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做錯了嗎?”“從旁觀者至少我的角度來說,你沒錯。”隻是你高估你兒子們的覺悟和理解能力了。兩人沉默著靜坐了一會兒。羽樹突然開口說:“既然因陀羅和阿修羅已經把神樹最後的兩塊殘骸毀掉了,你也應該下定決心了。”“……”羽樹接著說:“因陀羅那孩子那麽聰明,怎麽可能發現不了我的問題呢。”他抬起手撫摸著依舊充滿了膠原蛋白的臉,在心裏悄悄猜測羽衣的臉上有多少褶子。羽衣依舊沒有說話的意思,羽樹嘴角上挑,直接挑明:“盡管隻是神樹軀幹的殘骸,卻依舊有著汲取周圍一切生命來補充能量的能力,更何況作為神樹一部分的我呢?”“你也清楚這一點的吧,不然怎麽會把我接到你眼皮子底下看著呢。”“羽樹!在我眼裏,你就是我的弟弟,而不是神樹的一部分!我隻是想把你接迴來放到身邊照顧而已!”羽樹微微低下頭,語氣也不再具有攻擊性,“我知道的,大哥。”“……”時隔多年的一聲再聽到小弟稱唿的一聲“大哥”,讓羽衣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如果是你們隻是把我當做神樹的一部分,那天被封印的或許還要加上一個我了。”羽衣無聲地歎了口氣。“因陀羅今天突然間問到我的眼睛了。”“因陀羅?”羽衣皺了下眉。“我不知道當初那雙眼睛有沒有被毀掉,你也不用告訴我。”羽樹做了個打住的手勢,羽衣悻悻地閉上了嘴。羽樹接著道:“當初你把我送到那個村子裏後,偶爾我能感受到被窺視的感覺。不過在二哥來看過我一次後,那種感覺就消失了。”“我覺得有什麽家夥在覬覦那雙眼睛,我有點擔心因陀羅會被牽扯進來,你稍微注意一下。”聽完,羽衣語氣沉重地說:“我知道了。”“每一次的唿吸,我都能感受到裏麵藏著的自然能量。”羽樹把手舉起來,在半空中抓了抓,又鬆開,接著笑盈盈地對羽衣說:“你猜,這麽些年夠不夠我的眼睛長出來?”羽衣驀地睜大了眼睛。羽樹似乎毫無所覺,他把身體朝羽衣所在的地方傾了傾,笑著提議道:“要看看嗎?”羽衣幾乎是顫抖著伸出手,慢吞吞地摘下了那塊遮蓋了羽樹眼部幾十年,也同時在他和羽村心裏蒙上一層了陰影的黑布。濃密卷翹的睫毛輕輕地顫動了兩下,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眼簾漸漸打開,那雙熟悉卻久違的黑色雙眼終於重見光日。羽衣在看到那雙眼睛的瞬間,手中的黑布就掉到了地板上。“眼球雖然長出來了,但其實視力還沒完全恢複,看東西有些模糊。我已經盡量控製自己不要吸收自然能量了,但是怎麽說也幾十年過去了,結果還是……哎?!”羽樹嚇了一跳,看著突然把他撈進懷裏緊緊抱著的羽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良久,羽樹迴抱住羽衣,安撫性地拍著,一邊輕聲在他耳邊說。“我是恨你們的。”“但是過去了這麽些年,我發現除了剛被挖了眼睛的痛之外,我印象最深的反而是我們三人一起長大一起玩鬧的畫麵。”“我有時候在想,感情真的是件奇怪的東西。我們用了快二十年的時間搭建出的愛,卻被一瞬間的痛給摧毀得幹幹淨淨。”“然後我就恨了快三十年。”“因為那會兒是真的痛啊……”“刻骨銘心。”羽樹柔聲地說著,任憑羽衣的雙手越抱越緊。“大哥。”“你和二哥把我留了這麽久,也該是時候讓我迴家了。”兩人維持著緊緊相擁的姿勢好一會兒,才聽到羽衣低聲說“羽樹……”“對不起。”“還有,謝謝你……”“謝謝你還願意陪著我們兩個不成器的哥哥這麽久。”羽樹在眼眶中蓄了快三十年眼淚終於落了下來。當天傍晚,一直以來除了目盲外,身體都好好的羽樹突然重病臥床不起。原本因為忍宗繼承人確定下來而打算開的慶祝會隻得推遲。畢竟病重的羽樹是忍宗一代目親弟弟,繼任者的親叔叔。原本不知道跑到哪兒去的因陀羅聞訊趕來,和弟弟阿修羅一起,在父親羽衣的示意下,一起來到了羽樹的身邊。一直以來遮住他眼睛的黑布已經被摘了下來,兄弟二人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們叔沒有遮擋的整張臉。依舊十分年輕,但卻也蒼白得嚇人,與白天他們見到時的健康和生機勃勃截然不同。“小叔叔!”阿修羅下意識地就運起了醫療查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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