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站在隊列最前方,正與今早遲到隊員麵對麵的長官注意到這邊情況,皺了下眉,點了雌蟲的名,“你是對進入加訓隊伍有什麽不滿麽?”


    “報告長官。”僅有單字為名的雌蟲上前一步出列,麵無表情迴答,“沒有不滿。”


    然而他表情和周身冷氣都似乎在說——完全不是這麽一迴事。


    長官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負責另一個分區的訓練場多年,上周才剛調任到這邊做總指導。


    就職地點固然有所變化,接手隊伍也與先前不同,但母星本部一貫以蟲員平均素質極高,蟲均畢業考核成績過八十五分,不會輕易出現不服管情況在其他訓練場聞名。


    上任的前半周裏,新任總指導對新帶蟲員們的觀感頗好,給了全體隊員一個不俗的印象分。


    沒想到,這才過去半周,就有蟲開始“展露本性”,想要做刺頭了?


    審視著麵前的年輕雌蟲,總指導沒有讓對方迴列。


    他無聲的把對方晾在了這裏,就已經是一種警告。


    就在他估算著時間,覺得晾的時長差不多也夠了,再長反倒會適得其反時,今天上午恰好來巡視各訓練場的另一位高級軍官走到了門口,以對方所站的方位,一眼就看到了場中央疑似在對峙的兩蟲。


    “這是怎麽了?”軍職與總指導相當的高大雌蟲走了過來,和同僚並肩站在一塊。


    總指導注意到,當對方目光轉落到麵前“刺頭”臉上時,對方像是愣了一愣,神情裏多了點深思和探究。


    他壓下心頭冒出的疑惑,沒有直言具體情況,隻隱晦的說了兩句宛如暗號的話——畢竟長官要是連屬下都壓不住,還得把屬下不服管的事說給同級聽,跟在求助似的,那未免太難看了點,也是在其他隊員麵前自降威信。


    過來巡查的同級相當聰明且通情理,他一聽這暗號,大概就明白了是怎麽迴事。


    他再次打量過前方“刺頭”的臉,同時也意識到,他新來的同僚多半是誤會了。


    他認識這隻叫律的雌蟲,知道對方雖說長著張很適合挑事不服管的臉,但律從入部起的綜合測評成績就一直保持在良好以上,也從沒鬧出過故意違反記錄和忤逆長官的事來,品行記錄上是一水的優秀。


    對方就不是會衝長官擺臉色的那種蟲。


    能讓對方這會周身低氣壓完全控製不住,仿佛是想違抗誰一樣的原因,隻有極小可能是對方對懲罰加訓有異議。


    而巡視員正好知道另一個能把這踏實年輕蟲變成這模樣的原因。


    “情況我了解了。”心下思考了一輪,麵上神色不改的巡視員一頷首,他征求過同級的意見,爾後衝律一招手,“你跟我過來一下。”


    沒說是叫蟲過去做什麽。


    在總指導與需要進行懲罰加訓的一行隊員說話時,另半邊訓練場內,無需加訓的蟲員們便已開始按照分組逐組登上模擬訓練艙,進行今日的常規訓練。


    因為一次載入過多隊伍會在虛擬戰場中誘發混戰,團戰也並非今日訓練目標,所以縱然訓練場的模擬艙足夠讓全員蟲手一台,集體登陸,但真正開放使用的僅有部分。


    當前列小組上機載入虛擬戰場時,其餘蟲員便需要按組站成隊列,在一旁等候。


    加訓隊伍這邊出了點小問題,總指導似是與誰對上了的時候,在場蟲員沒有一個眼力聽力不好。


    他們紛紛朝這頭投來了隱晦目光,不動聲色觀察事態發展。


    聽見前來巡視的長官要把律給帶走,候機小組裏,旁聽的一名蟲員就像是忍不住了,他麵上浮出著急神色,往巡視員和律的方向匆匆邁了兩步,張開嘴就要說什麽——


    然後被他及時反應過來的隊友七手八腳按住了。


    “噓。”


    “不要衝動。”


    “別讓事情變得更麻煩。”


    幾乎是同時說出的幾乎話語聲音雖小,但在其他蟲都保持了基本安靜的前提下,它們還是落在了周圍蟲的耳朵裏。


    製造出了點動靜的這個小組明顯缺員,聽見聲音的巡視員隻迴頭看了一眼,就猜到那應該是律的小組。


    巡視員沒有要與誰計較的意思,總指導自認也不是什麽魔鬼型教官,他隻讓正常訓練的隊員們不要分心,抓緊時間完成上午的一階段訓練任務,然後再轉身麵向眼前加訓隊列,終於順利下放完了早該放好的加訓菜單。


    被同組隊友們擔心著的律,就這麽默然跟在巡視員身後出了訓練場。


    他依舊是端著那張沒什麽表情的臉,步履穩健,像是對於自己接下來是要去禁閉室,反省室,還是專門針對刺頭做思想工作的思想輔導室都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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