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對後方的切割聲再在意,可操作駕駛及進攻權限都在自己這裏,德爾克輕易不敢把視線從前方屏幕上移開。


    伊恩和金蜥同樣被這事態發展震住了,沒見過這麽膽大到直接拿舍命替雇主幹活的“傭兵”,他們在意識到上麵那人是想鑿運載機天花板,預備暴力登機時,就各自掉頭——一個去啟動了機身破損時的緊急防護裝置,一個直奔運載機內的小武器庫。


    他們都做好了要跟頂上那位先鋒打一場室內戰的準備,一開始隻把刺進載具外殼的那段尖銳物當成了普通武器。


    而聽德爾克這麽一喊,伊恩再看那頂著高密防護氣體的壓力,還在緩緩朝下切割的“武器”,忽然覺得這玩意越看越眼熟。


    這長滿了骨刺劍刃,乍看仿佛一段尖頭狼牙棒的東西簡直就像是……高等蟲族的翅翼?!


    “我怎麽覺得這有點像高等蟲族?!”


    同一時間,穿牆帶著護具武器跑迴來的金蜥這樣說了一句。


    他與伊恩的想法不謀而合。


    “但是蟲族又為什麽要追我們?”前方駕駛室裏的德爾克反問,“按著原本的情報,這一支不該是走私販們的援軍,是他們請的雇傭兵?就算這真的就是蟲族,難道我們做了什麽值得他們窮追不舍的事情?”


    是不是情報有誤,先前錯誤判斷了據點內勢力總數的前提被直接拋棄,本隻想趁亂救走迪恩的三人不約而同沉默了一瞬,在上方那位還在孜孜不倦鑿天花板的背景音裏,集體飛快思考起問題。


    也不是他們不想緊張,立即應對起已在眼前的危機,隻是這事情走向完全超出預計,莫名給人一種再稀裏糊塗打亂仗下去,沒準真的會出大問題的預感。


    這支已幾乎快和運載機並行的追擊隊伍也實在行跡詭異。


    假如對方真的是走私販那邊的傭兵,是趕上來“追貨”的,那對方早就該開火,用暴力脅逼他們減速了。


    可實際上,對方卻是一路都沒有開火,隻靜默而高速的在後方追趕著,仿佛大有顧慮。


    按著伊恩等人對雇傭兵的了解,這些利益至上的傭兵打起架來就不該是這副唯恐傷害到什麽的樣子。


    “……他們總不可能是衝兩個孩子來的吧?”


    突然,金蜥福臨心至,提出了這個初聽像十分離奇,但仔細一想,又仿佛最合乎邏輯的觀點:“我們剛才不是做走私販打扮去救的迪恩,還當著那隻蟲族幼崽的麵把兩個孩子一起帶走了,所以他們以為我們是趁亂帶貨逃逸的走私團員,正好今天戰力充沛也樂意發善心,就分了支隊伍趕上來追我們,既救他族幼崽又能幹掉我們這群‘漏網之魚’?”


    就在金蜥把這番話剛飛快說完,讓另兩名同伴聽得齊齊一愣的刹那,上頭鑿頂的那位聽不見他們議論,不知道自己引發了一場敵友關係新思考。


    律終於破開了這架他眼中的“走私販逃逸載具”的頂,翅翼在身後靈活一縮,殘影似的鑽過縫隙晃進室內,方才收縮至緊貼後背的翅翼繼而重新怒張,霎時間,室內光照都仿佛被他遮去大半,他俯視著一起抬頭看他的兩名“販子”,布滿尖刺的翅翼眨眼間劃破下方的保護氣體。


    雌蟲尚未落地,手中沒了氣體阻隔的激光槍口已連射三發,帶著熱能的光束直衝前方“販子”而去——


    “等等,我覺得這裏麵或許有誤會!”


    “你是高等蟲族?我們和走私販不是同夥!”


    與預想中情形十分不符的是,“走私販”明明手上都持有武器,可對方比起立馬提槍反擊,卻是選擇了防護躲避律的攻擊。


    還試圖與他溝通。


    “那兩個孩子裏有一個是我們的人,我們隻是趁亂去救自家孩子。”


    假如說之前隻看局部,還不敢確定這絕對就是高等蟲族,那麽在這位“跳車俠”整個進入到室內後,近距離觀察下,他的蟲族特征實在是過於明顯了。


    意識到追兵根本不是起先設想的隸屬走私販一方的雇傭兵,這架小運載機本就是高速型,沒搭載有多少火力,比起作戰更適合跑路,更別說正麵對上一支來自蟲族的作戰小隊。


    伊恩等人並不想稀裏糊塗跟蟲族開戰,他和金蜥一起邊躲邊解釋,希望這位先鋒能聽聽他們“拐孩子”的動機,那頭,德爾克也動作奇快,在運載機外殼上打出了“和平談判”的通用信號。


    位於駕駛位的德爾克看得比他的同伴們更清楚一點,就在這疑為隊長的蟲族順利突入室內之際,對方的同伴們也變更了隊形,三架機甲構建起一個簡易但牢靠的封鎖陣型,恰到好處堵住他們三方退路,剩餘機甲則與運載機並行,捕撈爪同時自兩側勾上他們載具兩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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