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美眸輕輕的一凝,紅唇親啟,“琉璃園的裏的千日紅真的很多嗎?”


    綠蘿趕緊迴道:“院子裏的花圃有一大片都是種的千日紅,不過,這些千日紅是用來賞的,而不是用來做丹蔻的,玉橋姑娘她們一來,紛紛的走進花圃裏,將許多的千日紅給踩壞了不說,連別的一些也跟著遭了殃,我們這些做奴婢的想攔也攔不住……”


    “不用慌,我們先出去看看吧。”古悅說完,已經起身了。


    小七趕緊跟了出去,在她耳邊小聲的提醒道:“千日紅是可以用來做丹蔻,不過卻不是丹蔻的最佳材料,而且,王府裏一直都有胭脂水粉的供給,也包括丹蔻在其中,這玉橋姑娘恐怕是來者不善,娘娘你可要小心堤防了。”


    古悅輕輕的一撩耳際的發絲,唇邊露出一抹冷笑,“我不犯她,她還主動過來犯我,我今天倒是要看看這玉橋到底是何方神聖。”


    她原本打算就一直在琉璃園偷的浮生半日閑,現在看來,想要在深宮大院裏生活,各種爭鬥是不可避免的。不過,以前看宮鬥劇的生活津津有味的,在裏麵也學了一些生存的伎倆,如今借此來實習一下,倒是不至於在王府裏無聊了。


    一段迴廊還沒有走完,就看見迎麵跌跌撞撞的小跑過來一個丫頭,這個丫頭也是琉璃園的,一直負責清掃院子的,她看見古悅,立即彎腰行禮,然後慌忙說道:“娘娘快去看看吧,醉心樓的姑娘們整片花圃都給毀了,現在姑娘們似乎想在院子裏蕩秋千,院子裏那幾棵柳樹的樹皮都被她們帶過來的小廝給剝了……”


    先找借口毀了花圃,然後再找借口毀了樹木,如果讓她們繼續下去的話,恐怕整座琉璃園都讓她們給毀了,不過是一群歌姬而已,到底是誰給了她們這麽大的膽子?


    古悅精致的臉頰已經冷沉一片了,雙手將裙擺一提,然後大步的往前走去,同時吩咐綠蘿,“綠蘿,將琉璃園所有的人都叫過去,拿上家夥,如果她們不走,我們就趕她們走……”


    “家夥?”綠蘿一愣,一副沒有聽明白的表情。


    小七也是一怔,連忙問道:“娘娘打算如何做?不是和她們理論去嗎?”


    古悅眸尾微微的一挑,“她們敢在琉璃園胡作非為,與她們理論豈不是浪費口水?”


    她已經決定了,今天一定要給這些歌姬一個下馬威,讓她們知道她這個王妃也是不好惹的角色。


    “綠蘿,讓琉璃園所有的人拿了掃帚,抹布,對了,還有沒有倒掉的髒水……”


    綠蘿這才明白過來,趕緊在迴廊的分叉口跑開,娘娘說的這些東西都是她們這些下人經常接觸的,找齊很容易的。


    “娘娘,你真的要……”跟隨著一起的含雪她們頓時張目結舌的,娘娘不是郡王府的嫡女嗎?堂堂的千金小姐,大家閨秀,怎麽一開始就像是要與那些歌姬大打一場似的?


    而且還用掃帚,抹布,髒水這些東西?她們幾乎不敢想象古悅用這些東西對付玉橋姑娘的時候到底會是怎麽樣一副情景。


    按理說,娘娘應該拿自己王妃的身份去壓住那些歌姬才對,用得著如此不顧儀態嗎?


    庭院裏傳來的聲音是越來越大了,打鬧嬉戲的一片。


    遠遠的望去,穿著各色紗裙的女子穿梭在院子裏,有大約十幾個正坐在秋千上,讓小廝或者丫頭推著,蕩得很高……


    地上橫七豎八的放著很多竹編的花籃,花籃裏並沒有多少千日紅的花瓣,倒是地上隨處可見各種花瓣,不過這些花瓣早就已經失去了之前的嬌豔,被人用腳踩的一塌糊塗。


    前幾天剛剛下過雨,沒有鋪青石板的地方還是泥濘一片,掉落想泥濘中的花瓣更是慘不忍睹,泥水將其豔麗的顏色早就給汙染了。


    “各位姐妹,我沒有說錯吧,這琉璃園的景色就是好,天氣好的時候在這裏曬曬太陽,蕩蕩秋千,真的是渾身舒坦,趕明日有機會的話,讓王爺將琉璃園賜給玉橋,玉橋就可以讓姐妹們天天過來快活了……”一個穿著火紅色的紗裙的女子大聲的說道。


    這女子一直坐在秋千上慢慢的蕩著,火紅的紗裙被微風吹起,就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樣,姿彩奕奕,白淨細膩的肌膚在陽光裏泛著水潤的光澤,一雙眼眸裏流動著水樣的神采,紅唇微微的挑起,隱藏著一絲孤傲的冷笑……


    麵頰上的妝容很濃,身上所佩戴的首飾也是極盡的華美,手腕上的各種玉鐲就有五六隻,讓古悅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圓盤大臉的李媒婆來。


    首飾是用來點綴的,她倒是好,反倒讓人第一眼就看見那些名貴的首飾,反倒自然的去忽略她這個人了,不是粉末倒置是什麽?本來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可是偏偏看上去像李媒婆一般庸俗不堪……


    一個歌姬怎麽會有這麽多名貴的首飾?她應該就是那個玉橋了。


    而且很明顯她已經看見古悅走過來,她說的那些話是故意說給古悅聽得……


    以前,她也曾見過不少仗著有錢就專橫跋扈,忘記自己祖宗八代的富二代,不過,那些富二代還是有些資本的,至少他們可以啃爹啃娘的,這個玉橋不過是相國送給赫連宇的一個丫頭而已,她有什麽資格在琉璃園耀武揚威的?


    “玉橋,還不給本妃下來?”古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平靜一下,像玉橋這種庸俗的人,自己衝著她發怒,倒是給了她顏麵了。


    玉橋這才抬起一雙嫵媚的眸子,輕輕的一笑,然後將穿著金絲絞邊繡花鞋的小腳放在了地上,停住了秋千,“姐姐,玉橋不過是看著琉璃園風景如畫,所有帶著姐妹們過來遊玩一下,姐姐不會這麽小氣,連這都不讓吧?”


    “姐姐?你一個歌姬怎麽敢如此的造次?見到本妃還不下跪行禮?難道這王府裏都沒有規矩了嗎?”古悅沉著聲音,冷厲的說道。


    見她真的將王妃的架子給端出來了,除了玉橋之外,其餘的歌姬都有些害怕了,一個個的低著頭,站直了身體,再也不敢亂動了。


    玉橋卻紅唇一勾,伸出柔若無骨的手指撩了撩耳邊的發絲,同時嬌軀輕輕的一扭,眼波蕩漾出一抹的媚笑來,“你是王妃不假,可是我喊你一聲姐姐也沒有錯啊,我和姐姐同樣是王爺的女人,以姐妹相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那腰身一扭,跟一條水蛇似的,再加上媚態橫生,一看就是魅惑男人的主……


    “你不過是一個歌姬,怎麽能與娘娘相提並論?王爺身邊的女人再多,也是尊卑有別的。”小七都看不過去了,忍不住在旁邊說了一句。


    玉橋的話,她一個做丫頭的都聽不過去,她終於明白古悅為什麽說和這種人理論是浪費口水了,一個根本就不懂道理的人,你和她去理論不是自找心堵嗎?


    一抬眼,就看見綠蘿帶著琉璃園所有的丫頭過來,有十幾人呢,這些丫頭的手裏拿著各種物件,幾乎都是古悅吩咐的那幾樣。


    “你不過是一個丫頭,有什麽資格說話?”玉橋麵容一冷,從秋千是跳下來,快速的衝到小七麵前,準備揚手就給小七一巴掌。


    小七正抬頭看向剛剛過來的那些丫頭,根本沒有注意到玉橋,眼看著玉橋就要得手了,古悅冷沉的聲音突然間響起,“你敢……”


    玉橋的手腕被裏的扣住,用力的掙脫不了,她趕緊伸出另外一隻手,仍舊想扇小七的巴掌,不過,這個時候小七已經有了防備,趕緊往後退了兩步,讓她撲了個空。


    玉橋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濃妝豔抹的臉龐氣的有些猙獰不堪,怒目對著古悅,“你不會調教下人,就讓我來……”


    “我看最需要調教的是你才是,一個身份卑微的歌姬也敢在本妃麵前耀武揚威,你還真當本妃治不了你……”古悅用力的一甩手,差一點就將玉橋摔倒在地。


    玉橋站穩了身形之後,麵頰氣的發紅,唇角都微微的顫抖起來,“我是歌姬又怎麽了?可是王爺就是愛我,重視我,隻要是我喜歡的王爺都會送給我,你是王妃,那又如何?嫁進來王府這些日子了,王爺碰過你的衣角嗎?王爺恐怕是看你多一樣多覺得厭惡,你在這王府就等著守活寡吧……”


    “我們娘娘比你好一百倍,一萬倍……”綠蘿大著膽子說道。


    “就是,娘娘的出身你就不能比……”含雪紅唇一撅,不屑的說道。


    要是平時,她們可不敢對玉橋不敬,但是現在她們已經是琉璃園的人了,與古悅已經是榮辱與共,再說,古悅待她們幾個親如姐妹,就算是日後玉橋會報複也不懼了。


    “你們這些賤婢也敢侮辱於我?”玉橋氣的渾身都哆嗦起來了,“姐妹們,今天就幫著我把這幾個賤婢的嘴皮子給撕爛……”


    那些歌姬不敢對古悅怎麽樣,可是對她身邊的這些丫頭還是不懼的,平日裏她們都是以玉橋馬首是瞻。玉橋發了話,她們自然就立刻行動起來,一個個靠攏過來,將古悅她們圍了起來。


    含雪她們很快就被眼前這陣勢給嚇住了,紛紛的躲到了小七的身後。


    向來主子們之間的爭鬥往往是由這些奴婢來受過……


    紫羽卻輕輕的湊到古悅身邊問道:“娘娘,現在怎麽辦?”


    她是相信古悅的。


    古悅瞳眸輕輕的一縮,目光一冷凝,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琉璃園的人聽著,將這些狐狸精趕出去。”


    她以發話,綠蘿趕緊用手裏的掃帚朝著玉橋打過去,玉橋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一個丫頭追著打,趕緊往後退去,誰知道一不小心被人給絆倒了,摔倒在路邊。


    那裏剛好有一大攤的泥水,頭發,身上全部都是泥巴,狼狽至極……好在綠蘿顧忌她是王爺的女人,並沒有真正的追打,否則她那嬌軀非得挨幾掃帚不可……


    有了古悅的命令,又有了綠蘿帶頭,其餘的那些丫頭立即就行動起來,手裏有抹布的,就沾了髒水向那些歌姬用力的摔去,有些更幹脆些,直接將手裏端著的那些髒水朝著歌姬們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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