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小少爺居然正好也在玻璃裏看他,


    發覺了他的另類取巧,雄蟲還笑了一下。


    “雄父剛剛跟我說,等雌父今天迴來,他會跟雌父商量讓我提前獨立出去住的事。”


    律就差點把飛行器從目標主軌開進了旁側輔軌。


    夏喬安非常理解他的反應。


    剛剛夏喬安甫一走進書房,迎接他的就是夏南似笑非笑的打量。


    夏喬安摸了摸自己的臉,問:“您在看什麽,是我臉上沾到東西了麽?”


    “沒有。”要笑不笑,目光怎麽看怎麽別有深意的夏南迴答,“我就是在看,我家的小蟲崽是真的長大了。”


    夏喬安一時摸不準雄父這話的潛藏話意,幹脆沒接。


    他用充滿求知的表情看著雄父,夏南就暫且收走了麵前的一小塊懸浮屏:“我昨晚那會還隻想著,你也到了能把雌蟲帶迴家過夜的年紀,也是我的疏忽,都想到了過夜,但又像潛意識裏覺得你還小似的,想的都還是‘帶朋友迴家玩並住一晚’性質的普通過夜,對於其他同樣需要關注的地方就遺漏了。”


    夏喬安:“……”


    這會雄父話裏的“潛藏話意”是摸準了,然而他發現自己依舊有點沒法接。


    當幼崽到達一個介於少年和成年之間的轉變期時,做家長的似乎都難免會遇到同一個問題。


    一方麵,他們覺得孩子正在長大,已經跨越了生理及法律意義上的那條“成年線”,感到從此當以麵對一名成年同族的態度去對待對方了。


    可另一方麵,他們又覺得孩子分明還小,哪怕理智上知道對方已經成年,但情感上仍會認為“才成年也還是很小”,接著便拿早已習以為常的那套舊日方式去對待孩子。


    “他已經成年了”和“他還是個小家夥”兩套觀點同時存在於腦內,牽扯著家長們的思維及行為。


    夏南昨晚就是陷入了這樣的一個混淆區。


    他覺得夏喬安可以帶律迴來過夜了,在這一刻是拿對待成年雄蟲的念頭在看待幼崽,然而等夏喬安真的把律帶了迴來,他卻又一點也沒意識到成年幼崽帶伴迴家的不方便,還是直到今天早上,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了小雄蟲臥室那頭的能量磁場震蕩,又見證了訪客柏長官的“來去如風”。


    夏南在書房裏莫名其妙了一小會,忽然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考慮不周。


    “你需要有更大且更私密的獨立空間。”夏南對夏喬安說,“等你雌父今天迴來,我就跟他商量這事。”


    夏喬安眨了一下眼睛。


    他突然被告知自己的獨立出去住一事也有望合理提前,但還沒想好該怎麽迴雄父的話,他家雄父就開始“趕客”。


    “好了,你不是還要出去嗎,律先去樓上等了是不是?”一家之主揮一揮尊手,把幼崽直接揮出了書房,“快去吧,別讓對方久等。”


    夏喬安起先跟律說他單獨來書房就好,還有話要跟雄父說,這是哄蟲安心的托詞,沒料到一趟短暫的書房之旅結束,還真的有所收獲。


    在飛行器上跟律分享完他們或許能更早搬出去的消息後,夏喬安看著律似乎還是有點難以置信的樣子,他瞥一眼前方開闊的空航主軌,決定適時地另起一個話題,替雌蟲分散一下注意。


    “對了。”夏喬安說,“還有一件事得告訴你——你是不是直到現在為止,都還遺漏了件事沒發現?”


    律其實不純粹是在為“能提早跟雄主住在一起”而難以置信,他是在偷偷懷疑,自己今天上午一係列“不體麵”的表現也被雄主額雄父給感知到了,內心正七上八下,很有點窘。


    突然聽雄主說自己遺漏了什麽事,律的注意力就活像一根“指蟲針”,長期固定指示目標夏喬安,嗖的轉迴到雄主這裏。


    “非常抱歉。”想不起自己遺漏了什麽的雌蟲羞愧低頭。


    又火速抬起來了,畢竟他還在操作飛行器。


    他隻能慚愧的繼續說:“請您給一點提示,可以嗎?我實在沒有想起來是忘了什麽——我是不是遺漏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也說不上有多麽重要。”夏喬安手肘支在前方台麵上,在副駕位上側過身,撐著腦袋看律,“就是我們都起飛有一會了,你知道我們今天出門是要去哪嗎?”


    “……”


    律看了一眼前方軌道,又看了眼自己的控製主屏。


    雌蟲發覺這才是更需要他來難以置信的事情。


    他今天是怎麽迴事?他都已經啟動飛行器進入空軌飛行半天了,居然還沒有問過雄主他們是要去哪裏,就這麽讓雄主跟他一塊在主軌道上漫無目的的滑行?!


    眼看律仿佛整隻蟲都已經震驚蒙了,是正靠著身體本能在繼續操作飛行器,夏喬安趁前方正是變道口,且指示燈剛轉為紅燈,他抓緊時機“騷擾”駕駛,摸了摸雌蟲腦袋:“再告訴你一件十分出蟲意料的事情——你沒有想起來問我去哪,其實我也還沒想好我們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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