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9章


    走過去蹲在她的麵前,他心疼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聲音是從未有過的軟:


    “我錯了,我不該被嫉妒衝昏頭腦,不該對你生氣,別哭了,嗯?”


    雲夢牽卻越哭越兇,伸手打他、捶他,最後卻不管不顧地撲進了他的懷裏,放聲大哭。


    “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的錯......”


    她毫無章法地胡亂責怪著,卻是抱著他的頸子,越抱越緊。


    此時此刻,她隻想放肆一次,任自己的感情宣泄。


    玄蒼心疼極了,隻能抱緊她纖弱的身子:


    “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其實她心裏並沒有真的責怪玄蒼,她早該料到會有今天的。


    即便冷尋不做、玄蒼不做,雲景天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瞞得過初一,又怎能瞞得過十五?


    她隻是難過。


    難過自己明明那麽努力了,卻還是護不住雲梓琛、護不住碧春。


    明明那麽愛玄蒼,卻還是要被迫與他分離。


    玄蒼的懷抱寬厚而溫暖,讓她如此貪戀......


    ............


    雲景天被打入天牢,牽扯出一眾官員,一時間人人自危,生怕會牽連到自己。


    大理寺裏的審問日日如火如荼,據說雲景天身為首犯被抓,其他在私運鐵礦一事上有所牽連的從犯,都沒有隱瞞抵抗,無需動刑便都招了。


    南非齊甚至還親自審問了雲景天,至於兩人都說了些什麽,自然是無人知曉。


    而最讓人震驚的,是遠在棲梧的吉胡昊炎。


    他自知若是迴京難逃一死,索性在棲梧就地反了。


    吉胡昊炎的家眷尚在京都,他此舉相當於拋棄了家眷,孤注一擲。


    南非齊手段強硬,快刀斬亂麻,曆時一月,便將私運鐵礦一事查個水落石出。


    凡直接參與者皆殺、抄家,知情不報者流放。


    南非齊要借此事殺一儆百。


    而雲景天、雲夢蝶與柳家、吉胡家諸人,自然難逃一死。


    至於雲梓琛,因為他從頭至尾沒有參與此事,且念及他從前救駕有功、被賜免死金牌,故南非齊免他一死。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南非齊判他流放兩千裏,到天羽最北的苦寒之地。


    眾人皆知,如此流放,不過就是換了個死法而已。


    而南流淵雖然對此事全不知情,卻因為受了吉胡家的連累,也相當於被南非齊打入了“冷宮”。


    南非齊為此事親自召見了玄蒼,玄蒼自然把自己與雲夢牽摘得幹幹淨淨。


    他本就是質子,即便有所參與,南非齊也不能殺他,何況他“全不知情”。


    另外此案重在警醒天羽官員,難為一個質子實在沒有意義。


    如此一來,此案結案之時,玄蒼與雲夢牽便也恢複了自由。


    受吉胡昊炎的牽連,吉胡菁柔也被奪去了執掌六宮之權。


    一時間,從前人人巴結看好的南流淵,頃刻間變成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疫。


    行刑的日子定在平定棲梧叛亂之後,意味著雲景天和雲夢蝶還能多活些日子。


    這樣的結局,是雲夢牽從一開始就盼著的,可是當它真正到來,她卻高興不起來。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雲梓琛。


    不過透過現狀,她卻也尋到了一絲生機。


    恢複了自由,她便以碧春為由,即刻返迴了梧桐苑。


    實則,她卻去了永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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