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都不用等夏喬安吩咐就自覺做完了這一切,他在飛行器停穩後解放雙手,終於能大方扭頭去看自家雄主,而不用擔心在飛行途中過分注意雄蟲會導致違章駕駛,進而枉顧對方蟲身安全。


    飛行器在進入休眠狀態時會自動熄掉艙室內照明,需要手動調整才能重新啟用,臨時停靠點內倒是亮堂,夜間照明開得非常齊整,但是,因為飛行器的舷窗玻璃上鍍有防護塗層,在艙門沒開啟的前提下,那外間光線再如何敞亮,就也僅有少部分能穿過塗層,照進艙室裏。


    現下,艙室內有些昏暗。


    律的眼睛在這昏暗環境下卻熠熠發光,像那艱難擠進來的光都被他的眼睛給一兜端跑了,盛在眼底,再亮晶晶的閃給他家雄主看。


    夏喬安還是那個胳膊支在窗框上的姿勢,隻是腦袋已偏了過來,不再去擋風玻璃裏找律的倒影,直接盯住了本尊。


    他看懂了雌蟲不好意思用言語直接表達,隻好用眼睛和肢體小動作來傳遞的意思。


    ——您看,我今天是不是又成功與您心意相通,無需多言就達成了您的期望?


    ——您能誇獎我嗎?


    “怎麽就不能呢?”夏喬安想。


    他調整起姿勢,胳膊肘在窗框上擦過,手臂都還沒完全放下來,律就像已獲得某種預示,眼睛更加明亮了一點。


    等夏喬安拉近兩蟲距離,按著前方操作台湊過去,他鼻息輕輕緩緩的灑落到雌蟲麵頰上……卻沒感受到律本應該給他的“迴饋”。


    夏喬安:“……”


    夏喬安:“……唿吸。”


    也不知道雌蟲是從哪裏學來的“屏息即代表虔誠”的毛病,夏小少爺剛開始嚐試與對方親近時,就注意到雌蟲幾乎次次都要屏息,兩蟲間的距離稍微近一點也要屏息。


    起初,夏喬安還以為律這是緊張,尋思著是他過去對這蟲太壞,對方還不完全適應態度已轉變的他,所以他更加注意言行,每次做些親昵小動作時都要盡力溫柔,努力和緩,結果他發現,雌蟲反倒屏息的更頻繁嚴重了。


    事後兩蟲一交流,夏小少爺才知道,原來他家傻蟲是覺得,“屏息”就像是親昵流程裏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須得通過它營造儀式感,這個動作代表著承接方心裏的虔誠及重視。


    聽完,夏喬安無言以對了須臾,看著雌蟲說得極其認真的臉,他忽然就縮短了兩蟲間的距離。


    “那我要是壞心眼一點,每次都和你靠到這麽近,但靠這麽近後就故意停下來,不繼續動作了……”夏喬安話音混著唿吸一起落到雌蟲耳邊,他已經開始壞心眼地說,“……那你是準備屏息到我繼續動作為止,中途真的就不換氣了?”


    律:“……”


    實際上,在注意到夏小少爺開始拉近距離的一刻,律的唿吸就已經停了。


    雄蟲的氣息撲在耳邊,那一點溫暖感像能從耳畔一直延伸到麵頰,再向下攀伸至脖子裏。


    律專注感受著這一係列由夏喬安引發的奇妙體會,同時老老實實踐行自己學習來的準則。


    最後夏喬安先撐不住了,唯恐這死腦筋的蟲把自己憋死。


    ——見過為了用行動表明自己真的會試著不換氣,就連話都不迴了的蟲麽?


    ——反正他今天是長見識了。


    “唿,吸。”夏小少爺無可奈何,一字一頓給出指令。


    因為雌蟲在兩秒後像還沒緩過來,夏喬安幹脆一側頭,仗著對方耳朵近在咫尺,湊上去就咬了一口。


    猝不及防被咬了耳朵的雌蟲渾身一震,終於破功。


    打那之後,夏喬安有意識的關注起了律的唿吸問題,律對但凡跟“守則”、“準則”及“規定”相掛鉤的事物都認死理的厲害,夏喬安關注了這麽久,也沒讓雌蟲徹底改掉這個小毛病,隻培養出了對方一身條件反射。


    就好比當下。


    律的身體對於來自雄主的指令簡直太熟稔了,耳朵甫一捕捉到夏喬安話音,他身體已快於大腦的行動起來,很快給了雄蟲對方想要的“迴饋”。


    夏喬安似乎就輕輕笑了一聲,笑聲讓律耳朵發癢。


    哪怕第一迴 被咬耳朵已過去很久,但律就是覺得,當初那猝不及防的一咬,像也在他這裏變成了某種條件反射,讓他如今一聽雄蟲在喊他唿吸後笑,就覺得自己又要被對方咬上一口了。


    他也的確立即被咬了。


    不過位置不是耳朵。


    “不專心啊。”因為嘴上叼了東西而吐詞有些不清的夏喬安說,他有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此刻微微歪了下腦袋,用其中之一在咬著的柔軟上戳了戳,“當著我這種瘋蟲的麵走神,就不怕挨欺負?”


    律被咬著的地方是嘴唇,他跟夏喬安已經是零距離了,對方每吐露一個音節都要在他這裏蹭上一下,反過來,他說話時也會造成同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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