    鍾燃說,“大少幼年時養過一隻英短,後來被摔死了。”


    沈千樹心中一窒,茫然地看向樓上,“你快點把貓找到,先洗幹淨,給它吃的,關在一間客房裏,不要放出去,明天我上看誰能收養貓。”


    “好!”


    沈千樹上樓。


    臥室裏,溫暖如春。


    夜陵平躺在沙發上,正在聽著一首鋼琴曲,水邊的阿迪麗娜,沈千樹走了過去,微笑地坐在他身邊,夜陵微微睜開了眼睛,冷冷地看著她。


    沈千樹微笑地看著他,對他的冷淡視若無睹。


    “先生,生氣了?”


    “嗯!”


    “別生氣了。”沈千樹坐在地毯上,和他平視,一手輕輕地著他的胸膛,他早就脫去了外套,隻剩下一件薄薄的白襯衫,胸膛的皮膚散發出十足的熱力,“我又不知道先生的忌諱。”


    “你被嚇到了?”


    “有一點。”


    “習慣吧。”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會發作,會發作到什麽程度,他憎恨這樣的自己!


    “好!”


    夜陵微微閉上了眼睛,一手握住她的手,“我養過一隻英短,剛迴夜家時,我很害怕,也很孤單,有一天在院子裏撿到了一隻小英短,也是一隻小奶貓,我喜歡它,媽媽說可以養,我就一直養著。夜家很多人不喜歡我,欺負我,我也不喜歡他們,平時除了讀書就是陪它玩,我離不開它,有什麽小秘密,也會告訴它。”


    還有一更,我繼續去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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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0章 順毛小能手


    “它陪了我兩年,它是我的親人,有一天早上起來,我怎麽都找不到它,我找遍了整個院子,夜豹問我,你在找什麽,我當時很怕他,說我找我的貓,夜豹笑著告訴我,我的貓死了,在後院的台階上,我不相信,我跑去後院就看到有人從四樓,把我的貓丟下來,摔死在台階上,它被砍斷了腿,就這麽摔下來,摔死了,血肉模糊。”


    沈千樹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心如刀割!她忍不住想象,那麽小的孩子,常年隻有一隻貓陪伴著,把寵愛當成了親人,最親密的小夥伴,有一天卻那麽殘忍地死的麵前,當年的孩子弱小,無助,羽翼未豐,就算是英短死了,他也無能為力。


    夜陵如沉浸在迴憶中,不能自拔,“我受到了驚嚇,非常痛苦,輾轉難眠,一病不起,父親沒辦法,又給我帶迴來了一隻小橘貓,一條命,沒了就是沒了,再帶來一隻貓,也不是原來的,我更受了刺激,也不敢和橘貓親近,有一天夜裏,我抱著它,丟到附近的公園裏。”


    這就成為他幼年時,永遠的痛。


    萬物皆有靈。


    寵物,也是一條命,是他幼年時,唯一的親人。


    “先生,你若不喜歡,那就不養。”沈千樹握住他的手,輕輕地捏了捏他的手心,“先生,今非昔比,你已不是三歲的孩童,你有能力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東西,你不必去懼怕什麽,你越是抗拒,越是逃避,你所害怕的東西,越會如影隨形,恐懼是人的天性,我們恐懼施暴者,我們恐懼掠奪者,我們恐懼分離,這都是人的天性,逃避不了,隻有麵對。先生,今時今日,這世上有什麽能讓你覺得恐懼呢?”


    夜陵沉沉地看著她,“你!”


    沈千樹一怔,萬萬沒想到。


    她有什麽可恐懼的,難不成她就這麽令人不安,令人恐慌。


    明明她貌美如花,淡妝濃抹總相宜。


    “我們恐懼施暴者,我們恐懼掠奪者,所以,你對我也一直心存恐懼?”


    “是!”


    夜陵驟然暴怒,死死地反握著她的手,目光產生了一種被激怒後的血紅,暴戾得想要吞噬到所有的東西,把眼前小小的她,吞噬了,一了百了。


    我們,是彼此的心魔。


    心魔,是我們的恐懼。


    “人在出生時,無愛無恨,一片空白,對世界充滿了好奇和冒險,我們出生時,太過弱小,父母稍微聲音大一些,我們就會恐懼,一個重物落地聲,我們或許就會哭上一個小時。可恐懼又算什麽,我們以為充滿了好奇,忍不住去接近,童畫小時候,特別怕狗,有一天我推著他出去散步,被小區裏的一條哈士奇嚇得六神無主嗷嗷哭。主人萬分抱歉,再三告訴我們,哈士奇不會攻擊他,童畫一邊害怕,一邊伸出手去哈士奇的頭,一邊害怕卻一邊笑著,後來和哈士奇玩得相當好。”沈千樹目光溫柔,睿智而低沉,“先生,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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